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天亮了，尽管楼高还是能隐隐听到楼下汽车飞驰带来的噪音声。
练晓楠还在沉沉地睡着，我轻轻地抽出了她枕着的胳膊。发了一阵呆之后，才坐起身去卫生间方便。
解完了小便，我路过洗手台边偶然地照了下镜子，意外地发现自己的面孔苍老憔悴。我早已不再是个性格单纯喜欢舞文弄墨的大学生了。我成了个别人用来满足色欲的工具。看着镜子里我的摸样，我用力抽了自己一巴掌。
“啪！”
一声脆响。
“你干什么！为什么要打自己？”很巧，练晓楠裹着一条浴巾站在了我身后。大概是我刚才抽胳膊惊醒了她。来上厕所了。
“没事，我忽然觉得自己长得很凶恶很丑陋。就打了一巴掌。”我面无表情地说。
没想到练晓楠转过身一伸手也抽了我一个耳光，又响又脆。
“我也替你打一下。比你自己打得效果好。”练晓楠打完人眼都不眨一下，就到卫生间里去了。还很用力地一关门。
两记耳光打得我眼冒金星。我站在那里傻了。一会功夫，练晓楠上完厕所出来。看我还站在那里，就问怎么样，还丑陋吗？还丑陋的话，我再帮你一把。说完还故意吹着口哨在我身边走过去。
欺人太甚了。我摸索着火辣辣的脸颊，心中充满了愤懑。
都是我自找的。
我从洗手池那里回卧室的时候，练晓楠正坐在床上发呆。她赤**上身，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虽然空调还开着，清晨的气温依然很凉。我上去在床边坐下，扯起被子就裹在练晓楠身上。
“阿楠，你老实说，为什么打自己？觉得和我在一起很羞耻吗？”练晓楠依在我怀里，语调幽幽地说。
“没有，我就觉得自己是个很讨厌的人。我也是大学毕业，我为什么非得做这种工作！我又不是自甘堕落！”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种话来。这是压抑到极点的反弹。
“好啊，那你这么说，刚才不是在打自己而是在变相地打我了！”练晓楠扭过身子，伸手又打了我的头皮一下。
“我告诉你，孙一楠。是你倒霉，叫本小姐看中。要是那些在夜店做鸭子的那还不得高兴死。陪人睡两夜就能得六万块钱。哪有这种好事？”
“我不是鸭子。我是个干净人。”我顶嘴道。
“你是干净，可是你也喜欢钱。你家的情境您自己知道。没有我你会在一天之内还完全部的债务吗？”
“你搞清楚，我那些债务不是高利贷。晚点还，没什么。”
“好啊，孙一楠你又开始了，开始和我作起对来了。才揉搓完了老娘的身子，马上就翻脸了？”练晓楠一挺身，恶狠狠地说道。
“晓楠，我不是翻脸。相反，我是很感激你的。从你在我家里的样子，我就知道，虽说你有些小姐脾气，但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还有，在山南省城那个雪夜里。你看到那个卖糖葫芦的小女孩。。。。。。”
“别说了。你就说，你对我是一种什么感情！”
“我都和你睡了，我对你是什么感情！可是，你用给我钱和暴力威胁的手段叫我和你上床。。。。。。”
“哼，这是在跟我讲理了？告诉你，这个世界没有道理，金钱权势就是道理。我就是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到你的痛苦上。孙一楠，你大概忘了我告诉你的一句话。我从小就喜欢虐待小动物。”
“我是个小动物？”
“对，一只披着人皮的小白鼠。Avictim！”练晓楠歇斯底里地叫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