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刀光剑影,杀气沸腾,舒禾在上方看的眼花缭乱,角度不好连带脖子都酸了。

“花花你不帮忙?”舒禾问。

花花说:“皇家将军不是浪得虚名,不可能被那么点暗杀者围击就一命呜呼的。所以啊,我们就当看戏,看完回去睡觉。”说完,下巴抵在舒禾肩上,一双手不规矩的在人家腰间**,本人根本就没有在看戏,吃豆腐还差不多。

舒禾回头隐晦的白了花花一眼,这半空中也不敢挣扎,可花花越来越过分,眼见欠抽的手要爬到胸口,舒禾顿时不淡定了。

“花花!”压抑的一声低吼。

“恩?”花花把手圈回舒禾腰间,还是那么云淡风轻的调调,“舒儿,怎么了?”

舒禾吸口气,尽量不让自己失了风度,思量片刻转移了话题,“尧念曲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被人追杀?”

“哦,这个啊……”花花聪明的顺着梯子下,赶紧将自己知道的统统倒出来,“汝南国前段时间研究出大型的攻城武器,据说威力相当的猛,人家花了金钱和人力进去,东西造好不可能摆着看吧,这不是规划好后就让尧念曲领兵攻打京国嘛,谁知尧念曲不配合,汝南皇帝一气之下就把他手里的军权给收了,本来还要将尧念曲关押起来,结果硬是被这人跑了,汝南皇帝可能觉得面子过不去,就下令对自己儿子来了个千里追捕。”

舒禾接道:“追杀就追杀,还说什么追捕。”相差一个字可是两个感念。

花花用自己的脸蹭蹭舒禾的脸,宠溺的笑道:“不是这样的,汝南皇帝的意思是让人把尧念曲带回去,不过这私底下看尧念曲不顺眼的人很多,暗地里派杀手也不见得奇怪。”

舒禾皱眉,用一只手将花花的脑袋推开点,道:“打扮的那么招摇,活该尧念曲被追杀。”

这边不让蹭,花花换另一边蹭,“尧念曲脑子和武功都不错,派出来的普通杀手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不过这次要失足了。”

“为什么?”

“那些是暗夜阁的杀手,他们可不是二流货色。”

“……”

闻言,舒禾沉默,看着浴血奋战的尧念曲突然有那么点心软,其实这人才是真心为老百姓着想吧?如果战火四起,最无辜的不是老百姓还能是谁?做为实力最强的领头将军,只要尧念曲不愿意,汝南国的计划一时间也得搁浅吧?

不过这些事都不该由他这个外人来插手,顺其自然吧!

“花花,明天还要赶路,我们早点回去休息。”舒禾说。

花花顺从的点头,抱着舒禾直接飞回去,心里郁闷的想哭,舒儿性子那么冷淡,对任何事都保持置身事外的态度,他的追妻路到底有多么遥远啊?

他们两的身影消失在黑幕下,暗处的普召拍拍冷乔的肩膀,调侃道:“冷兄,那不是你的老情人嘛,还不快去救救人家。”

冷乔一个刀子眼朝普召射过去,隐忍着怒意粗吼一声。

“滚!”

“这就生气了?看来冷兄你的修养还不够啊!”普召叹着气,摇头晃脑的去追他那帝上的背影。

冷乔虎着脸在原地不动,拳头紧了松,松了紧,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躲在暗处帮了尧念曲一把。冷乔自我安慰,没事,当救了条路边的落水狗。

次日,舒禾早起,按照自己的想法下楼找掌柜的询问。

“掌柜的,请问从这里到夏江城还有多少路程?”

掌柜的一愣,放下手里的账本思索道:“这个啊……夏江城挺远的,以客人您坐马车的速度,最少也要两个月时间。”

“还要这么长时间……”舒禾手指敲着边上的桌面,若有所思道:“那掌柜的可知有什么捷径小路?”

“捷径小路?”掌柜的想了想,然后弯身在柜子里翻找半天,最后拿出一张满是灰尘的图纸铺在舒禾面前,道:“夏江城我是不知道,不过我这有张去付华城的路线图,客人要是需要可以拿去用。”

舒禾听得云里雾里,他要去夏江城,给付华城的路线图干嘛?还有,付华城是什么地方?

“掌柜的,付华城是什么地方?”舒禾问。

掌柜的也挺有耐心,解说道:“付华城是汝南和东莞交界处最大最繁华的一个交易城,也是距离夏江城最近的一个城市,只要客人到了付华城,然后从西门一路西下,大概只要三天就能到夏江城,不过正确路线客人还是问问付华城当地人较好。”

原来如此!舒禾赶紧追问,“请问掌柜的,从这里到付华城大概要多长时间?”

“上次有个客人从那边来,他说用了二十五天。不过人家是骑马的,这赶路速度是会比较快。”掌柜的突然皱起眉头,自我纠结道:“不对,那位客人走的是大路,如果走路线图上的小路可能会更节省时间。”

闻言,舒禾低头盯着掌柜铺开的那张路线图,上面没有密密麻麻的波浪线,也不见高底起伏的心电图,画图的人是用很简单的箭头标出要走的路,比如三条岔路,人家画三条线,然后有箭头的那条路就是正确的,这样子看图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舒禾恍然大悟,他算是明白了,花花给他准备的路线图是坑人的!

掌柜的说:“那客人要不要带走这张路线图?”

舒禾咬牙切齿道:“要!”

掌柜的心里奇怪,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生气了?然后搓搓手,拿出商人该有的那副嘴脸。

“客人,五两银子。”

舒禾懵了一下,“什么五两银子?”

掌柜的指指路线图,舒禾‘哦’了一下明白过来,立即摆出要讨价还价的架势。

“掌柜的……”

舒禾才开口,一锭银子突然砸在掌柜的脑门上,掌柜的立即瞪起一双不瞑目的眼,身子一软,昏死了过去。

“厄……”舒禾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赶紧把那张路线图收进袖子里,回头就见花花一脸委屈的看着他。

“舒儿你下楼怎么不叫我,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以为你不要我了~”睁眼说瞎话,除非舒禾哪天不呼吸了你再来说你找不到人。

舒禾面无表情的走到花花身边,突然掀开薄纱冲他灿烂一笑,“花花啊~”

“在!”花花即刻挺直腰杆,心肝被震的狂跳不已。

舒禾拍拍他的肩膀,用语重心长的口吻道:“你家文者大人连张路线图都画不好,回头还是宰了吧,省的出门丢堂堂君临大国的颜面。”

花花默了。

暗处的普召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这是迁怒!赤-裸裸的牵连无辜!

舒禾故作无辜,“花花,你是不是觉得我说错了?”

“怎么会,舒儿说的肯定都是对的。”花花干巴巴的讨好,“普召干事太马虎了,等回去本帝就赐他毒酒一碗。”

普召扶额,不用花花回去赐毒酒,他已经有种生无可恋的忧伤。

舒禾放下面前的薄纱,冷冷的哼了一下,越过花花往外走。

花花暗暗磨牙,踹了掌柜两脚,气道:“让你破坏本帝在舒儿心目中的伟大形象,滚去死!”

舒禾走出门的身子又退了回来,花花快速摆好姿态,雍容华贵,优雅大方的朝他走来。

“舒儿,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昨晚你送的花灯。”

闻言,风度气质什么的立即靠边,花花兴奋的像个小孩子,“舒儿你等着,我去拿!”还记得他送的礼物,舒儿心里肯定有他的!

目送花花手舞足蹈的朝楼上奔去,薄纱后的舒禾是一脑门的黑线。

真是幼稚!

另一边,冷乔在一座破烂屋子外站了一晚,等到普召给他传来上路的消息,他才下定决心推门进去。

潮湿的屋里,简陋的木板**,尧念曲脸色苍白的咬紧牙关,他现在脑子一片混乱,很多血腥的画面犹如诅咒般啃食着他的骨血。昨夜逃过一劫之后他并不知道手臂上的伤口有毒,半夜醒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刺骨的疼痛让他浑身发颤。

冷乔走进来,闻着屋里的血腥味感觉很正常,一个流了一晚血的人没味道才叫奇怪。可是当冷乔看到脸色苍白的尧念曲时,还是忍不住惊了一下。此时尧念曲整个人缩卷着,似乎承载着大量的痛苦,冷汗从他额头不断滑落,眼神处于高度涣散之中,似乎已经无法集中焦距凝视。

尧念曲知道有人进来,他想起来抵抗,但真的是心有余力不足。尧念曲不禁苦笑,为命断于此感到悲凉。

惊讶过后,冷乔横眉竖目的坐过去,动作粗鲁的拉过尧念曲的胳膊,对那发黑的伤口看了看,又嗅了嗅。

尧念曲强行抬眼,费尽所有力气才看清冷乔的样貌,他抗拒着要把手抽回来,可又找不到感觉,最后恍惚的以为面前的冷乔是幻觉。

伤口的位置没有愈合的征兆,血还在一点一点的往外挤,冷乔看了看后,语气不好的开口,“死了没?”

尧念曲冷汗直流,听到似真似假的声音靠着本能摇头,另一只手紧紧攥着被单,疼痛让他缓缓陷入昏迷……

“……”

【关于作者最近写的这些,不单单是让小禾子与花花培养感情,宝贝们应该看的出来,小禾子是个很冷淡很理智也很冷情的人。于是,作者决定先让儿子变得有人情味点,至于青阳,就快见到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