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够折磨的青阳朔衣几近崩溃,灵魄珠只有一颗,舒小鸭和舒禾是两人,救谁?

本来,青阳朔衣是为舒小鸭取的灵魄珠。现在,舒禾的身体情况让他更担心,不管是儿子,还是儿子的爹,走到这一步,青阳朔衣都舍不得放开。

可是,一颗灵魄珠只能救一人!

青阳朔衣心如刀割,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根本不愿出门,百里千留是第一个让他放下傲气想共度一生的人。不料,老天给他出了一道无法承受的选择题,满腔的不甘和埋怨让他放开任何一个都是锥心的痛,可是没有时间了,再不做出抉择他怕一个都留不住。

痛苦让青阳朔衣难受的冲乱了心脉,不知道如何是好的他在屋子里无头苍蝇似的乱撞,吓的七月不敢靠近,弄的偕老也不敢上前。

偕老毕竟跟少主时间长,也懂解铃还需系铃人的道理,着急一会就跑去找玉香给舒禾传话。

“公子,偕老说安郡王还是不愿意出门,您看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玉香话落,舒禾就从榻上下来,披了衣服说:“走吧,去看看。”

“是,公子。”

青阳朔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手里捏着散发白色暖光的灵魄珠,回想这一年来的点滴总结出一件事,就是他疯了,他青阳朔衣彻底疯了!

如果他心狠一点,一开始就让百里千留跪着求饶,让他不得好死,那该多好!可是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当初偏偏气急了也没出手!为什么就被蒙住了脑子!

青阳朔衣难受自责可也不服气的用手指挖身下的地面,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那么残忍!

噗!

痛苦让青阳朔衣差点真气乱窜,他擦擦嘴角的血,也弄不清心里想要个什么样的结果,反正就是痛,痛的想让天下人都陪百里千留去死!

“少主!少主您怎么了!少主!”

七月急的乱叫,突然,一张椅子从里面破窗而出,狠狠砸在七月身上,倒霉的七月顿时额头流血。

七月捂着脑袋赶忙退开,总算知道他家少主还生龙活虎的活着。

青阳朔衣依旧不动的躺着,急需地上的冰冷驱除他体内的火气,他也恨自己儿女情长,恨自己怎么就会喜欢百里千留,鄙视自己都快把那人的恶行给忘了。

“干脆死了算了!”气话是这么说,可真想到那种结果,痛彻心扉!

舒禾走来,看眼七月,吩咐道:“玉香,带七月下去包扎。”

“是,公子。”

玉香站到七月面前,七月目不斜视,一动不动。玉香忍着坏脾气,扯扯七月的衣摆,提醒道:“我家公子和你家少主有话说,你别在这碍事。”

七月瞥了玉香一眼,回头见偕老对他点头,这才迈开步子走开。

玉香气的暗暗磨牙,果然什么主子什么奴才!都那么讨厌!

待玉香几人走远,舒禾招呼不打就推门而入。青阳朔衣还在地上躺着,看到舒禾想发火也发不出来。

搬张凳子坐青阳朔衣边上,舒禾看着他讽刺一笑,“呵,真难看。”

青阳朔衣瞬间瞪圆双眼,红丝清晰可见。

舒禾踩住他抠着地面的手,继续讽刺,“当初刚认识你时,你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候的安郡王多么意气风发,多么目中无人,多么让百里千留神魂颠倒……你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优柔寡断,狼狈不堪,你告诉我,你还是青阳朔衣吗?”

舒禾恨铁不成钢继续说:“听说你小时候非常横,小小年纪敢斩汝南国皇帝的脑袋,甚至独闯雪域魔窟都能毫发无损的出来,可你看看你现在,我都要为邪医谷有你这么个懦弱少主感到悲哀。”

“闭嘴!”

青阳朔衣突然跃起,伸手一捞,翻身,倒下,把舒禾压在地上,凶神恶煞的瞪着眼。

舒禾一点不怕的勾勾嘴角,“恼羞成怒?”

青阳朔衣怒不可遏,双手掐上舒禾的脖子,绷着的身子几乎僵硬,终究没敢用上一分力气。

舒禾看着他,表情严肃,“够了青阳,不要再浪费时间,金老和银老守不住舒小鸭多久,难道你真想我们的儿子死吗?”

“那你呢?”青阳朔衣脸色痛苦扭曲,“你就甘心这么认输?甘心离开我们?甘心一个人下黄泉!”

“不甘心又如何,我们没得选择。”

“我救你!”

“那舒小鸭呢?”

“……”

青阳朔衣两手握拳,狠狠砸向地面,他死死盯着舒禾,骤然低头,封住那张又准备张开的嘴。

舒禾也不反抗,任由青阳朔衣发泄般吻着。

他们都痛苦,邪医谷医术固然天下无双,可谁能强的过命运?谁能让时间回到百里千留初中毒那年?谁又舍得放弃舒小鸭?他们无奈,也无力挣扎,只能站在绝路前痛苦。

青阳朔衣突然发狂的撕扯舒禾身上的衣服,撕完了又开始拿自己的脑袋撞击地面,如同失去伴侣的野狼,痛苦哀嚎,悲伤折磨。

舒禾麻木的盯着屋梁,这一刻他有种错觉,错觉让他以为青阳朔衣在爱着他,错觉让他以为……他们其实是一家人,是相爱着的亲人。

“青阳,你会让舒小鸭快乐健康的成长起来,是不是?”舒禾抱住青阳朔衣,平静道:“别让我恨你,也别让我走的不安心。”

说完,没给青阳朔衣回神的机会,舒禾吻住他,抛开所有羞耻,主动**他和自己沉沦、堕落。

也许过了今天他们还有明天,但是过了今年,他们未必就有明年,跟着时间赛跑,他们会是永远的输家。

不管代价是什么,他们都输不起……

国寺上空,两道身影落在荒无人烟的山峰上,一人身披布衣,鹤发童颜、仙风道骨,一人黑发如瀑、红衣飘飘,绝代风华。

“真是难得,老夫看来青阳那小子最有可能打开灵通穴,继澹台尊者之后,这可是老夫第一次在外面看到这样的人才,恐怕假以时日,此人便能跟澹台尊者比肩了。”布衣人赞叹。

红衣人嗤之以鼻,“再牛也救不了千留,废物一个!”

“悠月,注意休养。”布衣人不满的看了身边人一眼,“你可是有第一公子美称的人,怎能如此口出恶言。”

红衣人凤眼一扫,一张与百里千留接近五分相似的绝色面孔上,硬是甩出一抹不和谐的坏笑。

“老头,天下人都知道离悠月死了,本公子优雅给谁看?给你吗?少倒我胃口。”

布衣人猛的吸口气,习惯了离悠月的表里不一他也没那么容易动气,但也不能指望他还有好脸色。

“既然已经死了,你怎么不死的彻底一点!到如今还把老夫请出山做什么?”

离悠月收起坏笑,看着布衣人突然可怜道:“师叔啊,师侄这不是又没活路走了嘛,找您求救命啊!”

“你没活路找你师傅,你找师叔做什么!”布衣人给他气乐了,“这几年你躲在哪个角落里祸害人?”

离悠月眼不眨脸不红,诚恳的说:“没祸害人,师侄这几年可踏实了,换个普通身份,每天都在为生计奔波。”

说完,离悠月自我感觉良好的点点头,煞有其事。

布衣人明显不相信的瞥他一眼,但也不想深入追究,怕最后被气死的还是自己。

“说吧,千里迢迢把师叔请来为何事?”

“这个啊……”离悠月突然猥琐的搓搓手,“师叔啊,师侄这不是死了嘛,不敢出去随便吓人啊,您看,您能不能和师侄一块去把妖香楼的‘火凤香烛’摸出来啊?”

“你……”

有人!

布衣人气的刚想开口教训离悠月,突然,一股强大的威压覆盖而来,两人瞬间紧绷,抬头看向空中。

花花临空而立,看着两人的目光就像在看老熟人,“妖香楼的‘火凤香烛’,不是有缘人碰者即刻灰飞烟灭,悠月公子难道真想死一回?”

离悠月见到花花,本紧绷的面容迅速缓和,笑的很亲和的对花花招手,“花花啊,来,一年不见下来让叔叔看看你还傻不傻。”

布衣人眼神一凛,回头一个手刀朝离悠月劈去,气急道:“你小子真是活腻了!你傻尊者也不会傻!”

离悠月轻松躲开,身姿轻盈的朝花花飘去。

布衣人气的头顶冒烟,离悠月年纪小小能得到第一公子名号自然有过人之处,曾经让六大世家都忌惮的武学天才,唯一的败笔就是性格太不靠谱了!

花花从空中落下,看着离悠月不说话。

离悠月自来熟的拍着花花肩膀,“命挺硬啊,这都死不了。”

布衣人扶额,转身,准备先走一步。

这时,花花突然开口,“听说悠月公子性情洒脱,喜欢挑战高难度,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连吴善那样的角色您都能演的出神入化,晚辈佩服。”

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离悠月瞪着花花眼里开始翻滚火花。他背后,布衣人猛然回首,冲天的怒火让他咆哮着冲来。

“离悠月!你既然就是奸臣吴善!老夫先灭了你为民除害!”

离悠月一咬后牙槽,火速逃命,暗想,可恶的傻子!本公子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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