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无声无息的飘进屋里,**两人相拥而睡,单看画面还是很和谐的。花花不屑的冷哼,隔空点了两人的睡穴,把司空倾文从被子里吸出来丢地上,他才没那么好心给自己制造敌人。花花一掌拍过去,把司空倾文七层顶峰的功力散到五层,然后把人丢回**,走时解了临楚的穴,还顺走几个药瓶子。

第二天,用过早饭,上街买了些用品,两人赶在午时前离开临都城。

车厢里的时间是枯燥乏味的,舒禾赶路前特意在街上买了本故事书,此时他正缩在角落里看的津津有味。没人陪着聊天说话,花花大爷很不高兴,于是横在车厢里,一双长腿有意无意的踢踢这里,踹踹那里,搞出噪音就是为了吸引舒禾的注意力。

“花花……”舒禾如他所愿的抬头。

花花一下子凑过去,把眼睛都笑眯了,“舒儿有何事?”

舒禾顺手把书盖花花脸上,把他推开点,“我想睡会,你到外面待着别打扰我。”

“怎么这样……”花花接住从脸部下落的故事书,眨巴眼睛,可怜兮兮的瞅着舒禾。

舒禾视而不见的搬出锦被,铺在车厢里准备睡个午觉。

见此,花花慢慢往后挪,身子都挪到外面了还不舍得把脑袋缩走。

“舒儿,我也想睡。”揉揉眼睛,装困。

舒禾头都不抬,“里面没两人的位置,你困了就坐外面眯会眼,实在不行,那我去趴马背上睡。”说完,一脸疲累的打个哈欠,装睡谁不会?

花花摸摸鼻子,老实的退出去,他哪舍得让舒儿去马背上趴着睡啊!

车门一合,舒禾得意的扬起嘴角,转眼又把笑意收了回去,面无表情的躺在锦被上闭目休息。

马车一直在摇摇晃晃,舒禾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不知过了多久,车外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暴雨倾盆,马儿受惊嘶鸣,马车随之变得颠簸不已!

“怎么了!”舒禾一下子惊起,从车窗看出去,外面天色乌压一片,原来是下雨了啊!舒禾心里一松,视线扫过旁边,没在车厢里看到花花的身影,顿时心里一阵怒火,下雨了还不进马车,白痴吗!

舒禾火大的拉开车门,狂风大雨迎面扫来,他还没来得急惊叹,花花的身子就像失去支柱,软软的倒入车厢。见此,舒禾也顾不上自己被雨淋湿,赶紧把花花拖进来,把车门关好。

“花花!”舒禾拍拍花花的脸,触摸到滚烫的温度时心脏猛然一紧,怎么回事?

舒禾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外面在下大雨,马车虽然不稳但还在前进,花花突然这个样子,排除淋雨感冒的可能,也就是当初出现过的症状,功法所致。舒禾立即解下花花身上的湿衣物,搬来两条锦被给花花遮裸-体。

花花被埋在柔软的锦被里,脸色潮红,眉头紧皱,仿佛陷入了极大的痛苦里。舒禾在旁边看着有点不知所措,他不是大夫也不会内力,连草药也不认识,此时是一点忙也帮不上。

大雨还在持续不断,马儿带着车厢跑出官道步入山路,凹凸不稳的地面把舒禾震的很难受,但他没时间顾及自己的感受,花花这样子他急需救助。

大概过去半个时辰,马车突然不动了,舒禾顿时眼睛一亮,他以为马儿这是把他们带进了某个城镇,结果打开车窗一看,磅礴雨帘里是密密麻麻的丛林树木,泥土水滩,一看就是进了森林。舒禾不敢相信的打开另一边窗,入目的依旧是参天大树,再打开车门,原来马儿停下不走是因为前面没路了!

真是见鬼了!舒禾狠狠的把车门摔上,他才不会傻的这个时候下车找路,反正这雨迟早会停,耗着吧,顶多耗死花花,可恶!

舒禾平静的从角落里拽出包袱,给自己换了身不容易脏的深色衣服,套了靴子,把头发束的严严实实,这个时候要来把宝剑,江湖大侠范,妥妥的。

大雨到夜里才转停,舒禾吃着干粮瞧着夜色,回头给一直没苏醒的花花喂点水,然后钻进被子里和花花挤着睡。

之后,花花一直没有醒,舒禾白天驾着马车在森林里走,晚上找个安全隐蔽的地方过一夜,转眼过去五天,舒禾还是没有离开森林,而且这越走好像就越不对。

舒禾那点耐心都快磨没了,花花总是不醒,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出了状况,如今还在没人烟的森林里迷路,这不是逼得他们等死吗!舒禾也是越想越急,不由怒了,他一个大老爷们还真被森林困死不成!

钻进车厢,找出火折子,点燃往草丛里一扔,片刻,浓浓烟火从树林里冒了出来!

舒禾拍拍手,冷笑,“今天不是我烧出路来,就是拉花花一起葬身火海,现在就比比谁命硬!”

看着火舌一点点增大,舒禾拉着马往后退。

车内,花花偷偷眯开眼,心里凉了一大片,他还是继续装死吧,绝对不能醒来。

远处,冷乔和普召面面相觑,秋季是最容易起火的季节,往往秋风一吹这火势就能变的凶猛无敌,万一短时间里灭不了火,这可就不好玩了啊!

“喂,普召,这里可是边界山,不能烧啊!”冷乔不淡定了,山的一边是君临,另一边就是汝南了,两边山脚下都有村庄,连累到无辜人就不好了。

普召冷静道:“别急,等帝上指令。”其实心里也在冒冷汗,没想到舒禾会那么狠,放火烧山这结果大概连帝上都没想到。

冷乔着急的不行,“帝上这会肯定在装死,我们要是再不出手就等着拿今天当明年的忌日吧!”

普召还在挣扎,冷乔不耐烦的看着他,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大吼。

“谁放火!”

普召和冷乔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男人从树林深处飞出来,暴怒的又是一吼,“谁放的火!”

舒禾后退的脚步顿住,没想到森林里会有人。

男人健壮威猛的身子落地,在看到舒禾后瞳孔骤然收缩,浑身散发出超低冷空气,冰寒到极点的眸子如同被南极的冰雪冻上了一般。

“你放的火?”男人质问。

舒禾面色一滞,随后一脸严肃道:“这位兄台,小弟到此处时前方已着火,眼见无计可施,正准备退回去找人救火,至于为何会起火,小弟也不知。”

男人冰寒到极点的眸子突然沸腾起来,一团熊熊火焰在他暗黑的眸子深处爆炸开来,“你撒谎!”

舒禾也怒目相向,“你冤枉我!”

男人不由握紧了双手,杀气大增,突然他一甩手,鸡蛋大的石头就朝着舒禾迎面而来。

舒禾眼快,见此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翻身躲开,他虽然不会武功,但反应力不差,以前练过一些武术,虽然没多大效果,暂时还是能拿出来重温一下。

男人不屑的哼了一声,“你当我是傻子吗?这一带我摆了阵法,有人误闯我自然知道,你们逗留了一天一夜既然还不死,简直就是奇迹。”

其实男人心里非常疑惑,他在阵法里放了很多毒蛇,每天深夜里还会打开阵眼引狼群进入,怎么这次什么动静都没有?男人把感知探进马车里,什么也没察觉出来,不由得奇怪了。

“兄台,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你何必如此心狠手辣,赶尽杀绝?”舒禾也不装了,冷着脸说:“这森林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没事你摆什么阵法!要不是你耽误了我办正事我何必出此下策烧林子!你以为我愿意当奇迹?还不是你脑子有毛病!”

男人铁青着脸,一双寒冷冰洌的眼睛里放射出嗜血的光芒,“无知小儿!你知不知道本座是什么人!”

“不知道。”舒禾实在的耸肩,指着后面要烧过来的大火,提醒道:“你有空在这介绍家谱,还是赶紧灭火吧,小心一会烧进你老巢。”

闻言,男人更是怒火中烧,忍了忍就憋出三个字。

“你等着!”说完,快速朝着大火最旺处飞去,接着舒禾就听到砰砰啪啪的连绵不绝响。

“这人不会是在砍树吧?”舒禾皱眉,“算了,我还赶紧找路逃命。”驾上马车,朝着男人相反的方向快跑。

当男人将大火控制在一个圈里,发现舒禾要跑路,顿时杀气横生,冰山仿佛变成了休眠火山,即将爆发!

“该死的!休想逃走!”掉头就要去追。

见此,普召和冷乔立即现身。

“是你们!”男人眯缝着眼。

两人还算客气的对男人点点头,普召道:“寒宫主,此事到此结束,马车里是我们帝上。”

闻言,男人也就是寒令色,他稍稍收敛气势,盯着普召问:“你们帝上怎么跑到君临和汝南的边界山来?”原来如此!

普召呵呵一笑,“帝上喜欢去哪就去哪,我们当奴才的可不敢多问。”

寒令色哼了一声,满身戾气爆发,“下次胆敢私闯本座领域,绝不手软!”话落,飞身离去。

冷乔恨恨的磨牙,“什么人啊!那么嚣张!”

普召拍拍他的肩膀,道:“人家有嚣张的资本,你能怎么办?”

“大不了,打!”

“得了吧,不是帝上那个水平,你打不过人家。”普召都不想鄙夷他。

冷乔也很有自知之明,“我们两联手还怕打不过区区一个寒令色!”

“二对一打个平手没问题,不过人家那边还藏着一个,你想死就冲过去。”普召转个身,说:“我去追帝上。”

“……”

这边,寒令色飞回森林深处的竹林里,就见离悠月赤着脚从竹屋里冲出来,一副神色匆匆的焦急模样。

“你去哪!”寒令色怒吼,以为人家要逃跑。

“你回来了?”离悠月脚步赫止,揉揉乱七八糟的头发,眼珠子来回扫**着寒令色的双手,突然怒道:“不是着火了嘛?你怎么两手空着回来的!拎只烤鸡回来孝敬我一下会死啊!”

闻言,寒令色知道自己误会了,赶紧平缓心绪,面无表情道:“烤鸡都焦了,一会我给你烤地瓜。”

“又是地瓜!”离悠月抓狂的躺地上打滚,一阵夸张哭嚎。

“寒令色!寒大宫主!小的求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为什么每天都要吃一顿地瓜?你很穷吗?你养不起我吗?那你滚去赚钱啊!我要吃肉!吃老虎肉!再不给我就偷人肉吃!”嚷着滚到寒令色脚下,抱着他的小腿就咬。

寒令色弯腰,冷着脸把离悠月拎起来,看到舒禾后他心里一直有疑惑,不过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提。

“明天给你换别的。”寒令色说。

离悠月顿时两眼放光芒,“换什么?”

“……野菜。”

离悠月脸都绿野菜了,张嘴又是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嚎。

“寒令色!你这个男人太差劲了!没人愿意跟你过日子!给爷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