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房内,花花满脸是火的跟青阳朔衣下棋,招招狠辣步步阴毒!暗里的有人跟他来阴的,他就在棋盘上虐死青阳朔衣,让这混蛋跟他抢娘子,虐不死你!

白发垂在腰间,青阳朔衣镇定的看着棋面,这是他第一次领略花花的棋艺,不可否认有种人天生不用努力也可以布局如神,青阳朔衣拿着一颗白棋,想了好久才放下。

“请。”

花花啪的一下,迅速放下一子,他不需要去思考就能掌控全局走到最后一步。但青阳朔衣依然在努力的落子,他的每一步即便知道是徒劳也会思量很久才会落下。

花花瞪了青阳朔衣一眼,继续虐杀!

青阳朔衣用毫不在意的神情摆出虚伪的关心,“帝上,动气容易伤身。”

上书房的小太监倒好一杯茶送过来,花花接过来喝一口,压着一肚子的气嘴硬,“本帝没有生气,青阳兄想多了。”

“原来如此……”青阳朔衣看他一眼,淡淡道:“不知道娘子跟他们聊得怎么样。”

啪叱!茶杯应声而碎,小太监吓得双腿打颤,青阳朔衣看眼花花那只青筋暴涨的手,不在乎的耸耸肩,“帝上,你反应过大了。”

“哦,是吗?”甩落手里的碎瓷片,花花笑的一脸阴森,“青阳兄,咱们这私底下是不是该聊聊称呼的归属权?”

青阳朔衣放下一颗棋子,淡定的说,“帝上喊‘舒儿’,在下喊‘娘子’,称呼这点应该没什么好聊的。”

花花火大的吃他六个子,“以后你叫舒儿,我叫娘子。”

“你不是不让我叫舒儿么?”

“那是之前,现在本帝赏你了,你就快点感恩戴德吧!”

“……”

青阳朔衣一脸叹服的看着花花,俊眸微闪,眼皮子抖动一下,果断放弃苟延残喘的棋局,说,“称呼上其实没什么好争的,帝上有时间吃醋还不如先给百里焕的死做个交代,毕竟驿站那群人我们也不能长时间扣留。”

花花一愣,随即皱着眉说,“本帝已经派人去找离悠月,至于接下来……等着便是。”

离悠月如果要躲,他们能找到人的几率接近为零,当初他能把吴善那个角色演的毫无破绽,由此可见他的易容术和缩骨功不是一般的厉害。不过他们不认为杀害百里焕的人是离悠月,也许离悠月如今被什么人或什么事给牵绊住了,但凭离悠月的本事,他们相信脱身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等还是免不了的。

离悠月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心里清楚,只不过,到底是谁那么大的本事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杀人?

青阳朔衣一脸深沉的问,“花花,记不记得上次舒儿被抓,我们被包围的情况的?”

“记得,当时的感觉很奇怪……”眉宇间有份凝重,花花深思着说,“有人阻碍了我们的感知能力,这点很是匪夷所思。”

能在那么多高手的眼皮子底下搞花样,看来敌人还真是不简单。

青阳朔衣想了想,说,“我记得天下间没有这样的功法。”

“我也没有听说过,不过我已经让普召去调查,接下来等着看结果。”花花拍拍大腿站起来,自信道:“管他是神是鬼,只要他敢在本帝面前现身,本帝就能让他有来无回。”

青阳朔衣再看眼悲惨的棋面,也跟着站起来,问,“百里千羽那边你有什么打算?打算杀还是打算娶?或者放他离开?”

花花整理一下衣服,斜睨着青阳朔衣,眼角上挑,坏笑起来,“要不本帝把百里千羽赐给你?青阳兄,意下如何?”

青阳朔衣也整整衣襟,宽大的袖子一甩,酷酷道,“帝上自己留着。”

“说定了,本帝把百里千羽赐给你。”

“还是杀了吧。”

“……”

上书房的大门被拉开,冷风拂面是说不出的舒爽,花花吸口气,排出浊气,把所有烦恼丢进角落里,高兴的一挥手,“摆驾御花园,见帝后。”

“是!”

青阳朔衣默默的跟上,嘴角甩出一抹隐秘的笑意,想把百里千羽推给他?做梦!

凉亭里,司空倾文、贺兰付兮以及尧念曲都安静的坐着,面对他们三人舒禾就是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然后几个人喝着茶,局面陷入一片沉默。

当面前的茶杯被换过三次时,贺兰付兮终于忍不住了,尽管心里已是烈火熊熊,但他忍着没有怒吼咆哮,只是用压抑的、冰冷的声音问舒禾,“帝后娘娘,难道你请我们来,只是为了看我们喝茶吗?”

舒禾一愣,随即点头,“恩,就是请你们喝个茶,叙叙旧。”

闻言,司空倾文微微侧目,幽幽的眼眸里依旧是阴暗的冷。对他来说,这天下除了那个逃走的人,谁也无法触动他冰冷的心,谁也无法压制他嗜血的灵魂,谁都无法给他温暖,谁也不能让他活的有人情味。

想到那个人,幽幽的眼眸瞬间黯淡无光,失去焦距的目光透过空气看出去很远很远,他想去找他的大哥,想的心在痛,想的灵魂在**……

“喝茶叙旧很好啊……”尧念曲不在意的笑笑,一门心思就在那跟冷乔大眼瞪小眼。

冷乔虎着脸,心里别扭的厉害。

贺兰付兮的反应比较大,他一下子站起来,不敢置信的瞪着舒禾,几乎是咬牙切齿才吐出几个字来,“帝后可真有心!”

他一动,冷乔立即戒备起来。

舒禾转着手里的杯子,垂着眼眸,说话的时候声音都轻轻的,“本宫有心的可不单单只有这点……”

“你什么意思?”

舒禾抬眸,看着暴怒的贺兰付兮,不轻不重的说,“麻烦三位在宫中做客,今夜本宫有礼物给你们。”

贺兰付兮眯起眼,恨恨道,“不需要!”

舒禾不温不火,“你会需要的。”

“我想走,你以为你能留的住我?”

“本宫有自信留住你。”舒禾笑的信心十足,“到时候就怕你不肯离开。”

“……”

贺兰付兮死死的瞪着舒禾,凉亭里的气氛瞬间转变,紧张压抑。

“难道本帝来的不是时候?”

突然,一道有力的声音插了进来,在场的几人面色同时一变,就连司空倾文都僵直了腰身。

鬼魅的身影闪进凉亭里,舒禾的身子眨眼便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继而就听到花花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轻轻的,也柔柔的。

“娘子,该回去喝药了。”

舒禾抬头,一双柔情似水的红眸落入眼中,心里顿时暖暖的,满足的幸福感让他轻笑起来,“你怎么来了?”

“为夫想你了。”

舒禾眼珠子转动,没有看到另一抹熟悉的身影,不解的眨眨眼,“青阳呢?他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

“他啊……”花花看着舒禾的小脸,俊脸一垮,“娘子,你怎么就惦记他,我呢?你都不想我吗?”

“都要当爹的人了,怎么还像个抢糖吃的孩子?”舒禾摸摸他的脑袋,无奈道,“青阳呢?”

“只要有糖吃,我不介意在你面前当小孩子的。”花花撇着嘴,蹭蹭舒禾的脸颊,朝着亭外喊,“青阳朔衣,你两条腿废了嘛?动作快点啊!”

青阳朔衣慢悠悠的从拐角走出来,白发飘飘,俊逸非凡,他一声不吭的迈入亭子里,淡淡的目光扫过一干人等,不轻不重的吐出三个没营养的字,“很热闹。”

舒禾从花花怀里站起来,站在青阳朔衣面前问,“有我舅舅的消息了嘛?”

“没有。”银发下的秀眉皱起来,青阳朔衣看着舒禾的脸,托住他的腰,说,“找人需要时间,你不要担心这个,我先带你回去休息。”

说完,平淡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花花身上,“你搞定接下来的事,我们先回去。”

花花心里不乐意,表面还是比较大度的摆摆手,“行了,本帝知道接下来怎么做,不需要你多嘴。”

青阳朔衣多看了花花一眼,转身外亭外走。

“那么,本宫先走一步,几位随意。”舒禾笑笑,跟在青阳朔衣身后一起离开。

贺兰付兮目送他们两人离去,冷冷一笑,真是太讽刺了,一个月国人人得而诛之的贱后,没想到会成为君临的帝后,还和邪医谷少主纠缠不清,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和丑闻。

如果此事被公布天下,不知道他们要如何面对……

花花眸色幽暗的看着贺兰付兮,面色深沉,态度冰冷,“贺兰付兮,本帝为你准备了礼物,敬请期待。”

贺兰付兮一愣,看着花花脸色非常难看,“你是那个傻子……”最后一个字还未落地,身子突然就飞出亭外,砸在假山上……

花花取出手帕擦擦手,幽深的冰眸里透着浓厚的杀意,“冷乔,送贺兰少主去天牢。”

“是!”

“那么,接下来……”花花的目光落在司空倾文身上。

青阳朔衣牵着舒禾快到门口的时候停住了脚步,他猛然转身,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怎么了?”舒禾一愣,看看自己,看看周围,有点不明白。

青阳朔衣俊眸幽深的看着舒禾那张迷惑的小脸,叹了一口气,回身,继续向前走去。

“真是莫名其妙!”舒禾看着青阳朔衣的背影,撇撇嘴,继续跟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