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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楠，要不你回去吧，明天还要开会呢。”练晓楠说完了这些一吸鼻涕，就按铃叫杨秘书进来。原来杨秘书已经在门外的小休息室里等待。
“杨秘书，到楼下帮孙总叫辆车。另外你通知餐厅来把剩菜收拾走。”杨秘书进来之后，练晓楠语调平静地吩咐道。
“好的练董，我这就办。孙总，您这边请。”杨秘书十分客气地说。
“那好，练董我先回去了。我不和孩子到招呼了。再见。”我本来已经站起身了，但是听她叫秘书，就又坐了下来。
这时候，我才正式起身告辞了。
“嗯，你慢走。孩子我会和他说的。”练晓楠也起身客气道。
我随着杨秘书离开的时候，觉得自己像个应召来提供服务的男人。但是我还是保持住风范，亦步亦趋地离开了这个叫我五味杂陈的房间。天知道此时此刻,练晓楠心里在想些什么。
杨秘书一直把我送到楼下，我说杨小姐你止步吧，的士我自己打就行了。可是，杨秘书却说，孙总请你原谅我们做秘书的难处。当年的事情，我虽然知情却没办法帮你做什么。我说没事，我能理解。过去了咱就不提了。
“我还是帮您打辆车吧，练董的指示我必须不折不扣的执行，她从来是说一不二的。请你原谅我们做下属的难处。”
到了酒店的旋转门口，杨秘书还是固执地说。最后，我不得不妥协。其实打车很容易，出门不远一招手的事儿。
我回到锦绣东方酒店的房间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我喝了一点酒，有些头晕。回屋上完洗手间后我洗了手出来，第一件事就是给苏蕙打电话。不管怎么样，这个电话我都必须得打。
我吸了一口气先镇定了一下，然后我拨通了苏蕙的手机。
“喂，小蕙。你在干什么？”
“我才回家，正在吃饭呢。你吃了吗？”在电话里我同时听见苏蕙咀嚼食物的声音。
“怎么回家这么晚呢？”我问道。
“今天出了一点事情，崇宁学院附小出现了学生食物中毒事件。我才处置完回来。幸亏咱们的俩孩子都没事。我很累，吃完饭先睡了。有话回来说吧。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就是觉得这个女人真是个为官之才，处事不惊这一点叫人佩服。
“我。。。差不多后天吧？”我思量着说。
“嗯，早点休息吧。有话回家来再说。”苏蕙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慢慢地把手机从耳朵边上拿下来，心中空空落落。苏蕙难道没察觉到了什么？
可是我想了半天又不象，我们夫妻之间从来都是绝对信任的。
怔了半天我索性不想了，躺在床上看着无声电视。我想给芳菲打个电话，拿出手机来却又没打。说什么呢，说我想她吗？
算了。
没想到，我睡到半夜的时候却被手机铃声吵醒。我一接却是佟芳菲打来的。
“一楠，睡了？”
“嗯，芳菲你别
随便打我电话。让我老婆知道不得了。”我清醒过来后诚心地叮嘱她。
“就你有老婆吗？就你这样的鼠胆还出来偷女人？“佟芳菲在电话里口气不善地说。
“你别生气。本来，睡觉之前我也想给你打电话的。后来我忍住了，怕给你带来不便。”
“孙一楠，你觉得我会害你吗？我们还能再折腾离婚重新复合吗？那是不可能了。”电话那头佟芳菲用伤感的口气说，“情和理之间有时候有一个模糊地带。有合情不合理，有合理不合情。你以为聂剑涛就是清白如洗吗？你错了，他和他们律师所的一个女合伙人有不正当关系。在我遇到他之前，他们就有了。那女人的丈夫是沪江政界高层的权贵。说真的，聂剑涛也是依靠这女人的实力才在这里混成人物。”
“女人不可能离婚，聂剑涛也一直喜欢我。他们就这样保持着情人关系，我只能装傻。这件事，是我生了小丫头后才偶然知道的。”佟芳菲说到这里不禁呜咽起来。
我一时无言以对。我不知道，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多不清不楚乱七八糟的的事情？
“孙一楠，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喜欢你，被练晓楠抢了去；和聂剑涛在一起，他又是个吃软饭起家的。呜。。。呜。。。呜”
说到这里，佟芳菲不由得哭出声来。
“孩子呢？芳菲你这样别吓到孩子啊。”我不禁急声提醒。
“囡囡睡了有一会了。我是在另一间屋里给你打电话。”
“奥。唉，芳菲，说来说去，你有今天都是我害的。是我对不起你。”我无话可说，只能用自责来减轻芳菲的悲痛。
“你就是性子太弱才叫人套住，要是叫我，我才不会吃她那一套。”佟芳菲啜泣地说。
“对，就是你说的。我性子弱。”
“你说，既然他聂剑涛对我不忠在先，我凭什么替他守着？这也是我平静下来后，离开律师所自己创业的根本原因。我不能在经济上依附于他，那样久了我就只有听人摆布了。”
“嗯，你做得对。现在夫妻都这样，谁还能靠得住呢？”我不假思索地说出来。
“所以我就游戏人生。绿帽子每人一顶，这样大家都一样，谁都别对不起谁，都不冷了。”芳菲嬉笑着说。
听了芳菲的诉说，我感到眼睛里有热热的东西流出来。
“芳菲，不说这些了，天不早了你也睡吧。明天还上班呢。”我只好这么说。
“你怎么还这样！这是我要听的话吗？”佟芳菲呵斥道。
“你想听什么呢？”
“我想听女人爱听的话。”佟芳菲柔腻的说。
“我爱你一生一世，走到哪里我都会把芳菲装在心里。芳菲是我在世上最疼最爱的女人。”我只好哄她说。
“一楠你也是我的最爱。我和他**的时候把他当成了你，这样我才有激情。昨天夜里我们终于在一起了，我终于得到了货真价实的。果然和假冒的滋味不同。”
“芳菲别说了，你再这样我
的心就碎碎的了。”我痛苦地说。
“嗯，我不说了。说这些我自己也伤心。你睡吧，都凌晨一点多了。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可能后天吧？”
“嗯，回去我们聊QQ吧。好久不说话了。”
“好，只要有空闲我就和你说话。”
“嗯，晚安亲爱的。”
“晚安。”
放下电话，我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剩下的时间，我再也无法入睡了。
次日，在公司的沪江总部述职之后，练晓楠再也没有对我假以辞色。而是一切公事公办。对整个崇宁练氏工厂的项目推进情况逐一了解后。她对我和方总做出了详细指示。我们也都随时记录，当然事后，杨秘书又整理出一份会议纪要给我们参考。加上我们自己记录的，做到万无一失。
散会后，练晓楠和我说，要带孩子在沪江玩两天。叮嘱我尽快回去。
下午，我就觉得已没有任何事情，就卖了车票回家了。除非必要，我不想去坐飞机。我买的是硬卧，次日早晨就可以到家了。
上午八点多钟，我到达崇宁火车站。只给苏蕙打了一个电话，就立刻赶回了公司办公楼。那是一栋三层楼的临时建筑，正式的项目办公楼建了八层，主体已经起来了，楼后面的厂房也在加紧施工。争取在项目奠基六个月时正式投产。包括五六个台湾人，我们目前有三十几个人在这里工作。草创之时，要做的工作很多，主要是监督施工进度，协调设备运输安装。当然还有企业招工。
从孙书记以下，崇宁市委市政府对此高度重视，全市都对练氏项目的建设一路绿灯。一般的事情，我都是找苏蕙，由她解决。虽然苏蕙不是开发区的领导，但是练氏这个项目魏景田市长是一直指示由她来联系的。魏市长已经向她暗示，要等机会调开管委会的主任，叫她去继任。但是得等两年后政府换届。
魏市长是苏蕙外公的老秘书，一向关照她的。不过我觉得，她不是开发区的干部却管着那边的事情，太过牵强。但是市里领导就这么安排，也没人敢提出异议。毕竟，苏蕙一出来就干开发区主任是不合适的。那得正县级才行。现在这样已经是破格安排了。
因为手头的事情太多，我为了放下心事，就更投入地忙碌起来。以前我对练晓楠逼我来上班有抵触情绪，凡事都尽量丢给别人弄。自从我和小铭铭共进了晚餐之后，我不这么想了。这企业以后要有我儿子来继承，我不能置身事外。
我开始卖力的工作，和苏蕙一样早起晚归。她是为了有个更好的仕途前程，我的目的我不敢说出来，表面的原因是食人之禄忠人之事。
再说我干得好，对谁都是没害处的。
期间曾有建材供应商给我大笔贿赂我也拒绝了，而且开除了两个吃回扣的人。这件事被台湾人报给方总之后，我受到了练氏总部的通报嘉奖，还发给了一万块钱奖金。
这叫我在公司上下树立了威信。同时我也因为这个可贵的实践机会，学会了很多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