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胆小的小兔子总能给他带来点什么新奇的趣味。◎

冉如和懵懂抬起头:“我也不知。”

她看了看陆明诚,想想又道:“这也许不是我娘亲的东西呢。”

陆明诚想想也是,这么果断的下结论也不好,但他还是留心多问了一句:“冉禄山当时怎么说的?”

“没怎么说,我是先搜到的这个,然后才去问的他。”卓铭杰往墙边一靠,大大咧咧说道,也懒得顾及什么仪态,“你大概是好东西看多了不知道,这种水头的玉佩,还是拿来做个信物,怎么着也不该出现在冉禄山那里。”

陆明诚没什么情绪,反倒是冉如和壮了壮胆子开口问:“为什么呀?”

她先前总有些怕陌生人,但是见多了卓铭杰,感觉也同他熟悉起来一些,再加上他的性子又很随和,这才敢主动搭话。

卓铭杰笑了:“老陆你也没和人说过?”

陆明诚摊手,神情十分不解,不太明白这有什么好说的。也像是完全没搞懂这里头的逻辑。

“这种水头的玉,若是冉家祖山不是做玉石生意的,他一个没什么油水的文臣,就算是受贿,这种级别的东西也不可能落到他手上。”卓铭杰双手抱胸,他有点想逗逗冉如和,但是看着旁边眉眼间全是阴狠的陆明诚,下意识不敢去碰这个霉头。

他总算是明白今儿个陆明诚亲自跑这一趟是为何,但是明白以后他反而想笑:陆明诚就这么栽给冉如和了,他自己知不知道?

冉如和盯着不动声色的二位,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时间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但她主动靠上前去,拉住陆明诚的手,依赖地抱紧了他。

陆明诚伸手摸摸冉如和脑袋,他在心底轻声叹气,但是没表现出来。

他拉着冉如和对卓铭杰道:“走吧,午膳去你知道的那家。”

一行人走出去,陆明诚让冉如和先上马车,他站在外边喊住要上马的卓铭杰:“等等。”

卓铭杰动作到一半被喊住,一时间不知道该上该下。他停顿一会,还是跳回地面:“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说着瞟了眼马车内的冉如和:“还专门把人支开?你往常谈论朝中大事都不避着她。”

陆明诚轻微颔首,他现在的脸色阴郁的有些骇人:“再去查查冉禄山,还有。”

他说着顿了顿,急性子的卓铭杰连忙追问:“谁谁谁?”

“顾绍勋。”陆明诚自己也觉得这个猜想有些无厘头,但他还是不动声色,“查查他早年,尤其是从军前。”

“顾绍勋他一个孤家寡人有什么好查的。”卓铭杰小声嘀咕,他着实是搞不太懂陆明诚,“冉禄山这些天都快被你查成筛子了,人祖坟都快被你翻出来查查,就算是为了个小美人,也不至于吧?”

“再说顾绍勋,无父无母无妻无儿,他就算想要整点事情,也没什么理由吧?”

陆明诚本不想说,但是被追问的有些受不了。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两年幼认识的兄弟真是两个极端,一个话多的不行,一个话少的离谱。掺和掺和多好。

他眯了眯眼,周身戾气颇重:“我怀疑小和的生父另有其人。”

卓铭杰有点气笑了:“朝中当官的,名字里带个‘绍’字的不说一百也有几十,你光查个顾绍勋能有什么用?”

陆明诚想想也是:“那你把这批人拉个单子,然后挨个查查。”

“刚好看看能不能再抓住几个那边的把柄。”

“?”卓铭杰满脑袋问号,“你说的轻松,我跑断腿。查人不需要人手的?”

陆明诚走过去重重拍了下他的肩:“查不查?你不查我让暗卫去。”

卓铭杰咬着后槽牙,十分勉强的应下:“行,我查。”

这才换得陆明诚满意点点头:“谢了兄弟。”

这种轻飘飘的一句道谢卓铭杰才不想要,他预感到自己未来忙断腿的生活,一时间恨不得打断自己递出玉佩的手。

让你找事!

-

天色渐暗,车夫赶在彻底天黑直接入了城。

在他们行驶过后,城门落锁声在马车身后响起。惹得冉如和好奇掀开车帘回身看。

她瞧着又回来的京城大道,觉着和那个小县城比起来,热闹极了。哪怕已经是黄昏,街上行人仍旧络绎不绝。

陆明诚伸手拉了她一把,随后低沉的声音响起:“看什么,不觉着冷?”

冉如和放下车帘,又凑到陆明诚怀中去,对着他摇摇头:“车内有炭火,不冷呢。”

陆明诚翻过一页书页:“病才刚好,看起来你还是需要再长长记性。”

他扭头看向冉如和,看了一阵,忍不住伸手捏捏她两颊的婴儿肥。

冉如和“嗷”的一声,随即撒娇的看向陆明诚:“痛。”

陆明诚松开手,她主动凑过去靠在他脖颈上,像只小猫一样蹭蹭。

“怎么这么像只奶猫,我送只猫给你养着如何?”陆明诚很是受用,原先有些凌厉的气息一下子散了,现在他松弛下来,像个闲散王爷,轻浮且浪**。

“到时候看看你和它谁更会撒娇。”

陆明诚伸手下去,碰到某个难以言说的位置,轻捏了一把,冉如和嘤咛一声,想抽身躲开。

“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撒娇?”陆明诚轻笑一声,“谁有你会撒娇。”

冉如和担惊受怕,被闹的眼里含了点泪水,瞧着雾蒙蒙的:“在外面,别动我好不好?”

她呼吸凌乱,眉眼间的媚色难以形容。

最起码陆明诚是被**到了,但他知道冉如和胆子不比兔子大多少,于是在又闹了闹后,还是放开了她。

他松手,给冉如和整理整理乱了的衣衫,凑到她耳畔轻声道:“晚上等我。”

陆明诚的嗓音低沉有磁性,冉如和一向是喜欢极了。可是当陆明诚说出些她不愿意听到的话时,她又觉得这声音好讨厌。

比如在某些时候逼着她说一些害羞的话,又比如现在。

明明二人已经做过不知道多少次这种事情,但冉如和还是很害羞。也不愿提到。

她红着脸,先悄悄看了看外头,发觉车夫和侍从应该没听到这话后,这才放松的小小舒了口气。

陆明诚看着她一番动作,觉得好笑又好玩。

这只胆小的小兔子总能给他带来点什么新奇的趣味。

马车在无字牌匾的宅子前停下,陆明诚还是惯例先下来,然后再回过身去接冉如和。

他看着冉如和回到熟悉的地方十分放松的样子,拍拍她让她先回院中休息休息等他。

随后翻身上马,一路疾驰到他正经的摄政王府。

屈丞相次子,屈泰和早已等候许久。

陆明诚其实也不甚清楚这人为何来寻他,还是这么个日子里。

他同对方的父亲一直不对付,对方一心想推当今上位,好从中捞得利益。但他这个次子,如今是哪个官职?陆明诚有些记不清了。

只记得对方蒙荫入仕,随后也没做出什么成绩,但是在外头把他爹的名声利用至极。

陆明诚回忆起旁人同他汇报过的事迹,走进屋内,也不客套一句免礼,硬生生让对方行完大礼,这才端起佣人泡的茶饮一口,问道:“何事寻我?”

陆明诚一贯忙碌,寻常人想要见他的帖子都没递到他手里就被扔了。若不是今日游嘉良非得说要见这人一趟,陆明诚也没兴趣来。

他也懒得问现在这宅子里有多少人偷听,是内应。

他只是面带微笑,装出个温文尔雅的好脾气样子,让人入座。

尽管此时屋内的气氛诡异,屈泰和也捧起茶盏:“王爷好生忙碌。”

陆明诚的耐心有些耗尽,对方安静半天就憋出句这个。

他打了个手势让暗卫把游嘉良喊来,面上不显,轻轻挑眉:“嗯?”

屈泰和笑了笑,但是笑意不达眼底,瞧着有点阴阳怪气:“听闻王爷有个心悦已久的美人,想来求问王爷此事是否为真?”

陆明诚嗤笑一声,周身的气息瞬间阴冷下去:“你倒是挺闲。若是无公事可干,这官也不用当了。”

他的举动让屈泰和以为自己说中了,他又笑起来:“那位美人可得小心,这京城上下啊,可都盯着王爷呢。”

陆明诚脸色沉下去,他又与人客套几句,打发走人后才看见姗姗来迟的游嘉良。

但他现在没空理游嘉良看好戏的姿态,他喊来自己暗卫,吩咐多加几个人保护住冉如和。这几日尽量拦着她出门,拦不住的话,让暗中跟着她的人盯紧点。

游嘉良慢悠悠地道:“你瞧,我就说屈泰和这人多少有些毛病。”

是很有病,陆明诚冷笑。威胁人都威胁到他头上来了,还拿的是冉如和。

这很明显就是在陆明诚雷点上乱蹦,也不知道他那个谨小慎微的父亲怎么教出的人,居然来当面大放阙词。

不对,陆明诚冷静下来,他又喝口茶,这番话也许就是屈丞相示意过,来试探他的。

他扭头对着游嘉良道:“给他们一家子找点事情做。”

游嘉良摇着头,拉长了声音道:“难哦,他们肯定一直盯着你。”

“只是辛苦你后院的小美人了,这些日子要担惊受怕的了。”

陆明诚端着茶盏一饮而尽,喝茶被他做出了饮酒的姿态。

他目光冷戾,看着屈泰和走的方向:“有我在,怕什么。”

作者有话说:

补齐啦,新增一千字,看过的可以刷新一下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