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何氏,伏泉暗道其能被刘宏独宠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且不说她年纪轻轻便已有种成熟风情,而且长的高挑艳丽,皮肤雪白,惹人遐想,加之其家与宦官交好,这才能在宫中独得一方势力,甚至隐隐能与皇后抗衡,真是不可小觑。

几人一番行礼,刘宏便迫不及待的要求华佗为其诊治。

何氏宫殿的的案几上,华佗为撸开袍袖的刘宏把脉,伏泉眼神四望,突然何氏慌乱的眼神让他很是疑惑,似乎其有不可告人之秘。

华佗眼露疑惑,把脉之后又让刘宏伸舌头,问其身体是否痛痒,最近食用那些食物。一番了解后,才捋了捋胡须道:“陛下之病倒无其他异样,无性命之忧应是误食它物?但仆不知。”

刘宏诧异道:“先生何出此言?”

“陛下身体不适,常伴腹痛,应是食物不洁而致。不过佗寻遍陛下起居,皆未寻得不洁之物,是以不知何处染上。”

“那此病何解?”

“此事易耳,只需不再食用它物,佗再开几服药调理一番,便可解也。”

刘宏似乎累了,随即便让几人离去,何贵人轻轻走到刘宏身边,细声道:“陛下无事便好,然今番着实吓坏了妾。”

“朕累了,有事他日再谈。”刘宏早已习惯何氏话语,知她此言,定是又要提其他。她能提什么,无非便是刘辩登太子而已,只是现在朝中形势,刘宏可不能任朝臣摆弄。

何氏脸色霎时难看,扶着刘宏回到殿内床榻,心里却是暗道侥幸,未想华佗竟在,刚才若是被华佗知晓自己所为,可却坏了大事,看来自己想让皇帝得病,从而逼迫其策立东宫的计划不能再做了。

她予刘宏所服粉末乃是其家乡一种植物种子磨碎后的东西,其名曰蓖麻,吃了害不死人,只会让人浑身无力,伴有腹痛,手足冰冷。

数日后,刘宏病乃痊愈,盛赞华佗神医之名,倒是让太医令张奉脸色不愉,但却是有苦难言,只能以酒消愁。

何氏所谋他早已知晓,若不是他从中作梗,太医令中名医能诊治不出皇帝刘宏所犯何病?

而他之所以如此做,却是因为他乃中常侍张让养子,娶的又是何氏之妹为妻,能不帮自家人吗?

没想到现在却是凭白为华佗做了扬名嫁衣,真是得不偿失。

华佗在雒阳呆了近月余才返,期间上门求华佗诊治者络绎不绝,多为达官显贵。

其不时为自己所提蝗虫可食言论正名,倒也让自己原先所受非议迎刃而解。不过其走后却是留下了于忠,其言于忠业可出师,再跟他亦不便也。送其离去,伏泉也是见证了一番师徒别离,倒也让人感人泪下。

七月,处暑。所谓处,去也,书云暑气至此而止矣。民间土俗却认为处暑后天气犹暄,约再过十八日才开始转凉,秋天便也到了。

伏泉的日子倒也清闲,除了每五日一朝会,以及时常去宫中被刘宏喊去问话,便是和太学诸友相聚,可谓说逍遥自在。

这日百官议政,本以为又是琐事一堆,未想护乌桓校尉夏育上言:“鲜卑寇边,自春以来三十馀发,请征幽州诸郡兵出塞击之,一冬、二春,必能禽灭。”

此话一出,满朝皆惊,群臣有支持者,亦有不同意见者,吵的不可开交。

今岁自从蝗灾泛滥开始,不止大汉国受灾严重,草原鲜卑人亦是千里无绿色,草木皆被蝗虫吞食,损失可谓比汉朝百姓还要严重。

因此,为了活命的鲜卑人只能继续寇边劫掠,而且与往日一次两次不同,这次却是反复劫掠,可谓是来而复返,幽、并、凉三州受其毒害谓之深也。

伏泉闻之亦是一怔,他听这言论怎么看就怎么怪异,想了想,这不就是东汉版的“三年平辽”吗?

这些武将为了战功可真是想怎么吹牛就怎么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