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书看着自己手下那绯红的脸颊,眉眼温和了些,但很快便收敛接着便把墨云旷横抱了起来。

这叫墨云旷更为羞耻,但也没法挣脱,只能絮絮叨叨地阻止:“别闹了,快放我下去。”

简书不听,他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女孩,对方正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们,满脸不解。

简书看了阿鼓片刻,随后竟是朝其走去,趁阿鼓不备将其弄昏在了地上,下手很快,就连墨云旷都来不及反应。

“你做什么?”

墨云旷担心阿鼓受伤,简书猜到了他的想法,于是开口安慰道:“无事,她只是昏了过去,我们走吧,云旷。”

嗯嗯嗯?

墨云旷听到这话还有些懵。他们走?走哪去?

可还没等他想到什么简书就已经朝着窗口走去,随后便带着墨云旷离开了这座寺庙。

简书的轻功极好,这是墨云旷很早的时候就知道的,当年对方还在自己身边做卧底的时候还装作过一个江湖人士接近过自己,那时墨云旷也曾感慨于对方高超的剑术及轻功,本来还有些困惑,可后来得知对方就是简书后便明了了。

男主这么厉害的话倒是正常。

墨云旷突然想起唐秋术和他说的那些话,简书虽是无峰剑尊的弟子,可其的武功却是自己实打实练出来的,练功这件事墨云旷很是熟悉,他当初为了不被人看出破绽没日没夜地练那蛊术,练成的那一天墨云旷整个人都感觉要累死了,躺在地上那是一动都不想动。

简书年纪不大,甚至比墨云旷还要小上几岁却能有这般修为,这叫墨云旷很是钦佩。

正想着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男人突然开口将他的思绪拉回。

“在想什么?”简书见墨云旷的目光空洞无神,便知其在想事情,于是开口问了一句。

墨云旷下意识地开口回道:“在想你。”

“我?”

简书惊愕了一瞬,但很快便平静了下来,“想我什么?”

“想很多啊,说不完。”墨云旷被简书绑架,可神情却一点都不慌张,甚至还有些随和,“我劝你还是放了我,你是无峰师祖,若是被旁人看到我和你在一起会被诟病的。”

“不会的,云旷。”

听到这话的简书竟是微微一笑,话语释然,“很快这世间就再没能束缚我的东西了。”

这话墨云旷眼下还听不太明白,不知道简书为何要说这些,直到他被简书带到了南疆郊外的一处院子。

墨云旷不知道简书是怎么找到的这处。这间别院很是隐蔽,方圆好几里都没有什么人居住,看上去很是荒凉。

“你把我送到这来做什么?”墨云旷被简书送进了屋子里,最后将其温柔地放到了**,随后给墨云旷喂了一颗不知名的丹药,接着便解了墨云旷的穴。

墨云旷动了动僵硬了的身体。

“你给我喂的什么?”

简书没有直接回答,反问说:“云旷感受不到吗?”

墨云旷听到这话终于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他的内力好像用不了了,不管墨云旷怎么调整丹田之中都只是一片混沌,就好像有条锁链将他的内力完全封印在了其中。

“这是我师父给我的锁魂丹,能封住人内力还有武功,不过云旷不必担心,要不了命。”

简书说着说着甚至还想伸手抚摸墨云旷的头,却被墨云旷一手拍下。

“你想关着我?”墨云旷觉得不可思议,“你疯了?关着我做什么?你不是想要花菟蛊吗?”

听到这话简书嘴角的笑意更深,但一开口却是自嘲:“说来也是可笑,有些话是我情真意切说的云旷不信,可有些事我不过随口胡诌云旷却是一下就信了。”

这话说的墨云旷一愣一愣的,脑子嗡嗡响,片刻低下头去在心底朝着系统暗骂了一句:【他竟然骗我,系统!】

【没事啊,说的你好像没骗过他一样。】系统也是个老江湖了,看到墨云旷这个老狐狸吃亏竟然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这把墨云旷气的,差点就龇牙咧嘴暴露本性了。

幸好他最后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抬起眼看着简书,对方一声不吭,很显然是在等他回话。

“那你为何要骗我?你不是为了花菟蛊又为何要来这南疆?”墨云旷很是不解,他凑热闹也就算了,简书为什么还要来南疆掺和这件事?

“世人都想要花菟蛊,我便带他们来寻,只是这花菟蛊……我曾查阅过我师父密阁之中的书,其中有关于花菟蛊的传闻,其或许本就是个虚无之物,却能引得江湖众人争先抢夺,实在可笑。”

听上去简书和墨云旷之前的想法很像,他也认为这花菟蛊是子虚乌有的东西。若不是墨云芝,墨云旷也只会这么觉得。

不过整个锖族都已经没了,想来这花菟蛊也应该是与其一样消失了。

“既然知道是子虚乌有的东西,你又为何要来?”墨云旷再次询问,他迫切地想知道原因。

谁想下一刻男人就触上了他的手,轻声道:“云旷,你总说和我不是一路人,既然如此,我便偏要与云旷你同走这条路。”

“你要做什么?”墨云旷的预感很强烈,他隐约觉得简书会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大事,就连眼神都认真凛冽了起来,反手抓住了简书触碰他的那只手腕,“简书,我劝你别做傻事。”

“傻事?我不傻的云旷,我若是真的傻就不会来寻你了。”

男人倾身坐在了墨云旷身侧,虽看上去温润平静,可那双眼中却透着不易叫人察觉的痴狂,“正如你们所说,南疆之事因我而起,想来无论是南疆人还是正派弟子都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你胡说,不可能是你,你才来南疆怎么可能做得了此事,再者你在无峰山上待了整整两年眼下不过刚出来,又有什么机会与南疆人有联系,单是血蛊一事就不可能是你做的,简书。”

墨云旷对于简书极为了解,不仅仅因为对方是男主,更因为他明白对方所有的动向。血蛊一事,幕后主使必是南疆之人,绝不可能是简书。

“云旷,你信我是好事。”

简书听着墨云旷的分析,听完感慨了一句,随即摇了摇头,“可正如两年前所发生的,云旷你应该很清楚,他们不需要什么真相,他们只需要一个替罪羊。”

“替罪羊?”

明白了简书的意思后,墨云旷怒上心头,猛地揪住了简书的领口,这些他都经历过,他明白那种被所有人敌对通缉的不适和惶恐,可如今简书竟是……

“你疯了!你是无峰师祖啊,一旦你这么做,你的前程,你的权力……你又该何去何从?”墨云旷真想扒开简书的脑子好好看看对方这脑袋里边都装的什么,竟会有这般荒唐的想法,“你根本就是疯了……”

握着对方的手微微颤动,墨云旷咬着牙最终憋出了这么一句。他当初不过是一个无名小辈便人人喊打喊杀,若是简书真的成了迫害南疆的那个人,那整个正派只怕会将简书列入通缉令,最后沦为这些人饭桌上的谈资。

这是墨云旷不允许发生的。那些人有什么资格把简书作为谈资?简书是天之骄子,就应该受万人敬仰。

见到墨云旷显有的紧张失态,简书细细端详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早就疯了,云旷,自两年前就疯了。我于无峰山独自生活了十余年,却从未像那两年般孤寂寒凉。名利于我不过云烟,剑心更是,这一切我都可以舍弃,我只想你看看我,别再抛下我一人。”

简书这模样把墨云旷看懵了,他愣愣地张开口,许久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能将头垂下。

“云旷,你等我一段时间,很快我就什么都不是了,整个中原整个武林也将与我无关,我不是什么正派,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简书的一字一句都像针一样扎在墨云旷的胸口之上,他从未想过成为什么,可如今他却像个祸水一般将简书完全带上了不归路。

天之骄子为了他而甘愿踩入泥潭,深陷其中而不自知。

若是不久后简书真的同他当初一样人人喊打,那他又该以什么身份在对方的身侧。

“你别这么做,简书,我当初离开并不是想看到今天这般的你。”

墨云旷闷闷出声,他做过许多违心事,可如今却是他最为真诚的时候,“简书,我不值得你这么做,放弃南疆的事回中原吧,如你所愿我可以陪你,就算是改名换姓都可以。”

“如我所愿?”简书捂着脸低声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片刻挡着脸的手缓缓挪开,简书整个人覆到了墨云旷身上,温热的鼻息呼在墨云旷的耳侧,“云旷你说要如我愿,那你可知我愿的是什么?我要的东西很多很多,只怕云旷你给不了。”

“那你可能多虑了,我本就没多少东西,你要什么我给就是了。”墨云旷躺在那面色不变,他整个人被对方紧紧压住一动也无法动,身体周遭因为太过于贴近而变得暧昧温热,叫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要什么都可以?”男人还在问。

“是,什么都可以。”墨云旷回答地很快,就好像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那……”

简书将手顺着墨云旷的脸缓缓下移,摩挲墨云旷柔软鲜红的唇瓣,抚过那纤细脆弱的脖颈,渐渐滑至了墨云旷的胸口停住,“我可以要云旷的这颗心吗?”

墨云旷不语,只是伸手抓住了简书抵住自己胸口的那只手,随手缓缓仰头,将脸贴上男人的颈侧,腿下意识地勾起,本就鬼魅般昳丽的面容因此带上了几分蛊惑:“当然可以,我说了的,你要什么都可以。”

或许是没想到墨云旷会是这个反应,简书的手被带着滑落至了腰间,挑逗着其腰间的银铃,片刻抚上了其纹金的腰带。手下的触感丝滑,这身华服很是珍贵,也是淮荫他们花了重金给墨云旷买来的,却被墨云旷一路折腾的满是折痕。

简书很清楚和墨云旷缠绵的滋味,就算过了两年,他依旧记得。无峰山上,他甚至能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几日几夜,只是在念他。可如今对方真的到了他的跟前,一切却都缥缈了起来。

他不会忘了当初。

想到这男人又猛地站起身,他站在床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露出怒不可遏的模样来,声音嘶哑低沉:“你又是这般……当初也是,云旷,你可知这般温柔乡是会要我的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