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手,祁糖最终还是迂回到他的跟前,小心翼翼问道:“祁滔,之前这里的衣柜在哪?里面有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你有没有见过?”

瞥了一眼,祁滔猛然丢下画笔缓缓站了起来,刚抵在祁糖的面前,就慌得他不知所措。

不过才半年而已,祁滔的个头是不是长得太快,都高出自己半个脑袋了。

难受的是,他的眸子始终凝视着他,有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那个,祁滔你.....”

“他对你好吗?”

“唉?”

没等自己把话说完,倒是被他问的迷糊,再看看祁滔一副冷面脸,神色优优,顿时不知怎么回答。

“你没事吧?”

“我再问你,那个男人对你好吗?”他口齿严厉,眼神更是犀利,盯着祁糖不由跨步走进。

一步步的袭来令祁糖慌了心,似乎有种无形压力从顶上压过,直到自己靠在门边,他才故作冷静的笑笑,扯唇笑道:“哈哈~~当然了,阿煜哥哥对我很好。”

听声,祁滔停下脚步,垂眉凝视,有种恨不得想把他困在身下的冲动,他恨,更是讨厌,为什么会在他出国休学的这段时间,他就嫁人了。

一想到这,祁滔的心就隐隐作痛。

明明说过...说过会永远陪着他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嫁给他?”

祁糖一抬头便迎上了那双黑瞳,深如寒潭的眸子迸出一丝怒意,俊朗五官长得堂堂好看,白白净净地散出阳光之气,却因这抹神色显得格格不入,这个弟弟,真的已经长大了。

“我...我喜欢阿煜哥哥,当然会嫁给他。”

“你喜欢他?”

“嗯。”

“什么时候喜欢的?”

“跟你没关系。”

祁糖被追问的烦躁,更是不知祁滔为什么要问这些事,尴尬地丢下话就想走,刚推开他,突然一个拳头径直的瞄向门上,顿时吓得祁糖不敢动了。

砰咚!一声巨响。

“你干什么?”赫然凶道,祁糖咬着唇一副倔强。

明知道他在生气,祁滔却不以为然,而是眸光一柔,顺势将门给反锁了,再次垂眉靠近,俯身在祁糖的耳边,小声喃道:“祁糖哥哥,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不给你出去。”

“祁滔你别耍小孩子脾气,快点让开。”

伸手一推都是白费,面前这堵胸脯够结实,愣是推了两下都没反应。

“我偏不让。”

瞬间一股危险气息袭来,祁糖了解祁滔要是耍起性子来,谁也拦不住。

“祁滔,你快让开。”

“那就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一个连长相都不知道的家伙,你居然能答应这场婚事,你就这么想离开祁家吗,就这么的作践自己。”

“我才没有,我早都认识阿煜哥哥..了..”

“阿煜哥哥,喊得还真是亲呢,连毛都没长齐的家伙竟然舔着脸给人家做老婆,你就那么下贱,想给人家暖床去。”

祁滔越说越凶,犀利神色从未削弱半分,蹙紧眉头下意识间一把薅住他的肩膀,气势汹汹地又道:“为什么要说谎,谁容许你离开祁家的,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会喜欢你,你就是一个‘杂交货’除了我谁会真正待你,他们每个人靠近你,全是为了利益,你根本就不配得到人的喜欢,可笑的是,那老头竟然给你安排了婚姻,你还傻不愣登的上门,就你这种身子,谁会看上,不过都是想玩玩你罢了,祁糖哥哥,是不是没有男人你就活不下去,啊?非要嫁给别人,非要离开祁家,离开这里。”

“够了!”

一声厉喝吼出,祁糖瞪着大眼看他,不知不觉中早已红了眼,清眸含光烁烁,欲哭咬唇的模样实在令人心疼。

祁滔的言语就像一把利刃插在了心尖上,他曾无数遍警告过自己要开朗,要过得快乐,要好好活下去,无论别人说什么,看什么,他都要假装无所谓。

‘杂交货’也好‘畸形儿’也好‘变态’也好,禁锢在他身上的标签很多,可他还是有人爱的,曾经有妈妈,现在有阿煜哥哥,他是被人喜欢的。

“阿煜哥哥,他说过,他喜欢我。”祁糖低喃一声,鼻头不禁微微泛酸,更是想反驳祁滔的话。

然而祁滔却咧嘴笑了笑,突然一把将他揽住,抵在眼前,冷眸一瞪道:“你哪来的自信让人家喜欢你,半年不回家的男人突然喜欢上你,是你蠢还是你自欺欺人。”

“他才不是半年不回家,阿煜哥哥每个月都会回家。”想反驳,祁糖推着他回道,不敢想祁滔的力气会这么大,竟然推不开。

他越挣扎,祁滔更是用劲勒住,又质问道:“你们上床了?”

“祁滔,你闹够了没有,快松开。”

“我问你,你们是不是上床了。”

“祁滔...”

“告诉我,你们是不是上床了。”

祁滔的句句逼问,本不想回答这么隐私的事,最终,他锁眉凶道:“上了,你不是废话吗,我跟他结婚,肯定会上床,你快放开我。”

“真脏!”

愕然一句,祁滔想都没想反手就把他拉扯到了身后,力气够大,差点没拽倒他。

突如其来的举动令祁糖踉踉跄跄不稳,朝着里面冲了好几步才站住脚,刚转身想训斥,谁料,迎上那对迸出戾气十足的黑眸,彻底不敢发飙了。

“祁滔..你..你干嘛..”他颤然退了数步,慌慌张张道。

看着他,祁滔的眼神从未离开过,一想到祁糖扒光了跟别人上床的样子,他就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为什么要跟别的男人上床,谁说结婚了就要上床,祁糖哥哥,你果然很脏。”

“祁滔,你....”不对劲,这种感觉特别熟悉,祁糖一愣,脑中浮现出祁滔小时候犯病的状况,就是这样,一对凶恶的眸子迸着仇恨,下一步谁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知道很危险。

“祁滔,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冷静点。”

不由自主地后退,身后已经无路可退,祁糖只能侧转身子缓缓瞄准门边,盯着他,安慰又道:“你先把笔放下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