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将平安符放在景静手中,景静一下将平安符抓紧,唇边竟然还露出一抹笑容来。景安不解地看着他,景静不是那种迷信的人,他怎么会那么在乎这道陈旧的平安符?

“这道平安符该不会是琴妃求的吧?”灵枢疑惑地猜测,景静那样重视这道平安符,一定是他重视的人求的。从平安符的新旧程度来看,那已经佩带很久了的。这样猜测,就只有于婉琴有可能替他求的了。原来他心心念念都没忘记那个宫里的琴妃啊!

“那个女人怎么会那么好心给哥哥求平安符?不可能!”景安不悦地说。这道平安符绝不是于婉琴求的,既然她是那个皇上的女人就不会那么好心再替景静做这些。就算真的做了,景静也不会将平安符随身携带的。

帐内一时间静得可怕,于婉琴不但是景静心中不可触碰的痛,也是他们心中不想提起的人。他们开始的时候只怪皇上快景静一步将于婉琴纳为妃,可后来看到于婉琴做的种种就打心眼里讨厌提起这个女人。是她让景静有了软肋,也是她一再让景静陷入困境,也是她害得景安不得不驻守边疆的!

“药好了!”灵枢低喃一句,走到炉边将药倒出来。

景安不再言语,等药放凉一些就亲自喂景静喝下。

也许是那些药真的有效了,第二日,景静的高烧就退了。傍晚的时候就醒了,还可以下床走动,这让三人高兴不已。

景静醒来后精神显得很好,坐在椅上一直捏着手中的平安符温柔地笑着。他总觉得在边疆的每一次化险为夷都因为这道平安符,所以将它捏在手上他感到很安心。现在他终于可以无牵无挂地回去扬州了,见一见那个送他平安符的女子,然后就准备离开扬州回到那个没有她的地方,过回以前那种勾心斗角的生活。他很无奈,但他没得选择。若果可以选择,他宁可一辈子呆在扬州,做一个普通的卖酒人,远离权谋。

“哥哥,你感觉怎样?”景安从外面走进来第一时间就问。

“没什么事了!伤口也换了药,好多了!”景静淡笑一下,看到景安满脸的胡渣子就知道他这几天肯定没好好地修葺自己。

“那我就放心了!”景安放心一笑,看到景静手中捏着那道平安符不禁好奇地问:“哥哥,这道符是谁给你求的?以前怎么没见你有这样一道符啊!”

“是月牙儿送给我的!”景静脱口而出。

“月牙儿?”景安轻蹙一下眉,这个名字他在哪听过?

“就是公孙少夫人,她在我来这里之前送我的,说是能够保我平安。看来是真的,几次化险为夷都多亏有它在身边!”景静温柔地笑着,目光一直流连在平安符上。

景安的心不由得一沉,还是那个公孙少夫人,她还真的是无处不在啊!为什么她就可以轻易得到景静的关注,而灵枢默默付出

那么多年却得不到他的一次回眸?

“景安,我想明天就起程回扬州!”

“什么?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可以那么快就回扬州?”

“扬州还有些事情急需处理,让灵枢跟我一起回去就不会有多大的问题!”景静将平安符收入袖中,他记得应双上一次来信的时候花老爷的病就已经很严重,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得赶回去也好让灵枢为花老爷诊治。

“可是,我怕会在途中再次伏击你!”

“我自然有办法让他的计划落空,除非……景安,我必须赶回去!天涯会先回京城打点一切,我只需多带几名影卫就可以了!”

景安见景静如此坚持也就不再说什么,可他要求景静多带一些高手在身边,否则他真的不放心他就此回扬州。他相信景静不会在扬州待太久,因为他一回到京城就会让皇上下旨诏回京城。他的哥哥怎么可以屈就在那醉生梦死的扬州?他是一条龙,所以应该作为一条龙那样掌控全局!

经过一番部署,景静第二日就带着灵枢和几名护卫赶回扬州。一路上都有人暗中尾随,却迟迟未动手,景静他们只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边养伤一边赶路,只不过景静不会以真面目示人,他一直都戴着面具,因为景静这个时候应该在扬州醉生梦死而不是在回扬州的路上!

花寄月第三次被告知公孙老爷夫妇还没睡醒,这一早上她去松鹤斋三次,三次他们都还在睡梦中。她又再次怀疑他们的病没那么简单了,当她去厨房想准备一些糕点命人送给公孙恒的时候看到在炉火上熬着的药时,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假设。不是她这个人小心眼,也不是她什么事情都怀疑到金羽仙头上,可是她真的怀疑。公孙恒说过何大夫是值得信任的,而这些药却是一直都由金羽仙亲自送去给二老服用的,如果这些药出什么问题的话,动手脚的只有金羽仙了!

这个念头让她的脊背一凉,要真是这样,那公孙老爷夫妇岂不是已经被毒害多时?

“素儿,用这个试一下那些药!”花寄月拔下头上的银簪交给素儿,指一指炉上的药。

素儿按照花寄月的指示将银簪插入药物中再拿出来,看了一下说:“这些药很正常,并没有什么毒物!”

“这就奇怪了!爹娘的脸色一直不好,隐隐有一股黑气,难道不是中毒?”

“夫人,要不要再验一次?”

“嗯!再验一次吧!”

素儿又再次将银簪插入药物中,拿出来还是颜色如旧。

花寄月柳眉轻蹙,难道她怀疑错了?公孙老爷夫妇那反常的表现只不过是他们真的病了而已?

“哟!姐姐在这里干嘛?”一声娇笑传来就看到金羽仙翩跹而至,当她看到素儿手上的银簪又见药罐的盖子被打开事心中不由得一惊,可她很快就平静下来

“没什么,就想看看爹娘的药熬好没!”花寄月淡笑一下说。

“姐姐什么时候如此关心这等事了?老爷夫人的药一直都由我来送的,难道姐姐怀疑我没有好好地将药送给他们?”金羽仙娇笑一下,目光落在素儿手上的银簪上道:“姐姐是要银簪试毒吗?”

“我是怕抓药的人抓错了药,搞不好里面混杂了些有毒性的药,所以爹娘的病一直那么反复的!现在看来是没有这回事,妹妹,你可以放心将药端给爹娘服用了!”

“姐姐,你不要一再地想冤枉我啊,这样恒是会讨厌这样的你的!老爷夫人一开始是不待见我,可是他们毕竟是恒的父母,我爱恒,所以也爱他们!”金羽仙笑着走到炉前将上面的药罐拿起将药倒到碗里。

花寄月微微一愣,金羽仙爱公孙恒,所以不会伤害公孙老爷夫妇,这个说法真的很能说服人呢!只不过,就算如此,公孙老爷夫妇的病却是不能再儿戏地听取一家之言的,必须找一个更加好的大夫来给他们瞧瞧才行。

“妹妹你多虑了,别人不伤害我,我也不伤害别人!”她淡淡地搁下话,带着素儿转身走出厨房。

金羽仙掌心微微有些汗津,好险啊!亏得她验的是药而不是其他东西,否则就要前功尽弃了!可她心中暗恨,花寄月已经开始怀疑公孙老爷夫妇的病了,接下来的一两个月是不能再故技重施了。现在的公孙恒并不如以前那般相信她,到时候真的出什么问题他一定不会那么轻易相信她的说辞的。不行,她得找人商量一下,决不能让花寄月坏了她的好事。这是花寄月自找的,别怪她不想多留她些日子!

思量再三,花寄月决定去找公孙久帮忙,这个时候也许只有公孙久能帮到她了。她来到晓月轩就看到公孙久拿着一只画眉鸟在院中逗乐。

“阿久!”花寄月喊了一声。

“大嫂?找我有事?”公孙久放下手中的鸟笼笑看着花寄月。

“嗯,是有一件事!”花寄月坐下,神情也变得严肃地说:“你这几天可有看过爹娘?”

“有啊!可他们老是在睡觉,也没怎么见上面!”

“这就对了!阿久,我怀疑爹娘的病没有何大夫说的那么简单,我想让你去请一位名医来给他们诊治!”

公孙久愣了一下,他轻蹙一下眉说:“你怀疑何大夫误诊了?不可能吧?何大夫可是扬州城最出名的大夫啊!”

“也只是在扬州出名而已!阿久,难道你不没觉察到爹娘的不对劲?何大夫说是慢病,可是,我瞧着却很奇怪!”

“哪里奇怪?”

“说不出来!反正你去请一位名医回来就知道了,有的时候不是一家之言是信不过的!”

公孙久沉吟一下,觉得花寄月说得有道理,道:“这件事哥知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