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最渴望的虫?”◎

“我……没去哪, 我只是忽然想起……忽然想起……”

秦幼找不到借口了。

人在飞船,不是自己家,还能扯煤气忘了关?

是啊, 人在飞船, 他还能往哪跑!

秦幼只能苦兮兮的继续谎言:“我忽然想起我今天还没喝水……我去喝口水。”

“我给你倒。”

嬴舜几乎是半夹着他往卧室里送,进门就丢在**,表演眼盯着他, 手里倒着水的绝技。

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大哥可以两只眼睛各玩各的, 他可以手和眼睛各做各的……秦幼唏嘘着,转眼看到一杯水递过来。

刚好口渴, 他咕噜噜的喝掉,但还没想到应对的方法,于是杯子还给老婆:“还要。”

嬴舜微笑服务。

这次秦幼喝的慢了一些, 但是仍然没有屡清楚究竟该怎么解释这种天方夜谭……在慢腾腾的又灌下一杯水之后,看到嬴舜扬起的唇角。

“还要?”

“嗯。”

已经喝饱了, 但是没有别的办法可以阻拦现状,于是, 他只能默认, 而后拿到手里,一小口一小口的吸。

三杯水下肚, 完全没有任何缝儿的同时,也没想到答案。

但他想起了一句话——先下手为强, 后下手遭殃。

于是,秦幼喝完的一瞬间, 理直气壮的把杯子往桌上一拍:“我真没想到, 你幻化出来的我, 就是那种没脑子的傻白甜?还那么轻松的就跟着另一只虫走了,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朝三暮四的虫?”

这啪的一声杯子气势,嬴舜果然眼神沉了沉,那双乌黑的眼深寒一片,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坐在他床边,反问:“如果不是这样朝三暮四,为什么,你心头最渴望的虫,不是我呢?”

糟!怎么话题又带回来了!

秦幼急中生智,指着外面船舱的方向继续质问:“我还想问你呢?是不是你对我不满意啊?我站在你面前还会渴望我?你就站在我面前,我完美的满足,所以我才不渴望你!我的老婆随时想亲就亲,想抱就抱,我满意着呢!!”

无理辩三分?

嬴舜见招拆招的继续笑着往回带:“那你渴望的,到底是谁呢?”

秦幼掰手指头:“我渴望的事情可多着了,我渴望吃,渴望喝,还渴望海岛上的水果派……”说着,忽然抬眼:“话说,你有没有觉得,那只虫有点像卖水果派的老板?”

“撒谎也不找个合理点的。”嬴舜在他头上敲了两下:“你觉得我信吗?”

本来也没想撒谎……管它什么合理不合理。

捂着脑瓜的秦幼低下头,他只是想在这种极限拉扯的情况下,多拖延一点点时间……好在心里缕清要解释的话。

这一次,和上一次南部雌虫的误会完全不同。

不仅牵扯数年,甚至——没有证人。

如果一旦说了,哪怕有一环解释不清楚,或者老婆不相信,都没办法搞定。

虫母问题归虫母问题,现在他还不想分手……所以……必须想好再开口。

“好吧。”秦幼耷拉着脑袋,摆出在他心里那股子傻白甜的样子抓着他袖口恳求:“我会解释的……但是,我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一下,晚一点说,可不可以?我保证,和上一次一样,绝对都是误会。”

嬴舜也不是傻子。

光听那只虫自己说也叫秦幼,就知道这事不是这么简单。

“好。”他默默按按小雄虫喝水喝到鼓溜溜的肚子:“尿尿之前,把话说清,时间够了吗?”

秦幼不知道这算是多久,怯生生的点头:“应该够……吧。”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他却始终没有想通到底该怎么解释——就卡在他溺水后被诊断脑子有病,实际上是穿越这事儿上。没有证据的事情,无法说清,担心嬴舜不相信,甚至怀疑他不是掉进水里脑子不好,是神经病,幻想症。

身体都换了一个身体,该怎么说呢?

此时嬴舜就那么双腿交叠的坐在他旁边安静看书。

看的是个白皮红字的书,上面的字很巧也是方块块,所以书名秦幼看得懂,叫《拷问间谍的一千种方法》。

至不至于啊……现在就开始看这种书了!把我当成间谍了咩!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被自己害惨了!

……

半小时后。

因为喝水太多,很快就逐渐有了尿意又没有想清楚的秦幼在**蠕动了两下。

勉强又忍了十来分钟,秦幼觉得这种情况完全不适合思考,于是撑起身子,软软的喊:“老婆……”

“要求我么?”嬴舜头也没抬的冷冷回答了句:“求我的话,叫雌主。”

“雌主……”秦幼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伸出手,轻轻磨蹭他的膝盖。

嬴舜抬眸,看了一眼他那粉嫩嫩的脸颊,忍不住露出笑意:“憋不住了?”

秦幼点头。

嬴舜的唇贴过来:“求求我。”

秦幼听话的吧唧一口亲上去:“求求您……”

“好乖。”乖巧的回馈,是鼓胀的肚肚被摸了两下,嬴舜很满意的伸手一指:“那边卫生间。”

就这么简简单单动动嘴皮子就被放过了,秦幼挺诧异的,但尿意不等虫,连忙提着裤子就往厕所方向跑。

当他从卫生间回来,嬴舜还主动检查他裤子有没有提好,怕管家不在身边,这金贵的小少爷穿着巨石星的新形态裤子整理不清楚。

就……完全不像在生气的老婆,还是这么温柔。

“老婆。”秦幼感动的叫了他一声,打算是死是活都和他讲了算了。

“嗯。”嬴舜把他腰间的复杂带子一条一条的系好,绑紧的小腰看起来柔软好捏,忍不住低头亲了亲。

秦幼看他在亲自己肚子……都没碰到,就发出了一阵嘎嘎嘎的笑声拼命躲闪:“别弄,痒痒。”

这个年纪,稚虫到成虫发育最重要的阶段,所有肌肉都处于最有弹性,神经也是感知力最强,这样的触碰,的确会让他觉得非常痒痒。

嬴舜笑吟吟的从他腰间抬眸:“这样吧,如果我玩你的小肚皮一分钟,你能忍住不笑,我就不问你这些事,你看怎么样?”

“真的啊?”秦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在反复权衡的情况下,豁出去了,举着一只手好像发誓一般:“那你得先信我,我没有移情别恋,真的。”

“只要我一个?”

“当然!”

“成交。”嬴舜笑着捉住他的举起的手腕,把他带到**躺好,拨开衣服露出平坦的小肚子,看向墙面上附带秒表的始终,用手戳了戳:“要准备了?”

“准备好了。”

嬴舜故意在开始之前吓唬他:“我不会留情哦?”

“那我下次在你失神让我慢点的时候我也不留情。”

秦幼一边说,一边在时间跨过零秒那一刻准时闭气,把小腹绷得紧紧的。

嬴舜笑了笑,手指在他肚子上像鹅毛一样轻轻的划弄,看着小虫子对这种小的痒痒刺激都忽然闭眼抿唇,得寸进尺的变成四根手指都在弹钢琴般的滑动。

唔——不行了。

秦幼紧紧缩着肚皮,觉得自己憋笑到想咳嗽,最终涨红了眼睛,硬是从鼻腔里憋出一声——咳。

嬴舜动作一顿,也怕他再憋坏了,剩下的时间都只是低头吻了几下肚肚意思意思。

看着时间缓缓越过一分钟,一直没有笑出声的秦幼为自己获得了无需解释权而感到高兴不已!

当然也知道老婆是信任他,才会给他不用解释的机会,因此感动到有点鼻酸,一口气吐出去的同时,甚至没控制住,眼泪从脸颊滑下来。

原本就已经适当谦让放水的嬴舜不知道他为什么哭,心慌意乱把他抱在怀里抚了抚:“怎么了?真的很痒痒?”

“没有,不是。”

秦幼哪里舍得说老婆一点不好,当然这种时候也不适合抱着老婆说他太好,容易把这刚成年对情绪太过敏锐的身体引燃哭个没完,于是静了几秒钟后,才找到个名正言顺可以趴在老婆怀里委屈的合适理由。

“是你大哥之前打我那一下……太疼了。呜!”

嬴舜:“……”

……

不多时。

秦幼在自家老婆无比温暖的怀抱中,毫无意外的睡成一滩。

嬴舜看了一眼表,又意犹未尽的戳了戳小虫的肚皮,在他梦中还下意识咯咯两声后,轻轻的唤了句:“秦三。”

“嗯……”秦幼在梦里翻了个身,下意识的回应,抱住了他的腰。

嬴舜又被丈夫挂在了身上,无奈笑笑,又等他睡熟一次,才轻手轻脚的起身出去。

“你可算出来了。”罗尔一见到嬴舜就急忙带着他往某个方向走,口中唏嘘着感叹:“话说你对你家小伴侣的定位也确实挺准的,就有关于哭成个喇叭怎么也哄不好这件事,真是一模一样到让我头都大了。”

“他哭了?”

“嗯,看我要把那只带走,哭的那叫一个惨,哇哇的……要不是知道是假的,马上就散了,我可要心疼。”

提起秦幼“哇哇哭”的憋屈样子,不光罗尔说着心疼,嬴舜光听着也心疼,很快到了之前关押秦幼的那间牢房。

牢房里关着的,是嬴舜所幻化出来的那只幻幼。

秦幼有一句话其实说的很对——嬴舜内心的秦幼,的确是很可能轻而易举的就愿意跟着别的虫走。

但放不放他走,是另一回事。

他们被当着秦幼的面“放生宇宙”手拉手做最后的爱情漂流,在小雄虫单纯的记忆中营造出善良与美好。

实际上,却又被嬴舜安排罗尔直接抓捕回来,当场分开。

毕竟对于嬴舜来说,眼下发展到这种地步,就算那只虫也叫秦幼、就算他们之间有各种各种的误会,就算是分析得出的幻体,他也不会允许任何雌虫碰他一下。

“雌主……”当嬴舜路过门口,哭的眼睛通红的幻虫幼,立刻跪爬起身来,扒着铁门边边哭闹:“您救救他好不好……救救他。求求您了,我以后都乖乖听话,好吗……”

不愧是自己心里出来的产物……完美的知道怎样能让他心软。

但嬴舜也只是看了一眼,在看到那样一张哭泣的面孔后,仿佛见到真正的小雄主在为另外的雌虫祈求,顷刻间全无任何怜悯,遮掩着身上凌厉的怒意,径直朝着深处方向走去。

在牢房的末端,有着一个比前面那些牢房要阴森许多的监牢。

监牢正中是把铁质椅子,一只虫正被拷在椅子上,四面墙的刑具都挂着森森血迹,在刻意营造出来的并不明朗的光照下,显得十分可怖。

嬴舜面无表情的走近后,将铜炉中烧的发红的炭火丢在这个拥有全部记忆的幻化体“秦三”面前。

“把你的一切都说清楚,否则,你会体验到什么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