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朔衣的固执让青阳炼无可奈何,不希望儿子带着重伤在路上出个意外,夫妻俩合手给他疗伤一夜。之后再服用一些药物,青阳朔衣的内伤勉强好了大半,虽然功力还没恢复,但赶路不是问题。

离谷后,青阳朔衣半路得知舒禾不在皇宫,即刻调头向国寺奔去。

昨天下午出发,今天午时到达,几乎花去一天时间青阳朔衣的马车才在国寺山脚停下。

“少主,到了。”

说话的青年叫七月,此人身材健壮,长相一般,混在人堆里绝不会让人多看一眼。七月是邪医谷的护卫,红媛不放心,非要再安排个人保护她儿子才愿意放人。

别看七月长的不起眼,武功在邪医谷里也算数一数二。不然红媛也不会把保护儿子那么大的事交代给他。

如今,青阳朔衣身边有个偕老,又多了七月当保镖。

七月跳下马车,掀开车幔。

青阳朔衣钻出来,一张俊脸白的鬼都不敢跟他比较。

“少主,需要歇脚吗?”七月问。

青阳朔衣直接朝着山路入口去,“不用。”

远远的,花花那道显眼的身影就在路口站着,他悠哉的盯着迎面而来的青阳朔衣,本想甩个微笑,结果嘴角扯不动。

他还真不待见这人啊!

花花心情一般的主动打招呼,“好久不见。”

青阳朔衣停下脚步,心里不高兴的皱眉,“是你?没想到你还活着。”

“呵,这话应该让玄付之来说。”花花冷笑。

“为什么回来?”

“你说呢?”

“……”

青阳朔衣脸色难看的与走过来的花花对视,眼前的双红太耀眼,耀眼到折射出五国六族的光芒。只是像他这样的王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国事?月国并没有收到他要来的消息,那是为了私事?因为百里千留?

青阳朔衣顿时敛眉,他已经做好带走百里千留的计划,一点也不希望中途遭人破坏。

花花突然柔和的跟青阳朔衣对视,对他的心里所思了如指掌。

“青阳兄似乎不高兴看到我。”

青阳朔衣猜不透的皱着眉,他还不是邪医谷的当家人,论地位他无法跟当家的花花相提并论,可抛开国事家事,他们也不过是两个长久没见面的老熟人。

“没,只是有点惊讶。”青阳说:“你见过他?”

这个他,两人心知肚明。

花花痛快的点头,“嗯,我送他上山,待了两天。”

青阳朔衣看着花花,表情突然严厉异常,这样的人出现在百里千留面前对他来说绝对算是变故。

“我该称呼你帝上还是花花?”

花花不冷不热道:“两个都是,随你怎么叫。”

“帝上公务繁怪,来月国可有要事?”进别人国土不递拜帖可是高层禁忌。

花花冷哼一声,对青阳朔衣谈不上客气,“你不就是想问我来月国干什么,告诉你,不干什么,只是无聊路过顺便记起了以前害我的人,心里很不痛快的想把他们刹了而已!”

青阳朔衣的表情也变的冷漠,虽然地位差了一级,可身份到了他们这个地位也不会真的动武。

“帝上受委屈来讨回公道在下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以帝上的身份亲自来不感觉不妥吗?”

“妥不妥我的属下没有告诉我,城门口也没写澹台禁入,你要觉的不妥,现在去跟玄付之说一声,摆个阵仗去接我。”

“不敢,既然如此,帝上不如到夏江城坐坐,让我们邪医谷尽地主之谊。”

“不好意思没空。”

青阳朔衣静静的看着花花,这是他第一次从一个人嘴里听到拒绝,连客气话都没有的拒绝。

花花转而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与当初看他们时的表情一模一样,只是出口的话绝对狂妄。

“不好意思,高位站久了说话比较直接,要怪只能怪你们太弱,这么多年也没把君临给压下去。”

青阳朔衣更静了,聪明人不会在这个时候自讨没趣,更不会去探讨花花的身份高到什么地步。

“帝上对我们这的风景可否满意?”

花花答不对题,“你喜欢百里千留吗?”

青阳朔衣不言,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花花恍然大悟的拍拍不争气的脑袋,“看我这记性,你以前对百里千留可是恨之入骨的,怎么可能会喜欢!”

青阳朔衣冷眼看着花花,“帝上拦我去路,就是为了扯废话?”

“当然不是。”

“那又为何?”

花花骤然认真起来,“我帮你恢复功力。”

“为什么?”青阳想不通。

“没有为什么,只是想让你欠我一个人情。”花花冷笑着绕到他背后,“以你如今的水平根本炼化不了灵魄珠,不想他们死就乖乖站着别动。”

青阳忍不住诧异,他不认为花花不知道百里千留是凤凰人的事,就算不追究责任也不该帮他们,如果是看在曾经的情分上花花完全可以直接动手救百里千留,何必借他的手那么麻烦。

花花想的就比较简单,那是青阳朔衣的孩子当然由青阳朔衣去救,至于为什么他要帮忙,因为那也是百里千留的孩子,他不想看那个人伤心而已。

另一边,森严戒备的吴府,一批人在吴善书房里,个个愁眉苦脸如临大敌。

“丞相,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咱们一直按兵不动只会处于挨打的位置,玄付之不会放过我们的。”

“是啊丞相,皇党如今规模壮大,变的越来越嚣张,我们原本想在迎接使者的事情上大做文章,结果贺兰曜天一出面,什么事都没了。”

“还有,乐妃一事皇上就那么搪塞过去,欧阳大人都气病了。”

“丞相,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丞相……”

吴善一直沉默,等下面人说完了他招来管家。

“几位大人也辛苦了,此事容本官再想想,都先回去休息吧。”

“……”

房内,吴善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等人都走远了才抬抬手。

一名老者瞬间出现在屋里,“主子。”

吴善眼都没抬一下,“路伯,什么事这么着急?”

“玉香传来消息。”路伯交上书信,脸色严肃道:“主子,卢向楠传回消息,说双红在二少爷身边。”

双红?吴善拿着书信的手顿住,疑惑抬头,“双红怎么会在二少爷身边?不对,双红什么时候来的月国?”如此大事既然无一点消息?

路伯说:“据卢向楠说,他们到国寺的第一天就碰到了双红,而后对方就一直跟着二少爷。”

吴善沉思,提起双红他自然想到当初那个单红的傻子,虽然被杀不是他们想看到的结果,不过事已至此,他们还是不太希望这双红跟那傻子有关系,不然他们谁也承受不起帝尊的怒火。

“飞鸽传书给玉香,问她双红的来意为何。”说完,吴善把手里的信张递过去,“按照上面的内容去安排。”

“是,主子。”

路伯接过信张,应了却没有离开,吴善喝口茶,看着他好脾气的问:“路伯你还有事?”

路伯犹豫一会,说:“主子,汝南国的探子回报,近期有看到望寒宫的人在走动。”

吴善面不改色的接道:“龟缩那么多年,他们也该出来走走了,没什么奇怪的。”

路伯瞄着吴善,小心翼翼说:“主子,据探子深入了解,他们不是重出江湖的意思,而是出来找人,好像是他们宫主不久前失踪了。”

闻言,吴善喝茶的动作顿住,脸色变了变随即恢复正常,只是口气再不如先前那么平和,隐隐带了份恨意。

“寒令色还没死吗?我以为他早死了。”

路伯试探的问:“主子,这事我们管不管?”

“关我们什么事?为什么要管?寒令色不是疯了吗,让他死外面不是更好。”吴善放下茶杯,明显生气的起身。

见此,路伯识时务的退去。

等到书房大门被合上,屋里不再有任何人,吴善骤然挥手,桌面上的杯子瞬间飞出,落地开花。

“好你个寒令色!不在老巢窝着还敢出门,别让本公子看到你,见一次揍一次!”突兀的,一道清润的陌生声音带着明显的愤怒在屋里炸开,吴善肥胖的身子在光影下扭动,拉长……

远方山中,迎着夕阳,舒禾闭着眼睛躺在卧榻上养神,玉香抱着毯子准备进屋,一道身影无声无息的拦在她面前,夺走她手里的毯子,把她关在了门外。

玉香睁大眼,瞪着近在咫尺的房门气的浑身发颤,内心尖叫,可恶!可恶啊!!

屋里,青阳朔衣面色不错的把毯子盖在舒禾身上,手指顺便覆上他的手腕号脉。

舒禾慢慢睁开眼,看到青阳朔衣有刹那间的惊喜,不过昙花一现,转眼即逝。

“回来了。”淡淡的问。

青阳收回手,平淡的点头,“恩。”

舒禾坐起来,懒懒道:“以为你死了。”

青阳拿外袍给他披上,“没死,叫你失望了。”

舒禾还真不高兴的斜了他一眼,叹口气,问:“看你儿子了吗?”

青阳扶住他,摇头。

“走吧,去看看。”

“……”

【╮(╯﹏╰)╭,想哭,好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