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止祁滔做出危险举动,低头看向他手中的铅笔已经被他单手撇断,眸中迸发的怒意不假,这小子真的生气了。

“祁滔,有什么话你慢慢说,别冲动,把笔放下,你手都出血了,快放下。”

折断的笔头狠狠地插在了祁滔的指缝内,他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而是面色难过,质问道:“为什么...祁糖哥哥要离开我...还要跟别人...”

“为什么!”

“啊----”

砰咚一声,没等祁糖反应过来,迎面一道黑影便将他压倒在地,慌乱间,他瞅着身上的祁滔哄道:“祁滔,你别这样,听话,把笔放下去。”

“.....”祁滔没有理会,而是生无可恋地盯着他,手中断笔还在不停的掐着。

这副模样真心把祁糖惹急了,眼下千万不能激怒他,只能慢慢安慰道:“你听我说,你先把笔放下,我没有说过会离开你,我只是嫁到霍家,我随时都可以回来,也随时可以跟你见面。”

“骗子,你什么时候回来了,你出了祁家已经半年没有回来了,为什么要答应婚事,为什么要背叛我。”

“啊!”

咣当---

“什么声音?”

楼下,霍煜刚准备喝口水,突然就被楼上传来的震动惊扰,丢下杯子就要走,却被身旁的祁晴阻拦道:“霍煜,没事的,估计是祁滔打翻了颜料,他啊经常这样,画画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

“祁糖的房间在哪,他好像去了挺久的,我去看看。”

“哎呀~~”祁晴快速拉住霍煜,又是一阵猛拽,生怕他跑了一样用劲薅住一条胳膊抵在怀中,又娇滴滴道:“霍煜,你着什么急啊,祁糖又不是小孩子,他回屋找个东西而已,瞧你紧张的,至于嘛,再说了,这个家他都呆了十几年,还会有什么事不成。”

说完,又朝着怀中晃了晃。

这等暧昧举动,霍煜那条胳膊可明明白白的夹在了人家姑娘的胳膊肘下,毫无保留的碰到了一团软乎乎的肉球,瞥了一眼她,微醺红润的脸庞,露着妩媚。

要是曾经这等上色货送上门,说不准还能打发一下时间,可现在,他的身子除了祁糖外,似乎看谁都不顺眼。

呲溜一抽,他快速拽出胳膊,面色温柔道:“祁小姐,谢谢你刚刚的盛情款待,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讲,你的衣服....”

垂眉暗示了一下,祁晴低头一看,瞬间羞的脸通红,这肩带怎么断了?

难不成是刚刚拽他太大力,把后面的纽扣崩掉了?

“我...我的...”

祁晴刚要解释,谁料,另一边的肩带随之‘咔跶’一声也掉了,慌得她两手一抓,羞愧下涨的脸通红,二话不说,坑着脑袋就跑了。

噗!

霍煜忍不住偷笑,真是没看出来,这个女人也够笨,刚刚跟她参观屋子,可没少献媚,不是拽着就是牵着,浑身解数都使尽了,可惜了这美女计,用在他身上纯属浪费,也难怪,是个男人都会心动吧。

嘭!楼上再次传来声响。

“祁糖。”

倏地,抛开无聊思绪,霍煜朝着声源奔去,楼上房间不少,他胡乱敲打着,喊道:“祁糖!”

闻声,厨房里准备打下手的殷芳连忙冲出来,诧异道:“怎么了?”

这一看,客厅人呢,刚刚祁晴还在跟霍煜聊天,特别为了制造两人相处的机会,识趣的溜到厨房,怎么一出来,人都消失了。

“妈?”祁晴刚换好衣服出来,就发现殷芳慌慌张张的样子。

“祁晴,霍煜呢?”

“刚刚不是还在...”左右看看,话没说完便听见楼上一阵巨响。

咣当!

“什么声音?楼上传来的,快去看看。”

“好。”

哒哒哒---脚步迅速,殷芳跟祁晴刚走到楼上,就发现霍煜正对着顶边的屋子踹门呢。

“霍煜,你在做什么。”惊愕一声,殷芳径直冲去,一把拽开他,又道:“你这是做什么?”

霍煜停住脚,瞥向她,眸中带火的绷着脸冷道:“祁糖在这里,怎么打不开。”

“这间是祁滔的画室,应该不在这里吧。”

祁滔?一听到这个名字,霍煜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疑惑,直觉告诉他,祁糖一定就在里面。

之前楼上传来的尖叫声不会错,不知为何,他的心隐隐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坏事要发生。

“把门打开,我要进去看看。”

“祁糖的东西在三楼储存房里,应该在那边。”

“我叫你开门。”

霍煜显得不耐烦,攥紧拳头的模样凶恶,一旁的祁晴连忙提醒道:“妈,你就先打开门吧。”

无奈之下,殷芳白了一眼,对着门前敲了敲,喊道:“滔滔,把门打开。”

没反应?

“滔滔啊,我是妈妈,你把门开开,滔滔。”

咚咚咚!

显然,她的呼喊敲门一点反应没有,一瞬间,气氛陷入了尴尬之中。

殷芳跟祁晴面面相觑不解,就在她准备再次敲门时,突然,霍煜急迫道:“钥匙呢?”

“滔滔的房间,只有他一把钥匙。”

“靠!不用敲了!”

咂嘴间,他单脚一抬,瞄准门板又是吃力一踹。

咣当!

门板够硬实,连续踹了两次都没打开,站在一旁的殷芳吓得脸色惨白,看着门板吱吱响不禁拉着祁晴往后退,不知是害怕还是心疼自家的大门,她小声低喃一声道:“哎哟小子,别踹坏了。”

呵!

别踹坏了?这门他今天还非砸了不可。

“操!真他吗的逼老子。”

轰--

咣当又是两脚,霍煜咬牙骂道,真把自己的性子逼急了,什么狗屁礼仪全忘了,哪在乎别人怎么看,而是怒气冲天地一脚又一脚。

啪嗒,眨眼间,摇摇欲坠的房门可算开了一道裂痕,门锁损坏后,霍煜一把推开冲了进去,刚踏入房内,瞬间心头一紧,映入眼前的画面令他久久不得平静。

只见,祁滔目不转睛地挥动画笔涂色,正前方五颜六色的墙壁上站着祁糖,他穿着纯白T恤,赤着脚,左右两侧被长满了荆棘的藤蔓道具所围绕,双手抱胸,眯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仿佛一副不可神圣侵犯的样子,再看看祁滔跟前的画板,栩栩如生的令人害怕。

明明是艺术画,但在霍煜的眼中明显充满了厌恶。

“祁糖。”

“别过去!”

霍煜走了两步,就被旁侧的祁滔呵斥道,前脚踹门的时候,他明明一点反应都没有,而现在,却精的跟猴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