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这些人都有嫌疑(1/3)

没人接他话,郑瑞龙接着道:“秦树先的百货店苦撑了几年,终于过完年后宣布关闭店面,把店铺租给别人,他表面上还过得去,说关一个店铺不过哈哈一笑,其实全不是这样,他非常嫉恨邓家印,今年水渠上放水的事,就是他对邓家印的一个报复,他搭上安培之,也因为安培之和邓家印有生意上的过节,安培之以前和邓家印合作过茶具生意,这个人做事不地道,一边做着生意,一边鼓动邓家印的左膀右臂邓绍伦,怎么摆开老板,独自做生意,又说和他合伙开店,邓绍伦父子对桂园忠心耿耿,怎么能答应他?后来还是因为生意上的事,邓家印和他闹得很不快,两个人有共同的敌人,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他说的这些满遮山众人皆知,不是什么秘闻,鲁恩一直颌首,等他说下去。

“这些都平常,玄妙的是,桂园的花匠王山,有一个亲戚叫明环,最近明环去了安府做佣人。”

“王山和安府有什么联系?”

“这个明环,自从进到安府以后,一直颐指气使。”

“继续。”

郑瑞龙道:“我们问了安家几个佣人,说明环那口气,不似常人,竟是主子一般,大家都看不惯,有一回明环喝了酒说,他有一个亲戚,对老爷可要紧了。”

“你们是想说邓家印的死和王山有关,安培之和秦树先收买了王山,密谋杀了邓家印?”

郑瑞龙和陈兴互看一眼,道:“没有这个可能吗?”

“邓家印是半夜失踪,卧房并不是凶案现场,王山一个花工,他有什么借口把邓家印唤出房外?他平时有话,先汇报给管家或王朝琴,和邓家印说话都没有份,邓家印怎么会听他?”

陈兴道:“或许邓家印想起了出来,或是睡不着出来看看,王山瞅准机会,杀死了他。”

鲁恩道:“这需要凶犯高度的耐心、专注和残忍,长时间蛰伏、打探、瞅准时机,还需要相当好的运气才能实行,王山不具备这些条件,也没有动机,即便安某和秦某许诺给他一大笔钱,但桂园主人死了,曾经的花工一夜暴富,很容易受怀疑,王山并不蠢。”

“这总是一个疑点。”陈兴不死心地说。

鲁恩道:“是邓家印之死的一个疑点,那么其他呢?”

菜已经上齐了,郑瑞龙却顾不上吃,只在别人说话时,吃两口菜。

“第二个方厚朴,他那天很晚才回家,早上给伙计说去桂园诊脉,到晚间才回来,晚饭后和门前众人聊了一阵,就回房了,诡异的是,和他同住一个院子的伙计,夜里起夜,看见他摇摇晃晃从外面走回来,伙计吓一跳,睡不着,一会儿天就亮了。”

“那是几点?”

“伙计房里没有钟表,推测这个时候六点天亮的话,方厚朴从外面走回来时应是五点左右,伙计没看见他什么时候出的院子。”

陈兴脸上似乎有笑意,道:“这一夜,他做什么去了?”

鲁恩沉思,道:“那清秋姑娘,是不是也一夜没归?”

“不愧是大侦探,真叫

你说着了,伺候清秋的老妈子起先什么也不说,吓了她一阵,她才说,姑娘那晚根本没回来,天亮以后,姑娘才回来,看起来很疲惫,衣服上和鞋子都是湿的,上面沾满泥土草粒,回来后洗澡换衣服,吃了药就睡下了,清秋姑娘睡不好,睡觉常年靠吃药。”

“是方厚朴给开的药吗?”

郑瑞龙尴尬道:“这个没问。”天知道这位鲁恩先生会抛出来一个什么问题,他的脑子硬是和别人想的不同。

鲁恩道:“洪明才先生来遮山做什么?”

“洪明才以前曾和邓家印一起住过旅馆,侍者认识他,他那天倒遮山以后,确曾雇车去过桂园,车夫讲好象吃了闭门羹,连门也没有进去,后来洪明才就一直在旅馆的娱乐室打牌,你知道现在的旅馆,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都有,快赶上夜总会了,侍者证实洪明才打牌打到一点钟,其间几次有人求见,他都推了不见,牌场散了以后回房间睡觉,诡异的是,两点多钟他上楼,听见洪明才房间里有争执的声音,说话的人很恼怒,声音从房间里透出来,说什么投资的事,他以为是住店的客人,就没在意;三点多时他再次上楼,看见洪明才的房门开着,他以为有什么事儿,走进去却没见洪明才在房间里,浴室卫生间里也没有,这个人不见了,他正在纳闷,洪明才却从外面走了回来,说睡不着,去外面走了走,第二天上午,就是桂园发现邓家印失踪那天,洪明才退了房以后离开遮山,回城里去了。”

郑瑞龙和陈兴满脸兴奋疑惑,鲁恩看着他们道:“难道是邓家印半夜里回过味儿来,不走大门不叫备车,独自从桂园来到大华旅馆,和洪明才商讨投资矿产的事,说到恼怒处,洪明才失手杀了他,埋入到何海的坟墓里?”

陈兴道:“若是他一个人不会这么做,洪明才在镇上有一个帮手的话,这就有可能了。”

“怎么说?”

“这要事实查证,洪明才和清秋或是方厚朴关系非浅的话,就好解释了。”

“清秋和方厚朴夜间都不在自己家,洪明才的房间两点多传出争执声,然后三点多他不在房间里,如果有帮手的话,两个身强体壮的人,足可以瞬间杀死邓家印,然后把他埋到坟墓里。”

“所以说,越查越迷惑了,每个都象是凶手,有时间和动机去杀人。”陈兴脸上显出苦恼。

“你们来饭店是为查配钥匙的人吗?

郑瑞龙道:“全镇所有的锁匠都问过了,没有你说的衣冠楚楚的年轻人来配过钥匙,还有一位家在乡间,不定时来镇上摆摊的锁匠,这个锁匠和饭馆大厨有亲戚关系,我们来问大厨,明天或后天,锁匠就来镇上了。”

鲁恩道:“辛苦了。”

郑瑞龙谦虚地说:“但愿没有白跑一天,你那边怎么样?我们这里疑点太多了,头都跑大了。”

鲁恩嘴角上翘,道:“没有白跑的辛苦,两位今天的劳苦,对解开这个案子有很大帮助,我们回桂园,今晚十点邓家印出殡

,两位要不要过去看看?”

两位可敬的警官急欲休息,约定明天一早在镇上见了锁匠,再去桂园和鲁恩会合,临别陈兴不怀好意问鲁恩道:“先生查钥匙,是认为住桂园内人有嫌疑吧。”他想嘲笑鲁恩,名侦探的探案方式也不过尔尔,靠着辛劳线索一点点查找,并不比他们这些警局侦探强多少嘛。

不想鲁恩脸上露出难解甚至是痛苦的表情,他道:“我昨天已经可以确定杀害邓家印的凶手,今天是证实,到明天,我会把凶手交给两位。”

薛止安开车和鲁恩回桂园,心内虽好奇,一路上不敢问鲁恩,似乎鲁恩难言的情绪感染了他。今晚有深重的黑云遮住了月亮,四周黑黢黢,桂园一片雪亮,好象所有的灯都点亮了,响器班呜呜啦啦拚命地吹,鞭炮放着,桂园大门前人头攒动,都是等着给邓家印送葬的人。

他们一进园门,发现灵棚前除了邓绍伦和几个佣人立在灵棚前,神情激动议论着什么,邓绍伦看见汽车进园,赶紧迎上来道:“你们可回来了,杀老爷的凶犯混进来,刺伤了邓融和清秋姑娘。”

他们不过离开几个小时,却有这么大的事情发生。

“怎么回事?”

“我们在这里守灵,忽然听见里边乱了起来,小棋慌慌张张跑来,说邓融和清秋姑娘都受了伤,幸好方医生在,琴姨那里存的医用品,给他们止住血,说要往医院送,你们回来了刚好,止安开车去镇上医院。”

清秋和邓融是正院通东院联接耳房的偏房被刺伤,邓家印入棺时,他的亲人朋友都来到跟前,看穿着新衣打扮一新邓家印的尸体被放入棺材,听着钉子钉棺盖的声音,自此一别,永不能相见了,很多人脸上都涌出了泪花。

大概五点钟时众人离开正院,去前院休憩,其中清秋姑娘随众人一起离开。邓融、邓秀留在邓家印棺材前,给父亲守灵,晚饭也没吃,八点多的时候邓秀去厨房找吃的,问邓融吃什么?他说口渴得厉害,并不饿。邓秀回来告诉他,厨房里有洗净的瓜果,邓融起身去厨房,然后一直没回灵堂。再次看见他的是小红,她从东院来正院,看见邓融的脸揪成一团,脸上表情奇怪,摇摇晃晃走出来,邓融走了几步,忽然倒在了地上,把她吓得大叫,叫声引来别的佣人,沿着血迹一走,就看见清秋姑娘倒在后偏房前的血泊里,背上还插着把刀。

众人一通乱叫、施救,早把现场破坏殆尽,所幸方医生施救及时,止住了邓融和清秋的出血。

邓家仆佣暂时放开招待客人,七手八脚把邓融和清秋抬上担架,往镇上医院送,方厚朴随行,他有治红伤的药方,但看清秋的伤口颇深,恐伤及内脏,还是请西医施治,中西结合,方保患者无事,行事是位负责任的好医师。薛止安和秀月随行服侍邓融和清秋,邓艮冬慌而不乱,一一做出安排。邓秀眉头紧锁、王朝琴紧紧拉着邓霁,这个时候,无论把邓霁放在哪儿里?她都不会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