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工的蒋彻听到涂眠炫耀这个月补贴到了,于是,他马上扼住涂眠的后颈,向涂眠讨了一顿饭。

餐厅是涂眠选的,校门外商场里新开的一家自助海鲜。之前有个涂眠认识的美食up主去吃过,还给他分享了一下,说是不错,他就带蒋彻去了。这顿饭吃得涂眠很舒坦,他今年好像很久没这么敞开肚子吃过了,上次这么放得开,还是在他妈面前。

唯一影响食欲的呢,就是蒋彻。他在健身,对热量摄入把控得严格,菜吃得不多,海鲜也只吃了一点,甚至对着涂眠端来的一盘生蚝,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你,要吃这么多……这个吗?”

“吃得下!吃!”涂眠每次吃自助都很有兴致,他边吃边拿,还劝蒋彻,“不要客气。这笔钱,咱们得吃回来!”

在涂眠的鼓动下,蒋彻又一次拿起了筷子,艰难地又吃了那么5块钱的本钱回来,之后,就不再动筷子了,自顾自玩起了手机。

涂眠看着玩手机的人问道:“你不喜欢吃这些?”

蒋彻兴趣寥寥地开口:“嗯。我们那边的人,一般在离开前,才来吃这个。”

“你们?那边?离开前吃海鲜?”涂眠不理解这种特殊意义,但他在尝试理解,“你们那边是海边吗?”

“你想知道啊?”蒋彻故意卖关子。

涂眠咬着炸鸡点了点头:“嗯,来都来了,说说呢?”

蒋彻顿了顿,在措辞:“我们那儿啊,是孤岛——”

“好了!不听了。”不是涂眠不想听,是蒋彻根本不想说。听他瞎几把编,还孤岛呢?!这,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听了,涂眠潦草地擦了擦嘴:“我去拿饮料,你还要吗?”

“嗯,不用,我饱了。”蒋彻好脾气地闭上嘴,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小程序里的小游戏又玩了起来。等涂眠吃完叫他走的时候,他放下手机,看到涂眠把他的备注改成了“赔钱货”。

“什么赔钱货啊?”蒋彻指着涂眠屏幕,被这三个字逗笑了。

涂眠理直气壮:“你还不是赔钱货吗?!120块钱的自助啊!你吃了12块钱回来吗?”

“差不多吧,你吃那么多,都没撑着?”

涂眠摇头。

“那你也一会儿回去吃点消食片,别晚上因为暴饮暴食去输液,吃回本的钱都给了医院。”

被蒋彻这么一提,涂眠也觉得自己有点撑,不过等他俩走回寝室的时候,他也不需要消食片了。

但是寝室里还是有人因为这顿饭去输液了。这个人不是涂眠,而是蒋彻!当然,还附送了一个大乌龙。

吃饭时蒋彻吃了海鲜,靠年轻压着的感冒症状,当晚直接跟大浪打潮一样,来势汹汹。病来如山倒,他整个人昏昏沉沉地在**躺了一天。涂眠早上有选修课结课,走得早没发觉,中午又去排练了,没来得及回来。

他发现蒋彻病怏怏的时候,都是下午了。青舒月和学姐她们都联系不上蒋彻,把电话打到了涂眠这里,一开始是青舒月打的,涂眠还没放心上,后来学姐把电话打过来,说蒋彻早课也缺了,导师现在找不到人很冒火。

涂眠一听,这事情一牵扯老师,可能就不小了。他连着给蒋彻打了俩电话也没人接,只好把排练也推了,想说自己回寝室拿个校卡出去找找。

青舒月一听涂眠也在找人,电话打给涂眠的时候,眼泪就跟着落,说一定是哥哥生气了,要去自杀了。

“自杀?”

涂眠直接听蒙了。这两个字,他听过,但没见过真的,陡然一听,他脚都开始发软,脑袋嗡嗡的。

“之前哥哥也自杀过一次,很多年前,听说是吃了很多安眠药,被送去医院洗胃,才救回来的。”

“啊?”

涂眠直接被青舒月的话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他觉得蒋彻不像会自杀的人,但,青舒月应该也不会骗人吧?

他慌忙跑回寝室:“那个,月月啊,你觉得彻哥会去哪里,我们到时候陪你都找找。你先别哭。我现在到寝室拿东西,马上下来找你。”

涂眠拿着门钥匙的手都抖得不像话,他之前二十四年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啊。

蒋彻不会真有事吧?

难道是因为我昨天刺激他了?

涂眠短暂地思考了一下,自己昨天有刺激到蒋彻的行为吗?

很可惜,空白的脑子给不了他任何有效反馈。自杀的108种方法,比如跳楼啊,触电啊,这种高校频发,血肉模糊的死法倒是在他脑子里来回交替。

人最怕自己吓自己。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手抖,好不容易把钥匙插进孔里,刚推门就看到了蒋彻**躺了个人。

“啊!草!”

他下意识地原地起飞跳了一下,他找了半天的人就躺在**。

“彻哥,还在睡吗?!”

他在睡大觉?

不对!是自杀!

那就一定是吃了安眠药?!草草草,涂眠慌了!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叫了蒋彻两声!

无应答。

“草,蒋彻!你别吓我啊!”他一边拍着蒋彻的脸蛋,一边拿手机,手机在手上打了两次滑,他堪堪接住,打通了120。

涂眠生疏又结巴地把脑子里能回答的都回答了,连病因都说了好几遍,一时分不清说的是蒋彻的病因,还是他的病因:“他!他好像吃了安眠药!!你们快来!他要死了!我也要不行了!快救救我们!”

涂眠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为了一个才一起住不到一年的男人声泪俱下,他挂了120的电话,又给青舒月发了消息。

图图:他自杀了

图图:我怎么办啊!

青舒月一时之间并没有从这几个字里看出涂眠陈述事实的急迫,甚至以为他在为他们最坏的设想发出担心的声音。

青舒月:没事,大不了就是守寡。涂眠学长,现在寡妇都吃香。我觉得我们不用做这么坏的打算,你先下来我们去找找再说?

涂眠的眼泪让视野都朦胧了,他的手飞速打字:还找什么找啊!他真的自杀了,就在寝室**!像睡着了一样,也喊不醒!

青舒月:?我去找老师!你喊点他想听的!

涂眠确认道:有用吗?

青舒月:不知道,你先喊,我找老师,马上上来!

涂眠看了一眼睡得安详的人,思考了好几秒蒋彻想听啥,可是嘴跟打了封条一样,话到嘴边,说不出来!

等他的嘴和他的脑子打好商量了,他才微微俯身,别扭又小声地喊了一句。

“爸爸!醒醒!爸爸!”

蒋彻一动不动。

“根本没用啊!”涂眠刚说完,青舒月就冲了进来,她一进来就看到涂眠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坐在蒋彻床边,双腿乖巧地并拢,活像个真寡妇。

她愣住了,短暂地欣赏了寡妇嫂子两秒。

涂眠那白白的小脸都被急得通红,像含苞欲放的一朵才上了花色的新芳。

眼角挂着悬而未落的眼泪,又似夏末晨间的清露,点缀在花容上,柔柔的,像乞怜的杜鹃。

这男人!不怪她哥喜欢,是她她也草了!她冲了!

“哥哥!”她情急之下抓起寡妇嫂子好看的手,“有什么想不开啊!醒醒啊!欸,他怎么好像在发烧啊?”

“啊?!是吗?!”涂眠一听,蒋彻不是要死了,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也活过来了,能喘得上气了,就是手还有点抖,只是被人抓着,就抖得不明显。

被人抓着?!

涂眠看到青舒月还握着自己的手,他后知后觉地尴尬了两秒,抽手出来,伸手去探蒋彻额头的温度。

他刚刚被吓得冰凉的手贴在蒋彻发烫的额头上,意识模糊的蒋彻就蹭了蹭涂眠的掌心,向讨疼爱的狗勾。

有点可爱呢。

“?”

涂眠被自己的想法惊得收回手,皱着眉头问到:“真的在发烧?那真的不是自杀?”

那事情不好办了。他还打了120呢……

青舒月和他面面相觑。看到涂眠脸上的急迫变成了窘迫,她立马站了起来。

“那应该问题没有那么大了。涂眠学长,你方便的话可以找个帕子先给哥哥降降温吗?我去给老师说一声,看怎么把我哥送去校医那里。”

“好,有别的需要帮忙的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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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ce:爸爸表示,听到了,下章让我亲一下

图图:不必不必!父子**不被接受!

cece:我可以只是温柔继父。

图图:??

cece:还是你更喜欢寂寞寡妇?

图图:我喜欢女装黑丝,giegie,给看吗?

加班来晚了!加更明天早上再码了 不好意思!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