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突然放开离悠月,身影一晃,瞬间出现在青阳朔衣背后,覆盖着凛冽杀气的手刀毫不留情的朝着那颗白色的脑袋劈去。

青阳朔衣神色一敛,以最快的速度闪开,随着身形的移动,缕缕银白发丝在空中无力飘落。

见此,离悠月非常明智的退到一边,抱着自己的宝贝头发,饶有兴致的瞧着他两对峙。

“家尊,偷袭是小人行为。”青阳朔衣非常平静,看着花花没有一点怒意,仿佛刚才差点被劈死的人不是他。

刚偷了腥的猫心里还美着呢,这会就是真被花花揍上两拳,青阳朔衣也能和和气气的说上两句。

花花的心情就不一样,不管一个男人修养素质再好,遇到自家娘子被别人抢走的事都得火爆起来,更何况还是自己心爱的人,绝对是想吃人喝血的狂躁!

“本帝不知道什么叫做偷袭,本帝只想把你五马分尸!”花花瞪圆红眼,狠狠的磨着牙,“青阳朔衣,舒儿是本帝的!”

是宣誓也是警告,花花一身的杀气青阳朔衣硬是当做没看见,轻悠悠的移开话题。

“天晚了,禾禾也睡了,你们要是想把他吵醒,那就接着闹吧。”说完,转个身先撤了。

青阳朔衣可不想跟花花对战,他心情好的时候看谁都觉得顺眼,有时间在这里耗着,还不如去把儿子接过来一家团聚。

见状,离悠月也快速闪人,心疼头发断了的人早忘记这是他自找的,要是他不挑衅花花,能是这种结果吗?

周边一下子安静起来,能呼吸的生物全跑了,花花憋着气狂跺脚,没几下这座山峰算是彻底被夷平了。

“普召!去把寒令色给本帝请来!”

吼完,花花飞回梨花谷,一脚把半睡半醒中的玉香从屋里蹬出去,关了门就往被子里钻,把人抱在怀里突然感觉心里难过,他堂堂天下至尊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为一个人如此委屈自己?付出那么多值得吗?

“舒儿,你的心究竟在哪里?”

花花低喃着闭上眼,强迫自己不能多想,越想心会越痛……

第二天,舒禾一睁开眼就看到花花那双有点诡异的红色眸子,先是一惊,再是一喜,随即更是一怒,脸上的颜色是变了又变。

“花花,你这样很吓人。”舒禾叹口气,说话的声音有点虚弱。

花花愤怒地瞪了瞪眼,一个翻身从**下来,转身如同兔子般飞快跑走了!

舒禾揉着眼睛爬起来,心里觉的奇怪,这是怎么了?

花花刚从屋子里跑出来就后悔了,他这是干什么啊!

“本帝一定被气傻了!”花花气恼地皱起眉头,想到自己刚才摆着的黑脸心里就非常懊恼,这事绝对不能怪舒儿,他和青阳朔衣那点情又不是什么秘密,要怪只能怪自己没把人看牢,便宜了青阳那个混蛋!

这么一想,花花心中更是烦闷了,找了间空屋子往里边的**一躺,闷闷地趴着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门轻轻一响,接着一串轻柔的脚步声慢慢靠近。

花花从缝隙中偷偷看去,就见心里思念着的那人正朝他走来。

“花花,你怎么了?”花花从没这么莫名其妙的发过火,舒禾心里有点担心,起来擦个脸就找了过来。

“不想见你!”花花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嘴角却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舒禾不在意的在他旁边坐下,捏了捏他滑嫩的脸颊,一捏再捏,爱不释手。

“发什么脾气?以为自己还是孩子吗?”

花花顿时感觉脸热,“不要你管!”

“还真生气了?”舒禾似笑非笑的顺顺他的红毛,说:“是我惹你生气了?”

花花突然坐起来,红眸怒视着舒禾,语气却非常忧伤,“舒儿,你心里有我吗?”

舒禾一愣,“怎么问这个?”

“因为我想知道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花花不安的低吼,“对你来说我和青阳朔衣究竟谁更重要!”

舒禾面色一沉,漠然以对。

“这很难回答吗?还是在你心里我们两都不重要?对你来说可有可无是吗?”花花狠着心咄咄逼人,“如果只给你一条路,我和青阳朔衣,你会跟谁走?”

“……”

舒禾认真的看着花花,心里很想说你们两个都很重要,如同生命里的一部分,放开谁都是割肉的痛,可是想想又觉得这话非常离谱,这种想法也非常不负责任,既然无法做到两全,那就都放开吧!

“花花!”舒禾沉沉的叹口气,心里隐隐作痛,“你该回君临了,好好做你的帝尊,娶你该娶的帝后,忘了这半年里的一切,还有,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花花一惊,瞪大了一双红眸,心中骤然滔天巨浪!

“你赶我走!”

舒禾勉强的笑笑,“是你该回去了,别忘了你的身份。”

“借口!你就是在赶我走!”

花花不听,紧绷全身盯着舒禾,红眸中泄露出一丝愤怒,一丝痛楚,还有一丝紧张。

“花花,我不去君临,难道你也不回自己的国家吗?你已经过了可以任性的年龄,不要对不起自己的子民,不要让天下人对你失望,如果我赶你可以让你回去,我会赶的。”目光里透着坚硬,舒禾是真的想花花离开,尽管心里舍不得,但他不想让花花那天下至尊的名号上背负污名。

“花花,你走吧,回你该回的地方。”

闻言,花花顿时气急,瞪着张张合合的润唇,磨着牙狠狠吻了上去!心里疯狂叫嚣着**这红唇的主人!他想让这人知道他快疯了!那种患得患失、总是担心害怕却又无可奈何的感觉糟糕透了!难道这个人真要逼得他绑人吗!

舒禾一愣,赶忙把人推开,“花花!你能不能理智的解决问题!”

花花呼吸一滞,闷着声音委屈控诉,“我就知道会这样,你喜欢青阳朔衣,一见到他就不允许我碰你了,你这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忘恩负义!”

舒禾顿时满脸黑线,头疼不已,“花花你能不能别这样……”幼稚!

“我怎么样了!你就是利用完了要扔!你就是对我始乱终弃!我也不爱你了!”花花吼着就向门口奔去。

舒禾一下子把他抱住,无奈道:“你怎么跟火炮似的?”

“放开!”花花虎着脸,粗声粗气道:“我走就是了,你不要拦我!”

舒禾脸色有点僵,犹豫一下还是把手给松开了,“那行,你走吧,我不送了。”

“……”

“舒禾!!”

顿时,一阵惊天大吼在梨花谷内响起,震的整个山谷颤了颤。

花花气的跳脚,第一次将舒禾从屋里给赶了出去,自己一个人捂在屋里气到差点吐血。

舒禾有点狼狈的在门口站着,实在搞不懂花花怎么想的,不是说走吗?怎么又不走了?

“不走就不走,发什么脾气。”舒禾撇着嘴嘀咕。

玉香从别处赶来,见到舒禾就急急忙忙的问,“公子怎么了?花花怎么吼的那么恐怖啊?”

舒禾理理衣服,一脸若无其事,“没什么事。”

玉香不信,“没事花花公子能发那么大脾气?”

“发什么脾气?谁发脾气了?你那花公子吃坏肚子了,便秘呢,别管他。”舒禾瞎扯着走开。

玉香瞪了瞪眼,尽管心里还是不相信,但她是不敢去找花花证实的。

经过这一遭,舒禾心情有点堵的在山谷里慢慢走着,抬眼望去,只见青山逶迤,白云悠悠,青峰高耸入云,危崖断壁,深谷幽潭,风景幽雅绝丽,这梨花谷倒是个用来隐居的好地方。

见到这青山绿水,舒禾的心情方才舒缓了许多。

忽然一阵婉转缠绵的萧声顺着微风飘来,顿时让人精神为之一震,悠扬的箫声如同春江潮水起伏不停,时而低澈徘徊,时而高昂激烈,声音忽然一转,仿佛千万朵美丽的鲜花在人眼前盛开,千万只美丽的蝴蝶在人眼前飘动,千万朵洁白的浪花在高歌雀跃。

舒禾不由的停下脚步,静静聆听这天籁的萧声。

萧声让人的灵魂刹那间空灵清寂,仿佛回到了人生最初的时刻,美好而又单纯。更如春风化雨,浇灌干渴的心灵,一曲洗清魂。

许久许久,那空灵的箫声渐渐低回,化与微风之中,慢慢消失……

空气中仿佛还带有那轻灵的声音,让人回味无穷。

舒禾心神沉醉其中,忽然,周边的梨花飞旋起来,前方山峰之上,青衣长衫的男子手执玉箫,神态闲适自然,他嘴角含笑,飘逸的身姿飞扑而下,白发无拘无束的在空中摇曳。

风吹林动,舒禾仰望上空,见人越来越近,不由自主的张开双手,将来人迎入怀中。

青阳朔衣顺势勾住舒禾的腰,一个旋转,一个后仰,背贴着梨花铺盖的地面,拥着心爱的人,目视空中纷纷扬扬的花瓣,感受这刻唯美的幸福。

舒儿侧个身,枕着青阳朔衣的臂膀,静静的享受这刻宁静。

花花抬手接住落下的梨花瓣,心口猛然一阵剧痛,看着远处相拥而卧的两人苦涩的扯动嘴角,掩去眼里的恋念,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