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那里,快快现身,孤王手中的弓箭可不会手下留情。”

他骑着马在狩猎林里警告着闯入者,身后的军士们也纷纷竖起耳朵听着四周的动静。突然,在离他们不到百余步的树丛中走出来一个人,他眼疾手快的按住了身边侍从握弓的手。

“这里是狩猎林,你一个女人来这里做甚?”

她怀里不知搂着什么,低着头任凭他数落,始终不肯说话。“你哑了是么?孤王不是让侍官教你那些宫规了么?这种地方,女人是不允许进来的!况且又这么危险,万一…弓箭可不长眼睛的,你不想要你的小命了么?”

她一直盯着他恶狠狠的双眼,无辜的回应着。也许是声嘶力竭了,他停止了自说自话的咆哮。转过头去,命侍从牵来一匹马。他指了指那马儿,命她上马。

她很不情愿的走到马儿跟前,军士们小心翼翼的扶她上马,生怕磕着碰着。他一把将她怀里的那个野物抢了过来,“这是什么?”

她连忙护住它,可还是迟了一步。他将它高举过头顶,而后又用力的抛到一旁的树丛中去。一行人只听见一声惨叫,无疑是它发出的声音。这回换她发怒了,不过她又不敢对君主不敬,便撇了撇嘴作罢。

“多谢姑娘相救,实在是感激不尽。”

她连忙扶起那位母亲,原来那日她救下的并不是公子鹏,而是这农妇的孩子。他们情急之中,竟让自己的孩子代替公子鹏去行刑。“那昏君实在没人性可言,只因相国直言劝谏,便赐了五马分尸之刑。我们见孩子可怜,便受多位大人之托将他藏于家中。谁知那昏君连个孩子都不放过,多亏了姑娘你。”

那家人涕泪横流的跪在地上向她磕头,任凭她怎么劝,就是不肯起身。她心情无比复杂,本是路过此地而已,徒生出如此多的事端。

只是她很难拿以前的他跟现在的癸作比较,也无法让他知道自己同她的渊源。每回一见到他,她都情不自禁的想起以前同他在那小村庄里的日子,她当然知道一切都无法再回到过去,他如今高高在上,所爱也另有其人。

夜已深了,她刚准备更衣的时候,殿门居然莫名其妙的被人推开了。吓的她连忙系好衣带,转过身来,竟然是他。

她上前欲行礼,他却反常的摆了摆手,径直往殿内走去。她紧跟其后,直到他停在了桌子跟前,坐了下来。“坐啊?站着做甚?”

她疑惑的看了看他,犹豫再三,还是坐在了离他稍远的地方。他的眼神里竟然有些许伤感,她的确没看错,堂堂君主,竟为了什么事而郁郁不乐。

她托侍者从膳房拿来些茶水及点心,替他斟了一杯放在跟前。他没有理会她,而是继续呆呆的望着某处。她不习惯他的沉默,在一旁支支吾吾了很久,想说却不知说些什么。

“孤王一开始真没觉得孤王有做错什么,可不知为何,那天你在朝堂上一站,孤王就感觉很内疚,这是为何?”

她玩弄着茶碗,不说话。抬起头时恰好撞上他迎面而来的目光,连忙偏过头去。“陛下,夜深了,您还是早点歇息吧。别多想,您不是免了公子鹏的刑么,这已经是极大的功德了。”

他若有所思的望着她,再看了看跟前已然凉了的茶碗,“确实夜深了,你也早点歇息。孤王先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