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面前的这位女子,心里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放肆,见了君主还不跪下。”一旁的军士怒喝道。

他朝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住手。她笔直的站在那里,毫不畏惧。“殿下何人?”他坐在那里悠悠的问道。

“小女子有冤要诉。”

他饶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说下去。“陛下,请问将一个无辜的孩子斩首示众是为何故?”

他一时语塞,没有回话。她又接着说,“小女子是为相国府的亡者而来,请陛下不要草菅人命。”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他竟然没有发怒,反而想听她继续说下去。“陛下可还记得您无来由的处死了相国大人,可如今您非但不还他们一个公道,还欲将这无辜的孩子杀之而后快。小女子实在不明,陛下,这便是您所谓的治国之道么?”

“从来没有人敢在孤王面前这样说话。”

“你是第一个,也可能是最后一个,你知道么?”

他起身走到她跟前,好一个侠士,都不正眼瞧他。她昂着头,一脸的不屑。他似乎也觉察到自己的失礼,连忙转过头去。

“那孤王应该怎么做呢?怎么做才是你口中所谓的治国之道呢?”

“民女浅薄,当然不知治国之道。但陛下,您掌握生杀大权是没错,可是您如此滥杀无辜,这便是错的。”

他转过身去,思虑良久,“松绑。”军士极不情愿的上前来为她

松绑,她不解的看着他。“陛下,还请您收回成命,将那无辜的孩童放了吧,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小女子愿一死抵命。”

他扫了她一眼,“就凭你?姑娘你也高估自己的命了,再说孤王还没可笑到如此地步,你一个毫不相干的平民,孤王不会以你擅闯刑场便杀掉你的。你也不用如此仗义的抵命,孤王思虑再三,已经决定饶他不死。”

“多谢陛下!”

他再次转过身来时,见她依旧杵在那里一动不动。“姑娘,孤王言而有信,此事就当没发生过,不会追究你的。你可以回家了,孤王已经讲的如此明了了,你不会听不懂吧?”

他盘腿坐下了,并示意侍者穿菱妃进殿。她仍旧站在那里,似乎有话要说。可她又该从何说起呢?他早已不记得前生的事,自己说出来只会被他当作是疯癫之人轰走。

“臣妾叩见陛下!”

她听到此声,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不等她回过头来,菱妃已经踏着细碎的步子走进殿来。她呆呆的看着那个面生的及其妖媚的女子走向他,嘴里要说的话被他们的亲昵的动作打断。

“爱妃,昨日云尧部落进贡了一些布匹,孤王帮你挑选了一些,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心意。来人,将那些布匹呈上殿来。快去!”

他似乎忘记了殿中的另一个人的存在,旁若无人的与菱妃亲昵着。她在一旁咳了几声,这才让他重新想起这里还有一个外人在。

“孤王不是让

你走了么?你还想怎样?”

她被这么一问,竟紧张起来。“陛下,小女子乃是厥国人氏……”他看着她涨的通红的脸,“哦”了一声。

“孤王说了你……”他不耐烦的说着,不料她从随身包袱中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来。他眼尖的认出了那个物件,母亲以前说过他是神仙赐给她的神婴,那个神仙给了她一个木盒,到如今他都日日将它供奉在灵坛中。

他想不到的是,她手中那木盒竟跟他的那个一模一样。“你是谁?”他站起身来,一步步朝她逼近,她泪流满面,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孤王又不会吃了你,为何哭丧着脸?唉,算罢,算罢,你有什么事相求,说来无妨。”

“陛下,小女子已经无处可去。可否…我可以做侍者来报答陛下恩德。”

她说完便跪下了,磕了几个响头。他连忙扶起她,一脸不情愿的唤来侍者,示意他们带她去寝宫,给她安排个住处。

“做侍者就不必了,孤王怕你失了礼数,传出去,孤王才真会被人唤作昏君呢!”

随即她便被侍者带出殿去,看着她的背影,他竟然心痛的很。真是荒唐,他竟然莫名其妙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收留在宫中。他光是想到这些,都会不自觉的心烦起来。

他已没了饮酒观舞的兴致,连哄带劝的将菱妃哄回偏殿去,他自己则一个人独自在这正殿中望着那木盒发呆。

这究竟是什么宝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