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屋内之人,淮荫的眼神闪烁,身后还站着宋云等人。见到简书的那一刻,宋云的神色便凛冽了起来。

“就是他。”宋云记得简书的长相,一眼便认出了对方。

“果然是你,简书。”淮荫也没想到竟然会是简书,毕竟对方可是正派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又为何要勾结南疆人做出伤害南疆的事。

当然,诧异的不仅仅是他,还有身后的唐秋术他们。唐秋术没想到一夜之间,自己所尊敬的师祖竟变成了他们要找的贼人。

“是不是搞错了?”唐秋术话语颤颤巍巍的,他实在不敢相信。

可顾十三立马反驳,他不是正派的人,对于正派之间的消息也不是很清楚,反倒是实话实话:“没搞错吧,我们大费周章不就是为了引他出来吗?这不是上钩了吗?”

这句话几乎就是坐实了简书的罪名。

不过很快众人的目光便都汇聚到了那高台之上。

墨云旷缓缓起身,待站直身子后又将头上的斗笠取下,俯瞰着台下众人,笑容有些薄情:“他不是,他早就认出我了。”

按照简书的性格,不会自顾自地说那些话。

墨云旷跃下高台,舒展了下筋骨,随即一步步朝着众人走去。他注意到男人的眼神一直在他身上,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挪动,却不曾离开。

“不一定,就算他认出你了,那他又为何要来这里?我们散布的消息可是神女。”宋云对简书很是戒备,他和墨云芝一块相处了数年,也和对方一样不喜正派之人。

宋云所说墨云旷也很明白。

他现在很是为难,明明他做这事就是为了给简书一个清白,可谁想眼下的形势却是愈发严峻。

是啊,简书为何要来?

墨云旷抬起眼看向男人,对方也听到了他们的交谈,但面色不变,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片刻缓缓开口:“我确实是为了神女而来。”

这话听得墨云旷眉头一皱,他本想再为对方辩解几句,谁想对方却是一下就承认了此事。

“果然是你,那将那群人引到我们那的人也是你?”宋云上前了几步,他很是恼怒,当初若不是墨云旷他们在只怕墨云芝和他们都得出事。

简书并未理会他,反而是垂眸看着墨云旷。他在等墨云旷开口。

“怎么可能?”

墨云旷的神情意料之外的紧张,“若真的是你,当初那些人又怎会围攻正派?”

“我有很多秘密,云旷想知道?”

今日的简书有些奇怪,他似乎并不在意旁人说的每一句话,只是关心着墨云旷所说。他冲着墨云旷微微一笑,面色从容淡然,“若是云旷想知道,我定是会说的,只是我不太喜欢这么多人。”

这无疑是对淮荫他们**裸的嫌弃。

“你什么意思?”淮荫脸色一黑,手中的长剑隐隐作响。

可简书却依旧是笑着,也没有看任何人,他只是在等墨云旷作出决定。

气氛僵持了许久,墨云旷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众人开口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和简书单独谈谈。”

“你疯了,这小子你也信?”墨云旷信简书,可淮荫根本不信。这小子当初在他们教中做奸细的时候也是这般,楚楚可怜,将墨云旷耍得团团转。

如今更是,装作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叫淮荫看了便恶心。

“出去吧。”墨云旷再次开口,只是这回语气冷漠了些。

他现在的心情很是糟糕,几乎就要控制不住。

“走吧。”

顾十三自身后胆战心惊地扯上了淮荫的袖子,语气试探,“墨大哥不会有事的。”

墨云旷是谁,又有谁能轻易伤到他?

淮荫盯着墨云旷看了许久,最终再次妥协。

见淮荫离去,众人也跟着他一步步退出门外,直到门被合上,屋内也彻底安静了下来。

“你想说什么?”墨云旷的语气很是平和,甚至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简书刚才和他说的那些话在他脑海迟迟不肯散去,他无法释怀,也不能展露自己的想法,于是看上去十分无措和冷漠。

“云旷想知道什么,我便说什么,云旷应该很清楚我不会拒绝你。”简书垂眸看着墨云旷身上华丽的服饰,他看的很是仔细,可最后却是摇头道,“这身衣服不适合云旷你,太过于华丽了,而云旷你不需要这么多的装饰。”

墨云旷歪着脑袋细细听着,想了一想觉得对方这应该是在夸他。

“你……抓了南疆人?”墨云旷没忘记正事,就算他不信,可外人却都觉得是简书,这叫墨云旷很是难办。

可叫墨云旷没想到的是简书听到这问题,片刻竟是点了头温声道:“是,我抓了南疆人。”

“什么?”墨云旷眉头一皱,想了想又解释说,“我说的不是那天抓的那些村民,是……”

“我知道。”

简书打断了墨云旷的话,一字一句如实道,“我抓了很多人,不只是那些村民,还有别人。我把他们关了起来,造成了南疆人大量失踪的现状,这些都是我做的,云旷。”

男人的话很是诚恳,正如他自己所说,只要墨云旷想知道他就会将所有都告诉他,不会有任何隐瞒。

望着简书浅色的双眸,那双眼睛依旧温柔,可墨云旷此刻却看不透对方到底在想什么。唇张了又合,墨云旷几乎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直到他稍稍冷静,这才对着简书说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花菟蛊?我不是说了吗?它会是你的。”

这东西肯定会是男主的,所以简书不必做些什么。

看着简书浅淡的笑意,墨云旷沉思良久,突然肯定道:“肯定不是你,简书,你不可能做这些事。”

他对于简书的信任不仅仅源于对其的了解,还源于剧情。简书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听到墨云旷肯定的话语,简书的笑容竟是渐渐收敛,他伸手轻抚墨云旷的脸颊,指尖轻轻摩挲,动作有些暧昧:“云旷,你这般信我,叫我很是感动。”

“简书,我没在和你开玩笑,你也别和我油腔滑调,南疆的事肯定与你无关,你来这做什么?”

墨云旷没有阻止对方的动作,他能感受到在听到他的话后男人的手顿了顿,随即便收了回去。

“云旷在这,我怎能不来?”简书的话很直接。

可墨云旷还是不解:“可我们在外边散布的明明就……”

“那云旷怎知前些日子来这的百姓里头没有我的人呢?”简书打断了墨云旷的话,面容平静至极,没有一丝情感起伏。

今日的简书很怪异,墨云旷说不出对方哪里奇怪,却总觉得其哪哪都不太对劲。

“云旷的每一处我都清楚,记得很深,又怎会认不出来?”

分别的两年里,每次午夜梦回,他便能记起墨云旷的一切来,银铃作响,在孤寂的山间徘徊,他又怎会忘记?

“云旷,你总是这般无情,一回又一回地拒绝我叫我很是难过。可你现在竟是信我,哈哈哈哈哈……”男人说着说着竟是低声笑了起来,本该俊朗阳光的面容上竟是投下了一片叫人害怕的阴影,叫墨云旷忍不住想要后退。

他怀疑简书来之前头被门给夹了,但他没有证据。

“你别怕云旷,我已经想好了,就算中原不要我们,南疆也容不下我们,可天下之大总会有我们容身之处。”

男人一边说一边朝着墨云旷逼近,那双原先温润的铅色眼眸此刻竟是无比阴沉,叫墨云旷小心脏砰砰乱跳。

“简书,你正常点。”他有些恐惧。

可简书并不在意,他一直将墨云旷抵到墙角,周遭都是烛光,可二人却紧紧缩在一个小角落处,将全身掩入阴暗之中。

“云旷,我想要的话你从来都不说,不过我也不在乎了。”

简书抵着墨云旷声音低哑,手缓缓下移,最后落在墨云旷的腰间,将那本别在墨云旷腰间的神儡花朵扯下,丢在了地上。血红的花被随意践踏,纯净的花芯也被污染。

对方这副痴迷的姿态实在不对劲,就连系统都忍不住开口劝道:【你要不快走吧,他好像疯了。】

谁料墨云旷当场便拒绝了。

【为什么!】系统不明白。

墨云旷在心底叹了口气,无奈道:【是不是瞎,他把我穴给点了。】

系统:【……】

原来就在男人将墨云旷抵在墙角的那一刻,趁着墨云旷分神简书就把墨云旷给定住了,让墨云旷动弹不得。

“你到底想做什么?”墨云旷终于意识到对方并没有说谎,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他。

“我不想做什么,又或者说我从来都不想要什么,云旷。”

男人一点点贴近,身上的桂花香气愈发浓重清晰,恍惚之间墨云旷好似看到了两年前的对方。

很快他的视线就被彻底遮掩,男人伸手捂住了他的双眸,墨云旷看不到对方的神情,只能感受着其呼吸的逼近,接着唇便被其覆盖了住。

这是两年后二人的第一次暧昧缠绵,就算只是一个吻,墨云旷压抑心底已久的心绪却因此倾泻而出。

两年时间,每一天每一夜他都在和自己说,他该放下过去。过往的一切都是个错误,而他并不沉溺其中。

只是……他说服了所有人,唯独没有说服自己。

“简书……唔。”墨云旷失了气力,却因为穴位被点整个人只能被对方搀扶着,头濒死般仰起,露出白皙如玉的脖颈,纯净孱弱。墨云旷不是个弱者,可此刻的他却在男人面前尽情示弱,无力反抗。

简书的吻愈发深入,带着几分报复意味,不肯轻易放过墨云旷。他恨不得将怀中人碾碎,最后只能被他拥在怀中永远依附于他。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屋内的角落里传来了一记孩童的惊呼声,这才将墨云旷的思绪拉回。

他猛地睁眼,与此同时男人的掌心也被其睫羽扫动地有些瘙痒。

意识到怀中人的清醒,男人也没再为难,松开了对方的唇瓣,垂眸看着对方微张的唇,甚至还能听到其微微喘气的蛊惑声响。

这叫简书的眸色深了许多。

“你们在做什么?”

阿鼓那丫头的声音还在继续,墨云旷的脸顿时羞红一片,却因为动弹不得的缘故只能轻声喘道:“过分了,小孩还在这呢……”

如果可以,墨云旷此刻应该挖个地洞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