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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忙碌的缘故,我回到家后,苏蕙并没有追问我那天晚上和谁在一起吃饭。也可能是她在官场里久了知道某些事情不如不问吧。可是她是个女人,不会一点的疑心都没有。

后来我索性就把这件事情丢下了,工作压力大。

两个多月之后,练氏集团的崇宁工厂正式开工试产。这阶段只招到了四千多工人,由广州来的一批骨干负责培训。方总也赶了过来指示机宜。

那时候员工宿舍楼和办公楼正在装修。大家还都住在临时的板房里,比较辛苦。

但是向所有的新生事物一样,新企业的人员充满了朝气。大家都比较认真投入地学习。慢慢地,先是一条线,然后是另一条线,就开始正常生产了。出来的产品也达到了质量要求。

这些组织工作千头万绪,我都基本能安排好落实好。这说明只要有机会叫我锻炼,我孙一楠还是能称职地管理大企业的。

值得一提的是,我通过彭军生又联系上了马建林和金鲲鹏。我把他们俩从沪江叫了回来,给他们在练氏安排了合适的工作。除了金鲲鹏谈了一个在酒店做咨客的漂亮女孩子外,马建林依然单身。现在,我终于可以完结所有的心事了。

现在我们总算是都叶落归根了。想想当年的一番闯荡,我们失去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

如今在别人眼里,我孙一楠真个算是个成功人士了。有个做官的妻子,还有个当大老板的红颜知己。金钱权势一样不缺,成了很多人艳羡的对象。在我的岳父岳母眼里,他这个拿不出手的女婿,现在也变得很有面子了。在一次市政协会议上(我被增补为崇宁市政协委员),市委孟波副书记特地走过来,很私密地对我说,孙总,我以前和苏蕙之间可能有些‘工作误会‘,希望孙总替我向苏蕙表示歉意。

我也笑呵呵地答应了。并请孟书记不要多心,苏蕙她回家从没说过和领导有什么不和谐的地方。话我会负责带到。

回家我和苏蕙一说,她很轻蔑地答道,这种势利小人很会预判利弊形势。知道咱们势大惹不起了就退缩了,还算识相。他在省里也有人,只要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他在这里没有班底,群众关系也不好,一等省里的后台退二线他就得走,呆不长的。孙书记也看不起他。

我一笑了之。对小人能避则避。

虽说有了这些,但是我在沪江实际上经历了什么,只有马建林等少数几个人知晓。我已经叮嘱了马建林和金鲲鹏不要说我在沪江的经历。他们也同意了。只是知道的人多了,泄密的事情就难免。这我也控制不了,只能装作不知道。

练氏沪宁项目落地一年之后,已经全面投产。新的本地业务骨干队伍也建立起来。我的一切都看起来很舒畅了。

秋去春来,这一年元旦前期,我有了机会去台湾参加公司的年会。这样就有了我的第一次台湾之行。在办理了相应的出境手续后,我拿着赴台通行证赶到

了沪江。这一次我又一次冒险和佟芳菲幽会了一次,但是我们没在一起过夜,而是趁中午时间在酒店的房间里激情爱抚了两个小时。

果然如佟芳菲说的,做这种事情第二次就没有那么多道德压迫感了。如同吸毒,知其不可为之,刀口上舔蜜且舒服一时算一时吧。

还有件值得一提的事情,那就是我在沪江直飞台北的班机上,竟然遇到了从前被练晓楠撞断腿住院时,曾经关心照顾过我的退休教师马大爷。老人家身体硬朗,是跟团去台湾旅游的。到了台北下榻后,我还找到酒店请了马大爷和他的同伴回了一顿饭表示感谢。席间我和马大爷略微讲了一下几年来的遭遇,老人家也不胜唏嘘。

孤悬在中国大陆东南近海的台湾,是个面积3万6千多公里的纺锤形海岛。自古以来属于中国的领土藩篱。只是到了大清末年风雨飘摇之时,才被早存觊觎之心的日本人趁着中国甲午战败抢夺了去。

近代中国多事,内战外战频仍。1949年,蒋介石失去大陆,也帅残部退守台湾。此后加上美国人仗势作梗,两岸分离分治至今不得团圆。

这都是众所周知的历史常识,我也不多说了。作为一个大陆人,我对台湾还有一种亲切和好奇的心态。

航班上午八点十五分从沪江新机场出发,十点钟到达台北桃园机场。在下飞机办理入境手续的路上,我已经向马大爷问清了他们在台北的入住酒店。和他约好晚上请他吃饭。

结果我们到了练氏总部后,被告知晚上公司会有聚餐会。我只好找时间情人为我找到马大爷下榻的酒店电话,联系到马大爷,把请客时间定在次日晚上。

见到练氏气势恢宏的办公大楼后,我还是一下子被震撼了。尽管我以前也看过大楼的照片,可是见到了实物我才知道,作为董事长的练晓楠为何会女王般气势逼人。确实,拥有这样丰厚的家业不怒也会自威的。

我们大陆员工先被安排到公司招待所住下。台湾的员工路近的都抓紧时间先回家,下午三点公司举行年会开幕式。

稍事休息,我被带到公司的员工自助餐厅用午餐。在那里我碰到了熟人杨秘书,她很热情地招呼我。我们去了饭菜后,坐在一起吃。杨秘书告诉我,下午一点四十分董事长会接见我。到时候她会去招待所通知我。我说知道了。

用餐后无事,我就在房间里看台湾的电视节目。满荧屏都是练晓楠那种糯糯的普通话口音,叫人觉得软软的有些肉麻。

因为兴奋,中午我也没有睡午觉。

一点二十分,杨秘书准时敲响了我的房门。我已经穿戴整齐。我穿了公司的员工西装随着杨秘书一路走过椭圆形的小广场,进入公司的正门。然后在前厅坐电梯直到十六楼。练晓楠的董事长办公室很大,走廊里又两道门岗,和电子识别器。

经过了这些之后。我终于有些惶恐地进入大了练晓楠数百平米的大办公室。

“一楠来了?欢迎你来台湾

做客。“

不等杨秘书引见,坐在大班台前的转椅里沉思的练晓楠就站起身来招呼。

“练董,您好。终于有机会来台湾看看了。这里真美,不愧是宝岛。“我很傻气地感慨道。

“呵呵。“练晓楠笑着冲杨秘书挥挥手。她离开了。

“来,一楠坐。喝杯台湾的阿里山茶。跟大陆的味道不同。“练晓楠穿一身驼灰色的职业裙装,高挑纤细的身材漂亮挺拔。

踩着软软的地毯,我被让到大班台对面二十米远的会客沙发那里坐下,练晓楠亲自给我泡茶。

我问道,铭铭还好吗?

“在幼稚园,晚上接回家。”练晓楠泡着茶不着喜怒地答道。

问了孩子后,下面我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瞪着眼等茶水喝。

“多住几天,忙完了公事我陪你出去玩。”练晓楠把小茶杯推到我面前。

我没有养成喝茶的习惯,但是人家敬了茶我就得喝。

“味道怎么样?好喝吗?”

“好喝呢。”我腼腆地笑着说。

“苏蕙怎么样,还好吗?”

“好呢,已经拿到了硕士学位。”

“是吗,什么学校?”

“我的母校山南大学。你记得那一年,你和我回家在山南省城。夜里下着雨我们去逛街吗?我带你去过我们学校门口的。”

“我记得呢,我看到那个小囡囡跟着妈妈卖糖葫芦,那天晚上好冻。。。。。。”练晓楠说到这里眼睛就红了。

“你妈妈和妹妹还好吗?”

“好呢。”

“也不知道你妹妹,是叫桢桢吧。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姐姐。”

“记得呢,怎么不记得?只是当着她嫂子,她不敢说,但是有时会想我问起你。我不敢说实话,就说姐姐在很远的地方,一下子回不来。”

“嗯,等桢桢长大了。我送她去美国读书,哈弗、耶鲁,哥大也拿个学位,绝对比你老婆那个山南大学的硕士含金量高。”练晓楠说到这里不由的微笑了。这笑容还能叫我依稀看到当年的摸样。

我们闲聊了一会天后,开始的拘谨荡然无存。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一个小时就过去了。杨秘书进来委婉地提醒,开幕式要开始了。我和练晓楠这才意犹未尽的站起身来。

下午的开幕式和晚上的聚餐会都是流于形式,是公司对外宣传的需要。

九点钟,我在去招待所的路上接到练晓楠的电话。我的手机是全球通的,来台湾也有信号。

“阿楠,你在哪里?”

“我在回住处的路上。”

“铭铭想见你。你过来看看他吧。”电话里练晓楠用欢喜的口气说。

“你们在哪里?”我急急地问道。

“我看见你了,你转过头来往北边看,我的车就在这里。铭铭和我还有春姐在一块儿。”

我转眼一找就看见了,疾步跑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