司空倾文一压过来,临楚本能的要躲开,奈何浑身酸软无力,小幅度动了一下还是跌回锦被上。临楚急的两眼通红,他不明白,倾文到底怎么了!

“倾文!你清醒点,我是你大哥!”

“大哥?”司空倾文停止嘴上动作,茫然却又灼热的眸子盯在临楚焦急的脸上,忽然轻笑道:“对,你是我大哥,我一个人的大哥!你是属于我的,谁也休想抢走!”

临楚突然想哭,从小没人隐瞒他的身份,好像他的本身就是个罪,是个错误,没人庇护,没人搭理,每天只会独自在小屋里傻等聋婆的馒头。如果不是十岁那年没等到食物,如果不是他饿的受不了出门,也许他就不会遇到倾文,也许没人会记得有他存在。

八年了,尽管顶着司空大少爷的身份,大家看他的眼神依旧是冰冷厌恶的,因为倾文当他是大哥,所以司空家才会大方的给他个名号,但也只是名号而已,除了倾文也许没人记得他也留着司空家的血。

临楚伤心的想过,他的阳光是倾文给的,他只要为倾文活,不要去管别人的目光,只要倾文不驱赶他,他愿意这么一辈子给倾文当‘大哥’。可现实总是出乎意料,十六岁的倾文还每晚黏着临楚睡,司空家主准备了大批侍妾,结果都被倾文打了出去,几次下来司空家主开始不安起来,小时候黏在一块可以当不懂事,长大了还同床共枕难免过分了。

司空家主联想到临楚母亲的作风,再有男男不忌的先例,为了不让临楚成为倾文的绊脚石,司空家主趁着倾文闭关果断把临楚驱离玉竹山庄,甚至还想灭口,不过好在司空三小姐偷偷相助,临楚才能走运的逃到君临国。

走投无路卖身清倌楼的时候,临楚是抱着只要能活着见到倾文,再苦再累再没尊严都无所谓,可当真重逢,谁能告诉他怎么了?

“倾文!”临楚怒目相向,“放开!”

司空倾文竟真的放开他,站起来扭头走了。

临楚一阵错愕,但不一会儿就见倾文拿着一个细白瓷瓶走回来,抬头天真无邪一笑。

“大哥不要生气,倾文虽然也是第一次,不过没少看小册子,肯定不让你受伤,放心吧!”

临楚第一次被气得恨不得给倾文来个鱼鳞剐!同时心里也猜到倾文要对自己做什么,震惊的心如刀绞。

“倾文!你想逼死大哥吗!”

倾文面无表情的打开瓷瓶,倒了一点透明**在手上,突然他满目狰狞的低吼:“是大哥你要逼死我!是你!你说过不离开我的,为什么要走!我把他们都杀了!杀光他们就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倾文,倾文……”

临楚浑身抽搐抖动,恐惧让他全身发冷,他不敢相信面前这个满身煞气的人是他可爱的弟弟,不敢相信!

倾文就像个病人,眨眼的时间,他的语气又温和了下来,“大哥不要怕,倾文会保护你的,保护你一辈子好不好?”

临楚眼前发黑,有种痛彻心扉难以言喻的悲哀,“倾文,我是你大哥。”

他们在干什么……

“啊啊啊啊!”临楚失控的用脑袋撞击床壁。

倾文快速按住他,邪魅的眸子里燃烧着兴奋光芒,额间那火焰烙印更是栩栩如生,流光闪烁。

“大哥不要怕,不要怕……”倾文轻声安抚。

临楚爆红的眼里蓄了泪水,他看着倾文,慢慢抬起胳膊盖住双眼,突然低低笑了起来。

又多了一项罪,就这样吧……

临楚突然死心了,他变得安静起来。痛苦却在倾文心中蔓延,一滴泪无声滑落。

大哥,倾文怎么忍心让你那么痛苦……

可是除了这样我还能怎么办?

“临楚,你原谅我,我是爱你的,你也不要恨我,我只是太爱你了,我不对我知道,可是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太小太嫩,除了这样我真的不知道怎样才可以得到你,我真不能没有你,你再纵容我一次好吗?陪我一直到老,绝不离开,好吗?”

有时候情深意重换来的不是幸福甜蜜,而是悲伤绝望的地狱。

临楚哭着说,“我是罪人……”

倾文低头一笑,在临楚唇上印下一吻,仿佛拥有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幸福,“临楚临楚,我爱你临楚,你是我的灵魂,因为有你我才被解救,因为有你才有今天的司空倾文,所以你不是罪人。”即使是,你的所有罪孽也会有我承担。

“倾文……”

“我在……”

屋里渐渐安静,屋外忽然一阵**,扑腾声伴随物体落地声在黑夜里如轻风吹过。

花花趴在草丛里,舒禾坐在他腰背上吸气,吐气,用手扇风,尼玛太刺激了!

“舒儿,舒儿,你起来呀!”花花歪着脑袋乖乖趴着当垫背。

舒禾低头斜他一眼,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还没退去,身上的余热也没消散,他不想动。

“谁把我带来当梁上君子的?”舒禾眯缝着眼,要不是花花说司空临楚被人掳走,他早回客栈洗洗睡了,至于受这份罪!

花花傻笑着打哈哈,“这不是意外嘛,不知道他们要这样啊!”其实心里苦的要命,他多羡慕司空倾文霸王硬上弓的那份勇气啊,哪像他能看不能吃的遭罪,还得忍着当柳下惠,太可恶了!

“一开始你要说掳人的是司空倾文,我肯定不来。”舒禾热的又松松领口,想当初他也是正常男人,看别人这样他多少会有点反应的好不好!

花花装着傻喊冤,“我也不知道是司空倾文啊!”

“你怎么会不知道?”舒禾才不相信他。

“是真没感觉出来,司空倾文原先气息不是这样的!”花花一脸诚心诚恳,就差对天发誓自咒了。

舒禾见他这样,半信半疑的站起来,“司空倾文是有点不对劲,我当初见到他不是这样的。”当初那个少年看上去很纯净,热情的浑身充满暖意,哪像现在这般可怕。

花花翻过身,枕着手臂躺在草丛里没起来,他说:“司空家的武神传承本身就带点魔性,修炼者的性格多多少少都会受到一些扭曲,司空倾文这样已经算好了。”

“我第一次见到司空倾文那会,怎么看他都只是个单纯的好孩子啊!”有些可惜的叹口气,舒禾想到当初看到的那双干净透彻的眼睛,心里就是一口闷气,“没想到如今变成这个样子,看来所谓的武神传承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并不是司空倾文没被武学毒害,而是有司空临楚的这颗解药在,所以那小子才能一直克服魔性。”花花好笑的看着舒禾,“据我所知,司空倾文半月前为冲武神第八层开始闭关,往往修炼到这个阶段最不能受打扰或半路停止,以司空倾文的天赋,至少三月才能顺利过关,他如今这样轻微走火入魔,大概就是司空临楚遇难,他强行终止导致的。”

舒禾皱着眉在花花旁边坐下,问,“司空倾文这样还有救吗?”

当初夏妃一事因为司空倾文的帮忙才免去玉香要代替他跪满七天的厄运,也许这对司空倾文来说不过举手之劳,但对舒禾来说也是救命之恩,他心存感激,所以不希望对方真出事。

而且他对这两孩子挺有好感的。

花花看着舒禾,沉默了一会说:“有吧,他正卡在紧要关头,谁要是助他一臂之力,一口气顺过去了就能好。”当然,如果不是他和青阳朔衣这种人的一臂之力,其他人就是自杀。

舒禾不傻,他肯定这事不简单,不过他还是想报恩。

“你去。”舒禾拍拍花花。

花花惊讶的指指自己,“我?”

舒禾平静的看着花花,“恩,司空倾文当初帮过我,你帮他一把,算我欠你个人情。”

闻言,花花激动的一下子从草丛里跳起来,两眼在夜色里闪闪发亮。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舒禾拍拍衣摆起来,出拳轻轻抵在花花胸口,笑道:“不反悔。”

“行,我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