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看到练晓楠凶神恶煞的样子，我一下说不出话了。练晓楠的态度再一次验证了一个道理：在强权面前谈论所谓的公理是件多么可笑的事。
“练总，对不起。我一时糊涂，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两个人喘着粗气，气呼呼地对视了一会。我终于觉得气馁，率先败下阵来。
“你是什么身份？”练晓楠执拗地问道。
“练总，这不用我明说了吧？你花钱雇我伺候你。我伺候好你就行了。”我低着头说。
“你知道就好。这件事大家心照不宣。我是和你订了一年之约的。六万块钱是我额外给你，公司里五千块钱的薪水照样不少。就算以后你离了练氏，你在这里的工作经历也会对你大大有益。”练晓楠又恢复了女王般的派头。那种小女孩般的可爱荡然无存了。
“嗯，好。我知道了。”我咬着牙说。
“孙一楠，你别有心理障碍。是我看上的你，不是你自甘堕落。你要愿意签个协议也好，从在我家我们第一次上床开始算，一年为期一天的便宜也不多占你的。”
“好的练总，我知道了。”听她这么说，我总算心里有了点底气。
“几点了？”练晓楠问道。
“八点四十分。”
“那先去洗洗澡，完了我带你去买衣服。”练晓楠不容置疑地说。
她去昨晚的澡盆里泡澡，我则去卫生间洗淋浴。收拾完这些，我们就出门了。早饭都没在宾馆吃。
在紫荆花百货，练晓楠眼睛都不眨就花了差不多一万块钱给我卖了两套休闲西装，两套衬衣，两双皮鞋。买这些东西的时候她全凭自己的眼光标准，根本就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
买完衣服，练晓楠开车送我回天月酒店。路上她说，因为早晨吵架中午不和我在一起吃饭了。但是她要上去看看我的居住环境。
没办法，我就拎着大包小包跟在练晓楠后面来到酒店的电梯间。在这里我们碰到了公司里那个和我开过
玩笑的江中石。他正在外面逛街回来。
大家碰到后，江中石态度谦恭地和练晓楠打了招呼。练晓楠则态度傲慢地鼻子一哼作为回答。平常象江中石这样的低级职员是很难和练晓楠说上话的。
电梯来了，我们三个还有另外几个人鱼贯进去。江中石站到我旁边，他的眼睛就盯着我手里的东西。出电梯的时候他的眼神似乎划过一丝轻蔑。
走廊里，练晓楠说江中石，以后孙助理要住在这里了。他不熟悉，有什么事情你要关照他。
江中石跟在后面本来要回房间的，就连忙答应。
练晓楠在我的屋子里呆了不到五分钟就离开了。我早晨没有吃早饭，就赶紧弄了点热水泡面吃。终于可以腾出空来去接芳菲了。我想到这里才掏出手机来开机。
一开机就是三个未接电话，还有一条短信，都是芳菲的。
我打开了短信。
“XXX次航班，正点到达时间今天下午三点十五分。”
我一看表，现在是十二点十分，时间还来得及。我吃的是泡面火腿。吃完了饭，我没有再耽搁，而是换上了新买的衣服就匆匆下楼去。没想到又在走廊里看到江中石。
“你好啊孙助理，这是要出去？”
“对，我去机场接个朋友。”
“奥，这里出门往右边走不远就是地铁，不过到机场要转一次车。”
“好的，谢谢指点。”
“不客气，以后在公司要多提携小弟啊。我叫江中石，是工程稽核部的。”
“好的，不客气。”
“怪不得练总高看一眼啊，穿了这身衣服老兄直接一表人才。”
“老哥，你别取笑我了。大家都是混饭吃。”
“呵呵，大家都是凭力气吃饭。就是你老弟的力气使对了地方，一下捅到阿里巴巴的金窟里了。”江中石终于说出了自己最想说的话。
“老哥，你真会说话。”我笑眯眯地说道。
“说笑啊，老弟。别忘心里去，别忘心里去。”看着我阴冷的眼神，江中石打着哈哈到楼层洗衣房去了。
妈的，就你这样我还能关照你?做梦。
星期天地铁上的人流较少，我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就到了沪江机场。来得太早了，飞机还有两个小时才到。我之所以早来，并非和芳菲一样的心情，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我就早来，这里环境舒适，没人认识我。随便我到处转，思考问题缓解压力。
思来想去，就是一条路。向芳菲坦白一切，听凭处置。
拿定了主意，我就不再转了，而是把这事情放下，去候机厅的书店里随便翻书。如果被书店服务员注意到过来推销，我就离开去看电子屏幕。就这样一磨蹭，时间就到了。我打问着和一些人去了国内航班到达的出口。
芳菲出来了，一个多星期不见，她竟然换了发型。头发染了点黧红色，发梢烫的卷卷的挂在嫩白娇俏的脸颊上，穿一件嘿嘿的羽绒服，白色丝巾，看上去靓丽可人。
“一楠！”
芳菲背着包在门口略一逡巡，就看到了一身新衣的我。她欢喜地笑着，绕过几个接机的人小跑着过来。全然不顾后面推行李车的聂剑涛，就把我拥在怀里。
可是我想，我配这样的拥抱吗？
当着众人，我动作尴尬地由着芳菲抱了一下就把她推开了。我身边接机的几个男女，都带着温馨羡慕的笑容看着着我和芳菲。呵呵，郎才女貌，金童玉女，一对璧人。
这群人里偎依难过的人应该是聂剑涛了。我虽然没有体会过失恋的感觉（也许马上就要体会到了），但是想象一下就能知道一个男人，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扑到另一个男人怀里作娇作痴的情景，肯定是心痛如割的。但是聂剑涛还是微笑着上来和我握了手。
也许别人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但我能看出聂剑涛脸上的笑容是呆滞的。从他的目光里我能感触到一种可怕的阴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