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过去,综合实力天下第一的君临国依旧蒸蒸日上,拥有武学顶峰强者的他们还有火药知识都超出了寻常人的认知,但君临国从不松懈,只有追求越高,才能不辱没先人的成就。

花花从月国偷出舒禾后变得比以往更加谨慎,他能从别人手里抢人,说不定就有人能从他手上抢回去。但舒禾毕竟是人不是货物,花花想把他永远的留在自己身边就要不断进步,面对有日新月异的汝南国和武学上日渐成熟的青阳朔衣,花花自然会感到危机,为了不会落于人后,为了牢牢守住舒禾,花花认为自己还需要提高实力。

君临皇宫,占地百万亩的帝尊寝宫,龙腾壁雕,玉柱银梁,满室的金碧辉煌光彩夺目,却也不能衬托出它们主子的高贵。

此刻,盘龙殿的寝宫大门紧闭,上百位丫头、太监统统在门外跪着,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跪在这里,只是习惯了主子不需要侍候的时候他们也要如此待命。

寝宫大殿内,花花从浴池中出来,漆黑的水里还残留着浓浓的怪香味。

一名中年太医跪在边上慢慢的帮花花擦拭安神香,“帝上,可有不适?”

花花精神不太好的趴在藤椅上,听太医询问,轻轻的掀动眼皮,“胸闷,无力。”

闻言,太医即刻搭上他的脉搏。

花花并不在意的闭目养神。

片刻,太医面色沉重道:“帝上,过毒这种法子对您的身体照成了不少伤害,臣劝您还是早日放弃……”

花花骤然睁眼,冰冷的目光叫太医硬生生闭上了嘴。

“本帝心里有数,于其操心不该操心的,你还是多用点心在本帝带回来的病人身上。”

太医为难的皱眉,“可老太后要是知道帝上用自己的身体当药引,恐怕……

“你想死!”花花眼里瞬间透出了杀意。

太医恐惧的求饶,“微臣不敢!微臣什么都没说!微臣什么都不知道!”

花花起身,取过屏风上的袍子披上,冷冷的警告,“谁敢在老太后面前多嘴,本帝就让他人头落地!”

“帝上……”

花花不想听的冷眼扫过去,太医乖乖闭嘴,只是不明白,那人对帝上当真那么重要吗?

花花穿好衣服,再次警告的看眼太医。“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心里清楚。”

太医赶紧叩首,“微臣明白!”

花花转身出去,百里千留天生体寒,体内毒素更是繁杂,如果不是他取来火凤香烛,这人恐怕是真要入土为安。可是火凤香烛极其霸道,即便百里千留是凤凰人,在如此休克的情况下也无法承担浴火重生,无计可施之后花花只能用自己的身体将火凤香烛炼化,再慢慢送进对方体内,以此护住心脉还能将毒素吸取过来。

虽然这对花花的身体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但比较起来,百里千留的身体更不好养,十几年的毒素沉积还能活着就是奇迹,想奢求他活的健康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况且,花花自信以自己的功力闭关调理一阵即可,总之怎样都比那人至今都还不能下床要好。

盘龙殿内室,那张本属于花花的龙**,原本静静躺着的人赫然睁开眼,短暂的恐慌在眸中划过,随即茫然无措。

“你醒了?”

花花温柔的声音响起,举着手帕动作小心的帮他擦汗,身上是还没来得及换下的朝服和朝靴。

“是不是又做噩梦了?”花花问。

舒禾强忍满心余悸,吃力的对花花摇头,经过一个月的抢救总算保他小命无忧。对于自己为何还活着,又为何身在君临国,舒禾除了最初的惊讶不解,之后他也能平静以对,如果是花花出手,救他起死回生也不是不可能。

花花俯身,抱着舒禾坐起来,手贴在他背上,温和的真气顺着他的血脉抚平他从梦里带出来的浮躁。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让太医帮你看看?”

舒禾一口回绝,“不用,一会就好,你别管我,有事先去忙。”

花花却道:“外面天气不错,我陪你去花园下棋。”

舒禾看着花花的侧脸,不是没有怀疑过他的小动作,只是不想责怪。如果不是花花带他离开月国,按照正常的命运他应该是死的,如今活着就是最大的恩赐,何必把那些猜测摊出来闹的大家不开心。

“花花你很闲吗?”舒禾皱眉,每次睁开眼就看到花花的脸,难不成这孩子一直守着自己?

花花搬来特制的轮椅,抱着舒禾坐上去,边道:“本帝可是大忙人,不过看在你是病人,又需要人照顾的份上,本帝特意给自己放假,决定纡尊降贵侍候你。”

其实舒禾睁眼前一刻他还在御书房里批改奏折,只是全天投放在舒禾身上的感知能让他提早察觉出这人是否要醒来,然后丢下一大堆工作和大眼瞪小眼的冷乔普召及时赶来。

当然,真相花花是不会告诉舒禾的。

花花推着舒禾来到院子里,两人面对面而坐,舒禾看着中间的棋盘,有种时光倒回月国东宫的错觉,犹记得他和一个单纯的孩子在棋盘上较量,却总是输的一败涂地。

回想当初,舒禾不自觉的笑自己也那么幼稚。

花花看着舒禾道:“开始了,让我看看你没有进步。”说完,放下黑子。

舒禾捡起白子随意放下,浑然天成的优雅配他如今惬意的心情似乎更加平和轻松。

花花轻易拿下他一子,舒禾不甚在意道:“花花,我的腿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知觉?”

“大概……”花花认真的看着棋盘,即便心里有答案他也不想说出来,“你先赢我,赢了我就告诉你。”

闻言,舒禾的棋风骤变,离别一年他同样有成长,就算不是花花的对手,也绝不能输的那么轻易,虽然最后沮丧的还是他,也好过一开始就不抱希望的放弃。

只是,半柱香之后……

舒禾看着越来越危险的白子凝思,片刻后道:“花花,好像有人找你?”

花花目不斜视,威严的盯着棋局,“本帝此时不见客。”

说完,黑子落下,收起三颗白子,棋面立即呈现出一边倒的局势,黑子霸道侵略,白子苟延残喘。

舒禾暗暗磨牙,心一狠,“花花,老太后不是要你去娶亲吗?你怎么还没有动作?”

花花苦思着换个攻击点,不在意道:“我不急。”

“我急,我想上茅房。”

花花瞬间眼睛一亮,“我抱你去!”

舒禾本能的翻个白眼,汗颜道:“又不想去了,我们继续。”

花花盯着舒禾,知道他这是输的不甘心故意要打乱自己的思绪,但比起前些天的整日昏迷,他现在看上去真的好了很多,花花欣慰的松口气,付出有得到回报,这绝对是老天给予最好的礼物。

“要不……”花花故意说,“你亲我一下,我告诉你一个你想知道的消息。”

闻言,舒禾习惯性皱眉,“比如?”

“丑小鸭。”

舒禾瞪他。

花花眨着不妥协的红眸回视,加重语气道:“就一下。”

舒禾一脸不高兴的微微倾身。

花花等待的满面红光。

舒禾突然身子一斜,朝着地面摔去。

花花瞬间接住他,焦急道:“怎么了!是不是累了!我们不下棋了,回去休息!”

说着,花花抱起舒禾就往寝殿里走,舒禾沉默着,花花明显感觉到他的不高兴,为了防止自己被讨厌,花花老实的换个话题。

“舒禾?”

“恩。”

“你为什么给自己取这个名字?”花花问。

舒禾言简意赅,“我喜欢。”

“哦……”花花边走边交代心里的疑问,“那程元是谁?”

“程元?你怎么提起他了?”

花花忍着心里的醋意,尽量保持风度,“你昏迷的时候有叫这个名字。”其实叫了很多名字,但只有这个是花花陌生的。

舒禾笑笑,目光穿透空气有些怀念,也有些感伤。

“程元是我表弟,我两以前的感情很好。”

程元是舒禾舅舅的孩子,小他两岁,他舅舅坐牢后程元就被他舅妈带到了乡下去生活,大概十岁那年,舒禾跟着母亲下乡第一次见到程元,小时候的程元理着小平头,一脚踩着泥一脚踩着快断气的小狗,张牙舞爪的说要吓死他。

后来舒禾母亲把程元娘俩接回城里,十岁的程元很矮,十三岁爬树撞到脑袋整天带着帽子,十五岁脸上长青春痘,拿着大刀说要自杀,死活有一年没出门见人,上大学后的就把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然后带着一帮不良少年去打架,结果是他去公安局把人保出来的。

再后来,程元大学毕业了,开始像个乞丐一样在外接受别人的施舍,完全一副混死等天黑的德性,可偏偏这个人在计算机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要说黑客里程元敢自称第二,肯定没人敢自称第一。

花花没听说过百里千留有表弟,不解道:“那他现在人呢?”

“不知道。”舒禾苦涩一笑,整整失踪五年,任凭他们怎么也找不到,是死是活谁也说不出来。

见此,花花自觉的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