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虽然没钱，不过这八百块钱我花的值了。我打得真过瘾，真解气。

走出派出所的时候，我像行尸坐肉一样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下辈子，我要给芳菲当牛做马来偿还今生欠她的。孙一楠，你上辈子肯定也是作孽了。要不那个台湾女人会用车撞你吗，会生生地把你从爱人身边拖走吗？

再回到宿舍里，夜已经黑透了。我差不多一天没有吃东西，我不觉得饿。回屋后，我直接就倒下睡了。

一迷糊睡过去就噩梦连连。一会梦到我和妹妹到山里去捡蘑菇。我看到了一棵野柿子树下藏在一大堆肥肥嫩嫩的口蘑。

“桢桢等着哥哥啊，在这里别乱跑。我上去把那盘口蘑采下来。中午叫妈妈做蘑菇汤给你和爸爸吃。”

嘱咐完妹妹，我就把手里的竹篮子往肩上一跨，就爬上山去。

那一盘肥大的口蘑几乎是我长这么大见过的最肥最多的，我弯下腰破开树枝枯叶，贪婪地采摘着。最后，我又觉得天下起雨来。我就赶紧往下溜，可是我爬回原地的时候，妹妹却不在了。周围都是黑黑的风声雨声。。。。。。

“桢桢！”

我张开嘴要喊，可是我就是喊不出来。过了一会，我又像是跑到一个阴暗的树林里。仿佛就是麒麟河村南面的那片沿河的老林子。我疯也似地寻找着妹妹。我喊叫着。我能喊出来了。可是我没有看到桢桢，却看到在河边几只野狼围着芳菲，甩着粗大的尾巴撕咬着。它们低吼着撕烂了芳菲的衣衫，露出白白的皮肉。芳菲在地上打着

滚，凄惨地喊叫。

“芳菲！”

我一下忘记了妹妹，我不够一切地朝着芳菲扑了过去。可是我的脚底下全是蛇一样的树根。我一下子摔倒了。

在噩梦醒来之前，我还在想着，要是救不下芳菲，我就和她一起被野狼吃掉吧。我愿意。。。。。。

我醒了，我身上缠着被子滚在地板上。屋外是墨一样黑的夜晚。窗外高高的法国梧桐树树影瞳瞳，仿佛是一支支的恶魔的手臂。那手臂在向我摇曳着召唤着，来啊，来啊。这里有你的芳菲。有一百个同样面孔的芳菲等着你。。。。。。

我害怕极了，赶紧在床上摸索到手机。我打通了练晓楠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

“一楠你这么晚打电话干什么?”电话里传来练晓楠睡意朦胧的声音。

“阿楠，你快点来吧。我要死了，我的屋里周围都是鬼魂，我害怕。”我歇斯底里地喊道。

“什么，你说什么！你不要吓我，是不是做恶梦了？你别怕，明天我就送给你一串开光过的念珠。压住你的心魔。”

“没有明天了，你再不来我的魂魄便被阎罗殿的恶鬼摄去了。”我哭喊道。

“那好，你别慌。我这就去。你别慌等着我。”练晓楠听到我歇斯底里的声音害怕了。她答应立刻就来。

半个小时后，练晓楠出现在我的房间里。因为着急，她的衣服穿的很凌乱。头发乱蓬蓬的。在她进门之前，我一直缩在两个床之间的角落里发抖。我向那些幻觉中的鬼神忏悔

。

练晓楠进屋后，先开了走廊灯。她是有我房间的钥匙的。虽然她一次也没用过。

进门后，练晓楠立刻又开了屋里的大灯。她看到我坐在两个床之间的地板上，就赶紧跑了过来。

我一看到她就像看到了久别的亲人，一下子扑过去紧紧搂住。好久，我才在嘴里吐出几个字：阿楠，我想你了。我今天做恶梦了，梦见我妹妹被狼吃了。

练晓楠随身还带了法物，一串念珠和一把桃木剑。她把念珠放在电视机前面的书桌上，桃木剑则横放在窗台上。

当天晚上，我是开了灯搂着练晓楠睡的。在练晓楠的怀里，我睡得很香。但是天亮的时候，我还是发烧了。烧的只说胡话。

早晨一起床练晓楠没顾上洗脸，就裙歪钗斜不顾形象地把我弄到了医院。

我在医院里呆了足足三天才彻底康复。与此同时，练晓楠私下里叫董海生给我换了房间。叫我和一个新来的员工叫谢文韩的沪江大学毕业生住在一起。且把我的房间调到楼层管理员值班室的对面。

这里从窗口往外一看，路对面则是江海商厦的主楼。终夜都有霓虹灯露天广告在亮着，看不到任何的树影。她想用这种办法来安定我的内心。

其实，我并没有所谓的神经病。就是昨天受刺激太深，一时精神恍惚。不管芳菲怎么糟蹋自己，现在她总算和聂剑涛在一起了。而聂剑涛对芳菲感情是很深的。但是，我不能因为这就忘记自己的罪孽。伤害一个用情太深的女孩就是一种罪，ASIN.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