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设的一个局(1/3)

前厅里朱太太已经在吩咐儿子去叫司机,忽然金长起和吴凡瑞两人跑了出来,两人的脸色都煞白,吴凡瑞大声喊道:“今晚在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能走。”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出了什么事?金长起道:“保险柜里丢了东西了。”

他接着说:“吴先生放在那里的研制炸弹的图纸不见了,有人从保险箱里把图纸拿走了。”

鲁恩道:“还丢了什么?”

金长起惊呼一声,回头便往书房跑,后头吴凡瑞紧紧跟上,我想要跟上,鲁恩拉住了我,鲁恩道:“叫他们自己找去,这个时候,不要凑近为好。”

朱上校脸色也变得煞白,他有些愤恨地瞪了瞪林太太,低声说:“决不能让这个女人把图纸带走,决不能。”

也不知是林太太听见了这话没有?只听她媚笑道:“亲爱的上校,没有证据,你不能武断是我们中那个人拿了金府上的东西,名誉关天的事,被人当成是贼,日后我们无法在上海生活下去了,是不是呀,大侦探。”

鲁恩才不给她面子,他淡淡地说:“若金家真丢了东西,我们其中有个人,必定就是个拿别人东西的贼了。”

金长起和吴凡瑞检查完保险柜,神色紧张回到客厅,金长起跌坐到沙发上,拍着头道:“我的心理评估也不见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鲁恩,鲁恩的眼睛逐一看着众人:“金先生,这个房间里,除了你,还有谁能打开保险箱?”

金长起一脸茫然:“我女儿知道保险箱的密码,事实上她一直担任我的秘书,她不会去拿保险箱内的东西,哦,吴先生来时,是燕容把图纸放到保险箱内。”

金燕容脸色苍白,道:“我的确把图纸放到了保险箱里,对了,看到箱内有些乱,我略为整理了整理。”

“是什么时候的事?”

“吴叔叔是六点到的,我六点五分或七分的时候去了书房。”

“那时候房间里都有什么人?”

“除了你们两位,别的客人都来了,爸和吴叔叔走到外面,朱伯伯一家和思琳、玛瑞小姐在客厅,林太太在楼上。”

“保险柜打开的时间,你一直都在书房内。”

“不是的,我出来了一会儿”。金燕容脸色犹疑。

“出来了一会儿”。众人面面相觑、议论起来。

金教授责备地看着女儿,金燕容低下了头:“我听见外面‘砰’的一声,声音很响,我出来看见楼梯旁的花盆倒在地上碎了,泥土撒了一地,便喊四姐来收拾,四姐那时在厨房,我又走了几步,走过楼梯,才喊应了四姐。”

“你出去的时间,图纸和心理评估放在哪里?”

“那时我已整理好柜内,把东西都放在柜内,又进书房也没再看,锁了柜门就来客厅,听玛瑞小姐唱歌。”

朱上校道:“无可疑了,一定是那个时间,有人进到书房里把图纸和心理评估拿走了,我看还是搜身的好,先由我起,女士们就由燕容来搜。”

林太太也热切地说:“既出这事,就不要顾忌那么多,燕容,你来看,我的包里。”林太太把她提包里的东西全倒在桌子上,一样一样指着看,她的包里果然连一张带字的纸都没有。

韦思琳和朱太太,也都拿出随身小包,往桌子上倒。鲁恩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他道:“窃贼既然拿到了图纸,不会那么蠢,随身携带在身上,搜身是没有用的。”

“那么怎么办?”吴凡瑞紧张地说。

鲁恩安慰他道:“如果是我们客人之一偷走了图纸,我保证把它找出来。”

鲁恩的语气却让人不放心起来,朱上校道:“难

不成有人从外面进来,撬开保险箱,偷走了图纸不成,餐室的门开着,整个用餐时间,我的眼睛一直盯着外面,并没有看见一个鬼影子从外面进到书房里去。”

鲁恩的脸严肃起来,道:“若窃贼有一个同伙,这时候的图纸,恐怕已经出了金府,金先生,府上佣人们都可靠吗?”

金家带厨师和园丁共有四个佣人,金长起保证四个佣人最短的也在他家干了两年,没有不可靠的地方,并且因为今天宴客,佣人们都在厨房帮忙,除了上菜的佣人四姐出过厨房,其他三个佣人,一晚上都在厨房里忙碌,没有出来过。

金太太也说佣人们今晚都在厨房忙碌,一直等餐室里用完餐,客人们都到了客厅里,佣人们才从厨房里出来。

鲁恩道:“那么金小姐叫佣人四姐出来打扫碎了的花盆,四姐正在那时,从厨房到前厅来了,那位是四姐?”

金太太把四姐叫过来,鲁恩把她带到一旁问道:“是你把碎花盆和泥土清扫了出去?”

四姐看了一眼金太太,道:“当时厨房里正忙,听见小姐叫我,把我慌的,我把碎花盆和泥土扫到灰斗里,一趟提不动,幸好韦小姐那时在客厅门口看见,帮我抬了出去。”

“你看见韦小姐是站在客厅门口?”

“啊,小姐说让我收拾便进了书房,韦小姐从客厅门口向外张望。”

“碎花盆和泥土倒在了哪里?”

“就在花园的花丛底下,我记着厨房里的活,倒完后就赶快回厨房了。”

鲁恩挥手叫四姐下去,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等时钟报告时间十二点钟时,玛瑞小姐嗲声嗲气说:“看来今晚别想回家了,我看还是报告警察好了。”我思忖只有玛瑞这个白痴才能说出报告警察的话来。

鲁恩沉思道:“窃贼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她的意图是心理评估,拿走炸弹图纸不过是顺手牵羊。”忽然他莞尔笑了,招呼金长起走到一边,两人说了一阵。金长起回来后出人意料地说:“客人们可以回家。”

吴凡瑞及朱上校都很惊讶,鲁恩点头道:“客人们可以离开金府。”

“这不行,我的图纸。”吴凡瑞重重地说。“你刚刚说的保证把图纸找出来,难道你是个江湖骗子?徒有虚名。”

鲁恩不悦地说:“我只说让客人们走,没说不找图纸,并且图纸并没有离开金府,你着什么急呢?”

朱上校看看鲁恩,又看看金长起,金长起缓缓点头。于是朱上校长叹一声,起身和太太、儿子一起往外走,韦思琳、玛瑞和林太太走在后边,众人都不说话,显然心情沉重。

过了几天,鲁恩接到一个电话,神色激动对我说:“洪三,赶快换衣服,我们去金府,窃取金长起家保险箱的窃贼抓到了。”

我们驱车赶往金府,一路上都没说话。到了金家以后,看见金长起和吴凡瑞都迎在大门外,吴凡瑞激动地上前握住鲁恩的手,连连道谢。那个被抓的窃贼此刻在客厅里,吴凡瑞的图纸和金教授的心理评估,当然完璧归赵回到吴凡瑞和金长起手上了。

我到客厅里一看,不由呆住了,韦思琳小姐,她竟然是那个不可思议的窃贼。

鲁恩道:“韦小姐,为了报复金教授,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

韦思琳怨恨地看着鲁恩,不发一言。鲁恩叹息道:“兄妹俩真是一样的性子,韦乔喜是你哥哥,你哥哥犯了罪,进了监狱,你倒怪起金教授来,其实抓了你哥哥的并非是金教授,而是我鲁恩,你失策了。”

韦思琳仍然不发一言。

鲁恩道:“你准备把

图纸和心理评估弄到哪里去?是卖掉吗?若真是如此,你可算丧心病狂了。”

韦思琳激动起来,她的脸扭曲着,怒喝道:“我丧心病狂,那么她们算什么,谁生下来就该在绵绣丛中,拿着金汤匙吃饭,我和我哥哥,我们含辛茹苦,比她们努力百倍,就是因为我们穷,没有钱,就该上不起大学,就该流落街头,吃不饱穿不暖,被人轻视,她们每天扔掉的东西,够我和哥哥我们吃用一个月了,这都是为什么?”

鲁恩怜悯地说:“我原本以为韦小姐仅是为了报复金教授,才拿了图纸,看来不是了,你和想要图纸的那帮人接触过了,他们开了多少价?”

韦思琳狂笑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她忽然双手掩面,跌坐到沙发上,啜泣了起来。

鲁恩走出客厅,给两个佣人装扮的人打赏,我看这两人很是面熟,只是想不起在哪儿里见过。鲁恩给了那两人赏钱,笑道:“回去要是伍爷忘了打赏,你们可不能问他要了。”

那两人道:“鲁大爷既然赏了我们,伍爷那里我们就不要了,只求鲁大爷能在伍爷那里为我们多美言几句。”

鲁恩笑道:“我会的,你们回去吧。”

我问鲁恩是怎么回事?

鲁恩道:“图纸和心理评估既没有出金府,那么窃贼必定还会回来拿走,只要看住重回金府的人,就可以拿住她了,此事不能惊动铁索,我就找伍爷的两个手下,扮做金府的佣人,看住图纸失窃那晚在金家做客的客人,韦思琳回来了两次,头一次是和林太太,这次是和玛瑞,乘玛瑞在客厅唱歌,她偷偷溜出客厅,在花园的土堆内找埋藏在里面的图纸——那天金燕容不是说了,花盆倒在地上碎了,泥土撒了一地,由四姐打扫干净,金燕容回书房,四姐出来的时候,韦思琳刚拿了图纸,就躲在楼梯底下,四姐看不到她,她想走回客厅,但四姐看到了她,她立马装做是从客厅出来的样子,看见四姐清扫泥土,一个人提不动,她便上前帮忙,乘机把偷到手的图纸埋到了泥土里,其实楼梯边缘的花盆也是被人推倒的,目地是引金燕容出来,果然金燕容听见响动从书房出来,韦思琳在那个时候溜进书房,把图纸拿了出来,真是胆大包天啊,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她们设了这么一个精巧的计谋。”

“她们?”

“她和林太太啊,林太太就是把花盆推倒的人,也是这个事件的主谋,——她跑不了的,朱上校有一百种办法叫韦思琳开口说出林太太来。”

鲁恩说着笑了起来,只是他笑的让我觉得奇怪,不只是我,连走过来的金长起和吴凡瑞都奇怪,问他遇到了什么好事情,笑的这个样子?

鲁恩笑道:“其实我是白忙一场,两位放在保险箱内的,是改过样子的的图纸副本,就是让间谍偷走也没有损失,吴先生真正的图纸,是不会这么随便被带出工厂,放到一个私人保险箱内,金教授的心理评估也一样,真正的心理评估已经交给了王将军,弄一个样子出来,就是为了这起金家出现的怪事,好好的锁在保险箱内的东西,会不翼而飞,被人偷走了——必得抓捕那个潜伏在周围的人。”

鲁恩看看他们二人,道:“这么重要的图纸,怎么会让人偷走呢?——即便真让人偷走了,军队也会改变战略布署,那些图纸,极可能就变成废纸一张。”

那二位的嘴巴张得老大,眼睛里满是佩服,尤其是金长起,他的眼睛里好象在说:我们怎么想怎么做的,你都看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