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些话,可以平静内心。

 栾川端坐在自己的青雀剑上面,御空而行,颇具仙风道骨。

 这段时间的紧张,换来了短暂的闲暇。

 感受着清风缓缓从脸颊划过,温柔的风吹拂着自己的耳畔。现在栾川才明白,为何传闻中的仙人都喜欢御剑飞行,尤其是强者,更是喜欢潇洒飘逸。

 这般至少比站在剑身上好看,且温柔的多,安稳不少。

 姚玉跟在他的后面,本来他允许姚玉先去。

 结果姚玉听到他要去,也就没提前走,说反正都要去,此时也迟了,还不如迟点一起。

 对此,栾川倒是没意见,一人也是去,两人也是去,完全没差。

 “你和顾盖如何了?”坐在剑上,栾川觉得无聊问道。

 姚玉沉默了阵,两人以前还算是熟悉,也知道一些底细。尤其是当年崖间的那次战斗,姚玉可算是拼尽全力,那次栾川也明白了顾盖和姚玉。

 “也没如何,还不如以前!”

 说着,姚玉眼神飘忽,面无表情。

 看着有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栾川微微叹息,没发出声音。

 见此,他倒也不好多说话,反而沉默。

 之前和师兄的计较,也没打算说出口。准备等到了山涧斋,见到顾盖后问下,再决定。

 即便是两人真的心悦,要是由于什么不愿意,那他也不会强迫。

 短短半个时辰,两人到了天**山外面。

 两人速度很慢,却也远比大多数普通修行者要快得多,千里距离,用了半个时辰。

 天**山的绝壁很高,看着下面的门户关闭,栾川也没打算等待叫人开门。

 “我送你进去。”栾川朝姚玉说道。

 姚玉疑惑道:“掌教,你不进去吗?”

 栾川摇头:“你先进去找顾盖他们一起,我这段时间或许会在外面看看,文会开启的时候才去到。”

 “嗯,听掌教吩咐。”

 姚玉话比较少,除了真的好奇才会问,别的时候,不该问的绝对不问。

 栾川的境界多高深,稍有触动,直接越过了高耸绝壁的天**山,直接到了天**山的山顶。

 眼神不自觉地到了北海石壁那里,发现师兄还在,才放心送姚玉下去。

 不过这短短的瞬间,姚玉也发现了北海石壁。

 但她境界不算是高,初入元婴境罢了。再是加上齐绝有天道庇护,化神境都不一定可以看到他设下的壁垒。

 姚玉也只是约莫看了些影子,是个人的模样,其余就再也不知。

 “我送你下去,安稳低调才是真理。”

 说着,栾川就直接将姚玉下放。

 对于栾川,斋中还是有人察觉到了,瞬间放开了天**山的禁制,允许栾川进入。

 秋以凉在闭关,所以姚玉下去后,到了山顶的是贯中先生。

 “掌教来了,要进斋中休息吗?”

 栾川摇头否了:“暂时没打算进去,到了时候自然会进去,多谢先生挂念邀请。”

 贯中先生点了点头,也没多加劝慰。不过也没立即离开,犹豫了半响才恍惚道。

 “你和敛心应该熟悉,不知道你看不到他?”

 不明白贯中为何有此一问,栾川皱眉老实说道:“前些日子,他还未会山涧斋的时候,率先来了趟捭阖峰。我倒是看了些他的情况,说实话,已经看不透了......”

 说到这些,栾川也没丝丝羞耻的表现。

 那怕他是至强者,拥有人间无可匹敌的力量。但对方也是至强者,且还是比较神秘的那种,他要看出什么,也是不大现实的事。

 听到栾川的话,贯中倒是没怀疑说的假话。在他看来,栾川根本没必要告诉他假话,要是不愿意说,直接一口回绝就可以,何须欺骗自己。

 “多谢!”

 盯着贯中离开的身影,栾川嘴唇动了动,吐出声:“虽然我看不透他,不过这段时间,你还是小心些,我总觉得他有些奇怪。”

 “至于是哪里奇怪,我一时半会也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那就不要说了。”

 这是贯中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语气很平淡。

 根本不像是带着揶揄,也不像是在怒怼栾川。

 栾川细细体味了片刻,难道是贯中在担心自己?

 或者担心拜敛心会是个极大的祸害?

 这些不是没可能的事,警惕一些,总比愚昧无知,被打个措手不及的好。

 ......

 离开天**山,转瞬到了北海石壁。

 从几个月前开始,北海的风浪消逝了很多。

 师兄端端正正盘膝坐在石壁上,风浪时不时的能攀升上来,却湿润不了师兄的衣衫。

 栾川也坐了下来,知道师兄闭着眼,于是他看向北海国旧地,说道。

 “几个月过去,还是有些许醒过来。或许他们意识到了什么,知晓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有人选择了愤怒,却无济于事。有人选择了默默接受,开拓新的家园。”

 “当然也有心里未忘,表面卑微的不沾。这种人,算是一种极好的人,不过对我们而言,显得不那么好?”

 说了好半响,像是给齐绝阐述着发生的变迁。

 说罢,顿了顿,偏头看着师兄白皙的面容:“不知道师兄是喜欢挑战性?还是喜欢平稳安定?”

 随着齐绝睁开眼,北海就黯然失色起来。

 “师兄我,不喜欢挑战性,也不喜欢安稳。”

 “挑战性会使得人丧失自己的信心,而安稳同样也可以让人失去攻击力!”

 栾川微微一笑,手指啪嗒止住风浪:“所以说,师兄喜欢我说过的最后一种?”

 “可以吗?”齐绝面容逐渐平静冷淡,反问道。

 栾川没开口,而是细细思量了下:“也不是不可以,几百年的天下,安稳的有些过分。此番劫难过去,怕是有人会对他不满,有些迟早都会发生的。”

 “正如历史定论?”齐绝插话道。

 “呃!师兄,看的很透彻,总结的到位。”栾川笑着打趣。

 齐绝倒是不在乎他的打趣,不忍夸赞:“有些事,你我明白即可。要真是历史定论,也是没办法的事。若是那些人真的可以,我们也不应该刻意阻碍。”

 “天下就是这样,包容万物。”

 瞧着师兄的话,和那神采,栾川忍着没发笑。

 不过笑着笑着,却发现自己其实心中笑而已,面容上根本笑不出来。

 “哎!”

 半响后,才憋出个臭臭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