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座高级别墅,地板上随处可见的都是女士衣物,厨房乱糟糟的无人整理,其主人似乎是个不讲究卫生的懒惰之人,电话铃声响起,女人从温暖的被子中走出来,赤脚踩在脏乱的地板上。

“您好,这里是宇津恵里。”

冰冷的自来水顺着脸颊流淌而下,宇津恵里冷冷地看着镜子中的女人。自从那件事后,她以身体不适为由请假在家,上司以为她在现场目睹了那场惨剧导致精神压力过大,给她一个长长的带薪假期。

宇津恵里化好妆,穿上她喜爱的红色高跟鞋,将颓废自责逃避现实的小女孩仍在脑后,现在的她是精英女强人。

“恵里怎么不多休息几天?”前辈的关心毫不作假,毕竟那场事故太过惨烈。

“我可不是刚入职的菜鸟,前辈你不要小瞧我了。”

前辈无奈笑笑,给已经能独当一面的后辈打气,“干劲满满嘛,加油!”

“加油!”

一位老人家中总是无缘无故的少食物,老人的子女在家中安装了摄像头也没抓住小偷。今天,宇津恵里会和助手一起采访这位老人。

儿女们气愤地指责偷老人家食物的小贼,老人倒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他神神秘秘地说:“是滑头鬼哟~妖怪会悄然无息地潜入人类的家中,在大吃大喝一顿后,拂袖离开,而主人会殷勤招待妖怪,并在妖怪离开之后忘记此事。”

“爸爸,妖怪都是不存在的啦~嘛嘛,算了,要是滑头鬼能陪你喝酒也是件秒事。”

车辆缓慢行驶,渐渐偏离原来的路线。宇津恵里在整理稿件,没注意周围环境的异常,等她发现异常时已经晚了。副驾驶上的助理不知何时变成了重力使,正在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宇津恵里打开车门跑出去,但这是条偏僻的死胡同,她无路可退。重力使慢慢逼近猎物,将枪口对准瑟瑟发抖的绵羊。

枪声响起,宇津恵里像是接触不良的电子产品般卡顿一下,而后如泡沫般消失,她并不是人类,是谷崎润一郎的「细雪」投射出来的幻影。

猎人成了猎物,武装侦探团众人出现在巷口,像是凶恶的狼群般围住了冒牌重力使。太宰治跳下墙壁,出声引起了冒牌重力使的注意力,“连身高都一模一样,你呼吸的时候不会不顺畅吗?一米六的空气,啊,想想就窒息。”

冒牌重力使阴沉的眸子扫过手持武器,面相凶恶的探社们,最后选择看起来最弱不禁风的绷带青年作为突破口。

体术中下前的黑手党,战五渣的现侦探一脚将冒牌重力使踢进墙壁里,太宰治仔细回忆了一下腿感,好舒服啊,不满地大声逼逼,“你就不能坚持下嘛,真是的,我还没过瘾呢。”

一个金发碧眼,二十多岁的外籍青年用手背擦干嘴角的血迹,阴狠地盯着嘲讽他的太宰治。后脚蹬起,利用墙壁的反作用力将自己当做炮弹发射出去。

太宰治背靠墙壁,将战场留给他的同事们,他是战五渣的脑力派,动手抓罪犯这件事就教给武装战斗人员吧,嗯,大家好像很吃力的样子,没小老虎好用。

与谢野晶子的砍刀擦过金发青年的发丝,“你和那家伙是什么关系?”

金发青年的手臂被国木田独步集中,他吃痛闷哼一声,眼神四处乱飘寻找逃生的办法,“你为什么要帮「世相」,他抢占了鬼木先生的军功,他背叛了你们,卑鄙至极。”

“没有军队,没有军功,你被骗了。”与谢野晶子突然就笑了,她轻蔑地看着被逼无路的金发青年,像是看一只可怜的无知羔羊,“国防军第356步兵师团,自缢而死的士兵们,我,世相,逃跑的指挥官,全部,都是不存在的。”

金发青年呆楞在原地,不存在的军队?逃跑的指挥官?是鬼木先生吗?鬼木先生的确没有提过军队的编号…不,这都是世相的谎言。

“如果那家伙不心虚,那为什么不上军事法庭?这种事情很容易就能调查清楚的吧。”与谢野晶子舔舔嘴角,举起砍刀,眼中是兴奋的光芒,“呀,病人的脑子似乎有问题,让医生治疗一下吧!”

太宰治在凶手的凄惨叫声中听见手机响声,拿出手机查看短信,嗯……这是什么?织田作给他发了一张照片,照片的主角是乱步。

乱步,你个偷跑的混蛋啊!太宰治要被狡猾的江户川乱步气哭了,可恶,他说今天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太宰治气冲冲地去找某只企图独占功劳的名侦探。至于这条金色变色龙嘛,交给国木田和与谢野了,靠谱前辈再次理直气壮地逃班了。

寂静的公园角落,暖洋洋的太阳之下,冷酷的银色杀手和懒洋洋的红发小说家靠着长椅椅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织田作之助疑惑,他没收到关于此时的任何消息,“海禁?”

琴酒交叠双腿,瞟了眼一无所知的小说家,港口的首领是把小说家当娇弱的菟丝花了吧,“只针对你们,并且只是拦截,没有更多动作。港口黑手党之外的货船无人阻拦,你最好尽快解决这件事,已经有横滨的其他组织在与组织接触了。”

织田作之助沉思,原来这就是首领最近十分关心他私生活的原因,他就说嘛,糟糕饲养员怎么可能会学着做父亲,亏他还感动了一下下。

“给我点时间,给你一年的8折优惠。”港口的船只全部停运,交易全部终止,的确是其他组织最好吞并的时机。就算乌鸦念以前的旧情,那也经不起利益的消耗。

“成交。”小说家话刚说完,琴酒便果断应声。

织田作之助沉默了一小会,扭头看着银色杀手,认真地说,“我后悔了,半年。”

琴酒也扭头看着小说家,认真地说:“落子无悔,一年。”

织田作之助气成了河豚,关心孩子的父亲是别人家的,体贴有爱的朋友是别人家的,呜呜,他什么都没有,只有成堆的文件、做不完的工作和一个想尽办法坑他的损友。

“酒,乌鸦……私生活混乱,来者不拒,就是你带坏的作之助……卧底,长生,乌丸莲耶,嗯?你也不知道BOSS的名字吗?奇怪的乌鸦……放弃吧,你打不过作之助。”

江户川乱步一口气抄了琴酒的老底,并且将琴酒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报告诉给了琴酒。丝毫不知危险为何物,或者说不在乎的名侦探怀中抱着一把打刀,欢快地扑进哥哥怀抱中。

织田作之助竖起了全身寒毛,琴酒凌冽几乎可化成实质的杀气太可怕了。织田作之助不是怕了琴酒,主要是心虚。自家的熊孩子不仅拆了别人的家,还连地基也给震碎了,这就有点…咳,太过分了。

织田作之助向琴酒做了个「快撤退」的手势,黑泽,快走啊,不走的话,这只乱步猫兴致上来了连你的情史都能给完完整整地扒出来。

江户川乱步窝在织田作之助怀里,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了自己哥哥一眼,“乱步大人对一边和博士谈恋爱,一边和明星暧昧,同时还和男性同事上床的处刑人的情史不感……唔……”

织田作之助捂住了乱步猫的嘴巴,尬笑着缓解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愤,“啊哈哈哈,阿阵,今天天气真好,你还有工作要忙,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琴酒脸色阴沉地看了眼绿眼睛滴滴溜溜乱转的江户川乱步,压低帽檐匆匆离开。

织田作之助戳了戳乱步猫的小脑袋,不省心的弟弟又惹祸了,竟然在处刑人眼前揭露首领的姓名这种如此重要的机密消息,“江户川乱步,为什么故意气黑泽?”

江户川乱步蹭了蹭生气的哥哥,嘿嘿,乱步大人是大功臣,才不怕大魔王的冷气,他将打刀塞给织田作之助,满脸写着求夸奖,“呐,送给作之助的。”

织田作之助的表情很奇怪,他像是条在陆地行走的鱼,忘记了该如何呼吸。手指一寸寸划过刀身,哪怕眼睛看不见,他也能在第一时间认出这把刀。

心若幽兰,淡如清华,如樱花般温柔的剑客牵着红发少年的手,笑春风,望明月。

左文字,再叫我一声作之助吧。

“乱步,谢谢。”

江户川乱步轻轻拂过哥哥的脸颊,笨蛋作之助,想哭就哭嘛,乱步大人又不会笑话你,“要三个蛋糕,三箱波子汽水。”

“不行,福泽先生说你到东京之后,让卡尔玛给你买了很多零食。”

江户川乱步撇撇嘴,社长又告状,不过,这只是他放出的迷惑剂,如果他提出一个很过分的要求,再提出一个不那么过分的小要求,那么他的小要求就会被允许。“每天加一个蛋糕,三瓶波子汽水。”

织田作之助将宗三左文字挂到腰间,宠溺地弯下身,背起耍小心机的弟弟,“看在你立了大功的份上,苦瓜汁就免了。加餐是不可能有的,我带你去游乐园玩。”

江户川乱步不开心,狡猾的大人没上当,有过山车玩也不错。他从织田作之助口袋里拿出手机,拍了张自拍发给太宰治,“买三张票,还有太宰。”

织田作之助轻笑,老父亲倍感欣慰,乱步和太宰的感情不错嘛,虽然会互相挖坑,但玩耍的时候也不会忘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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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番外· 无责任小剧场 ————

乱步:我要背背。

织田作:好。

乱步:我要抱抱。

织田作:好。

乱步:我要零食。

织田作:没有。

乱步:可恶,好狡猾的大人!

织田作:一般一般,这都是我小时候玩剩下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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