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昭微这一转身下跪,可把所有人都给惊呆了,谁也没有想到,那个他们口中所谓的“奸夫”居然会是探探晋家的二少爷!

“微生?”老夫人瞪大了眼睛。

“生儿?”晋夫人震惊到五官都扭曲了。

“二少爷?”彩枝和一众下人也是倒抽了一个冷气。

晋昭微低着头,坦然承认:“是我。”

听到晋昭微说这话,晋夫人突然翻了白眼,一口气差点闭了过去,若不是旁边有人扶着恐怕此时已经栽倒在地了,同时也将身边的人给吓作了一团。

“夫人。”

“夫人,您怎么了。”

“儿媳,儿媳,你振作点儿!”

“娘!”晋昭微看到自己的亲娘被自己气的厥了过去,也不由得担心地喊了一声。

就是他这一声就是直接将晋夫人给叫醒了,直见晋夫人突然瞪大眼睛,站直了身子,将身边的人都挥到了一旁,十分泼辣的用捏着手绢的手,颤抖地指着晋昭微。

“你别叫我娘!我赵梅倚没你这样的儿子,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我的脸和晋家的脸,都让你和这个臭不要脸的双儿给丢尽了!”

晋夫人痛心疾首的指着**还在沉睡的殷鉴水继续说:“他可是你嫂子呀,你大哥明媒正娶来的夫人!就算你大哥再怎么不待见他,你也不能染指他呀!你看看你这干的叫个什么事啊!”

晋夫人说着说着就忍不住走到晋昭微的面前,扬起手就狠狠的给了晋昭微一个巴掌,那巴掌下手重的,连老夫人都忍不住闭了闭眼,晋昭微的脸上更是被直接打出了一个红红的掌印。

而打完之后晋夫人又心疼了,她双目含泪心疼的摸着被她打出来的掌印,心疼的问道:“疼吗?”

晋昭微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点头,还带着些许稚气的脸顶着那个鲜明的掌印,看起来十分的惹人心疼。

“你疼,娘更疼啊,娘这儿疼。”晋夫人攥紧了晋昭微的衣领,握紧拳头锤了捶自己的胸口。

本来晋夫人是已经心软了的,然而当她看见晋昭微脖子上的暧昧印记,又发现他身上穿的明显不是他的亵衣的时候,她就有些不理智了。

她红着眼睛,指着他身后的殷鉴水,厉声向晋昭微质问:“说,是不是他勾引你的?是不是他勾引你,你才这样的?”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然而她不等晋昭微有所回应,便好似疯了一般,想要朝殷鉴水扑过去,却被晋昭微伸手抱住了。

“娘!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呀,你先冷静下来。”晋昭微努力抱住仿佛疯了一般想要向殷鉴水扑去的晋夫人。

“解释什么我儿儿没错!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他就是个贱人!勾引人的狐媚子!怪不得钱不喜欢他!都是他的错!”

晋夫人这一副癫狂的模样,连老夫人都看不下去了,只觉得这个儿媳妇在给自己丢脸,本来闹出这种有悖伦理的事情已经很不光彩了,她再这一番闹腾,就更显得她晋家有失颜面了,只得暗示自己身边跟着的那几个健壮的奴仆,让他们将晋夫人带走。

晋夫人在被带出去的时候,还拼命的挣扎,活似疯了一般。

老夫人实在是被闹得没了半分耐心,她用十分冰冷的语气对晋昭微说:“咱晋家的脸,在今日被你们母子丢了个尽,对于此事,你可有什么需要解释的?是不是你嫂子主动勾引的你?你要说实话,虽然你是我们晋府的嫡孙,但你若是敢说谎,也别怪我家法伺候!”

“孙儿定然实话实说,绝无半句谎言。”晋昭微目露坚定,身体跪的板直。

晋昭微这边在屋内和老夫人过招,晋昭启从外面匆匆赶到,看到自己屋子里的这一幕,心情十分的复杂。

他依稀记得自己在楼里意外碰到李壮财的时候,他那一脸的惊讶。

“晋老弟,我可是听说你拿了楼里的春朝散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用?昨夜过的怎么样?”

李壮财对晋昭启挤眉弄眼,表情十分的猥琐。

“用了,但也算没用。”晋昭启这话说的让李壮财十分的不解,这到底是用了还是没用啊?不过他也不纠结这个事情,反而十分热情的拉着晋昭启分享经验。

“春朝散真的是个好东西啊,哎,我跟你说。”李壮财上来先是和晋昭启描述了一下他昨晚的风流韵事,然后便顺嘴向晋朝启说了一句关于春朝散的事情。

“什么?如果是未经人事的双儿用了春朝散,那就必须和人那个才能解除药性吗?如果,如果,没有人呢?会怎么样?”晋昭启问的有些着急,且带着非常明显的担心。

“这个,这个具体啊,我也不确定,就是说,轻则可能会导致那个双儿**不举,终身不孕,重则,重则可能毙命,这个,当然是要看你用了多少春朝伞这个药量的,你若是用的少了,那应该,应该没什么事情吧。”说到了最后,李壮财也十分的不确定。

“哎哎哎,晋老弟,晋老弟你去哪儿呀?这就走了吗?不留下喝两杯啊?”

李壮财在后面朝晋朝启喊的起劲,可是晋朝启却无心再想其他的事情,纵然的一壶酒他只用了半包,而且殷鉴水也只喝了三小杯,但他终究也是闯祸了,万一殷鉴水真的就因为那三杯酒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他可真的要后悔死。

他好不容易对双儿起了点兴趣,还非常草率的对人家下了药,想要得到他,谁知道却闹出了这么个事情,没有搞清楚那种药的恶果也就算了,还敢在人家中招之后就那么放心的离开,晋昭启现在是真想把自己的脑袋给砸开,看看他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

结果当他匆忙的赶回家,事情却变得不受控制了。人是他惦记着的,药是他下的,结果却便宜了别人,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亲弟弟,自己正正经经娶回来的夫人,却被别人夺了清白,他身为夫君的怎能不生气呢?

这种生气无关情爱,只关乎面子。

就在他想要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去谴责晋昭微的时候,忽而听到了他说下药一事,这顿时让他没忍住接了话。

“你怎么知道他是被人下药了?”

晋朝启的突然出声,让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晋昭微看着晋昭启也是毫无退缩,他直言道:“我来时他的状态明显不对,神志不清,根本无法控制自己,虽然他身上有着十分浓烈的酒味,但若只是醉酒,断然不会是那种仿佛春日里的母猫一样的情况。”

晋昭微看着晋昭启的目光十分的犀利,一时间竟让他有些想退却。

“而且我们与他的相处时间也不短了,自然也应该知晓平日里它是不会轻易碰酒的,而今天……那整整一壶酒却是没了。”晋昭微指着桌子上那个倾倒的酒壶,明眼人都看出来那桌子上明显是小酌的布局,继续道:“至于这酒是怎么没的,我想这事大哥应该是最清楚的。”

“哪有一壶,我只让他喝了三杯……”晋昭启一拂衣袖,连声反驳,只是话还没说完,便卡在脖子里,再也说不出来。

晋昭启看着晋昭微胜利的表情,咬着牙指着他道:“你行,都敢算计到我身上了!”

然后晋昭启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没错,药是我下的,酒也是我让人喝的,但我是心疼他一个未经人事的双儿,不忍心让他受苦,所以才给他下了这专门给双儿用的助兴药,怎么着,我同我夫人之间的闺房秘事,还要都公诸于众不成?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同我夫人之间的闺房秘事,还要都公诸于众不成。这句话刺的晋昭微无比的心痛,单凭这一点,他便占不得任何理由,但他依旧得为殷鉴水谋些公道——也是在给自己找一条出路。

“是,夫夫之间的闺房秘事自然不必向外人说,外人也插不了手,但大哥你糊涂就糊涂在,没有搞清楚药性的情况下就胡乱给人用药,而且用完药之后还一走了之,你知不知道这药若是用的不好,给人会带来有多么大的伤害?你知不知道春朝散是不能随便给未经人事的双儿用的?”

晋昭微越说越生气,若不是他因为晋昭启说要找自己商量些事情,来了这里,意外的发现中药的殷鉴水,若真等他这不靠谱的大哥回来,后果早就不堪设想了!

“春朝散?那是什么东西啊?”

“对呀,对呀,那是什么呀?”

“听说好像是一种专门给双儿用的药,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春朝散”这名字一出顿时引起了围观下人们的议论,就连老夫人听到这三个字也忍不住惊讶的睁了睁眼睛,看了眼晋昭启,问道:

“启平,你给他用的真的是春招朝散?”

晋昭启惊讶的回道:“祖母,您也知道这药。”

何止是知道啊,想当年她还曾用这药去狠狠的治了几个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便想让老晋家主纳他们进府的那些小浪蹄子呢!

“你果真在让你夫人用完这药之后,你便离开了?”

“这,这孙儿当时也是有急事,便离开了,我当时也不知道,这药如果用不好的话,会有那么大的害处。”

晋昭启低下头,一副委屈的模样看到晋昭微觉得自己的拳头十分的痒痒。

“你呀你呀,糊涂啊!”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你可知你这一草率的举动害了多少人?我这张老脸都被你这个不孝子孙给丢尽了!”

“祖母,祖母我……”晋昭启还想解释,却被老夫人断了。

“你什么你,还嫌丢的人不够大吗?行了行了,都别说了,这件事情我自会处置,都给我散了。”

老夫人挥挥拐杖,然后用危险的眼神扫视一圈这里的奴仆,威胁道:“谁若是敢将这里的事情传出去,就别怪老身不客气了!即便是不拿去送官,我也有的是手段处置那些爱嚼舌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