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雌主,我不识字……”◎

之前被秦幼安排在卧室周围房间居住的侍虫都听到了“嘭的一声”巨响, 确认是少爷房间,立马去汇报给菲尔斯。

菲尔斯得知后赶快来敲门:“少爷?是……有事发生吗?”

“有事!”“没事!”几乎同一时间,两个回答。

菲尔斯听到前面的好像是小少爷说的……并且被捂住了嘴, 后面嬴舜好像有些咬牙切齿, 好像气急了一般。

这只雌虫在欺负他么?

菲尔斯不放心,又敲了两下门,开始担忧的碎碎念。

“有什么事要平静的解决, 不要意气用事, 是因为监察局的问题吗?这个实在不行的话, 把我绑起来伪装一下也行,毕竟可以穿衣服, 又不露脸,我可以接受。咱们要和平解决。对了对了,也可以再做个雕塑什么的, 我去请工匠,肯定也能做的很漂亮, 办法都是虫想出来的……”

菲尔斯担忧小少爷被欺负,仿佛和尚念经一样站在门口巴拉巴拉巴拉。

最终, 讲的门豁然打开, 脸色铁青的嬴舜拎着满眼泪痕的秦幼出现在他面前……嘴角还有点血迹。

嬴舜情绪僵硬的把小崽子递给他:“他受伤了,带他去处理伤。”

“啊啊……”菲尔斯一时间无语伦次, 心疼的把小少爷从他手里接过来。

还没等说话,眼泪汪汪的秦幼就看了一眼周围正在围观的侍虫们, 愤怒至极的瞪眼,又喷出一口血唾沫来骂:“看什么看!没事要做吗!”

侍虫们迅速离开。

菲尔斯此刻已经大脑停机了。

看着小少爷嘴角的血,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是要立刻报警称这罪雌殴打雄主, 还是怎么处理。

下一秒,秦幼秦幼在嬴舜继续铁青的表情中,小心扯了扯菲尔斯:“菲尔斯……”

“嘶——”嬴舜一双黑眸瞪得深寒,又收口气,作势抬手吓唬他。

秦幼害怕的缩缩脖子,哭丧着脸扯着菲尔斯往后退了两步:“我必须要说的!”

“没事,您说。”

这一刻的菲尔斯,已经做好了死也给小少爷撑腰的准备。浑身精神力凝聚在一个点上,只打算在眼前这只强大雌虫动手之后,做最快的还击。

结果,秦幼拉着他,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菲尔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疯狂眨眼,不可置信。

“您……这,怎么办到的??”

“我就是,单脚跳跳跳。”秦幼小幅度动作的开始在嬴舜漆黑的表情下模拟案发现场:“被地毯绊了一下,摔倒了,然后为了保持平衡手和翅翼下意识的一起扑腾,就莫名其妙飞起来了,然后又偏航,就一头扎下去,撞在他那块……因为落下去我太紧张的啊啊啊就忘了收牙,我等于是俯冲过去咬了他一口……他那里……就出血了。”

“他……出血了。”菲尔斯大脑又凌乱了一会儿,仔细看了看他还在往外渗血的牙龈,擦了擦他的眼泪花:“不是您出血吗?”

“我也有撞到牙,可是他比较严重……”秦幼也揉揉眼,小心的暗指了一下具体部位:“真的,我哭是因为我撞到鼻子了,我鼻酸,他更严重的。”

嬴舜下意识遮掩身体,或许刚才在房间里,就是在折腾这事儿——他看起来,不太想让虫知道他的情况。

但菲尔斯见着了,深黑色的裤子也有不少发亮的血迹渗出。

这样说来,这一口啃的真不轻,应该是两只尖锐虫牙都扎进去了……想想都疼,他遮遮掩掩,难道是想熬过去??

熬?

菲尔斯想想都浑身一个激灵:“我这就去叫医生!”

……

就这样,上午来检查肚子里有没有“虫蛋”的四位家养医生,又一次被请来看“虫蛋”。

几位医生在秦幼紧张的表情中,知道这牙印可能是他留下的,试图安慰。

医生1:“还好,没有伤到重要的位置,雌虫都愈合能力很好,擦擦药明天早上起来就好了。”

医生2:“没错,您不要过度担忧,雄虫在动情的时候,有时就是很容易伤到暂时无法反抗的雌虫,这种事非常正常。”

医生3:“是的,您放宽心,不要为此害怕和紧张,听菲尔斯说您撞到鼻子了?这要好好看看,不然以后会容易流鼻血。”

医生4:“还有牙齿,他说也撞到了,需要检查一下吗?”

秦幼冷眼看着这四只医生。

多可笑,表面上是嬴舜更惨,可说来说去,这几位医生却都在变着花的从心理到生理的安慰他,告诉他雌虫非常强壮,受伤也不要紧,相反他自己很重要。

有点厌恶这种感觉,于是想了想,直接选择把这四只医生给送走。

“抱歉。”菲尔斯看着秦幼出去送医生,看着嬴舜触目惊心的伤处,小心的解释:“其实……他不是故意的。”

“没事。”嬴舜在努力平复自己,扶额深呼吸:“他脑子蠢,弄出这种事也实属巧合,不是他的错。”

“太好了……”菲尔斯松了口气。

并且,从嬴舜反复说过的字眼中抠出了时常出现的“他脑子蠢”。

忽然反应过来……

他怕不是,把小少爷当成傻子了??

也的确,小少爷有时候的行事风格却是任意妄为,并且不能被周围虫所理解……就像他的雌父说的“连做父亲的都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

天才和疯子一线之隔,在菲尔斯眼中,他家少爷拥有天才般的赚钱思维,那么在婚姻这方面,是个小疯子、小傻子,都不足为奇。

“我去准备午餐,您好好休息。”

告别嬴舜后,菲尔斯离开房间,途中遇到秦幼,抿抿唇……没多说,离开了。

秦幼进了房间,知道自己做了蠢事,蹲在床边握住雌君的手:“雌主……对不起。”

“不疼了。”嬴舜努力敞开心扉,闭眼扶额甚至有点想笑,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来躺着,拍拍:“陪我睡个午觉吧……睡醒就好了。”

“好。”秦幼钻进他怀里。

小水母床单已经因为被沾染了血而换走了……但房间里还是残留着雌虫血液的味道。

原本就并不太喜欢虫族特征的秦幼,仰头看着嬴舜,极小声的开口:“不然,我去医院把牙磨平吧,以免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万一将来把虫宝给咬了,那不是很糟糕吗?

嬴舜眉头一皱,没等他说完,就一巴掌揍在他屁股上:“想什么呢,睡觉。”

秦幼顿时安静下来,不再多语。

……

雌虫恢复能力是真的强。

这种伤如果在秦幼身上……根据他前几天才刚受过轻度磕碰的经验,想一想都知道得哭天喊地的休养个一年半载,至少百八十天内就别想让他下床。

结果,换了那只雌虫,才睡了个午觉的时间,就下床了。

虽然走路有点适当减缓……但他真的是在极其快速的恢复。

秦幼看着,总觉得他啃了雌君的那里是一件这辈子想起来都会很尴尬的事情。

问嬴舜说:“以后不许提这件事来笑我哦……就算想提,可以暂时嘲笑我,有了虫宝一定要忘掉,不然我在孩子们心里就没有父爱如山的好形象了。”

嬴舜听罢略顿了下,眸中瞬间失神,调整后才嗯了一声,摸摸他的脑瓜:“连在**该如何驯服雌虫都不知道,只知道胡来,你还能有虫宝?我不信。”

秦幼:“……”这……鄙视我?你是仗着自己被我啃了,我不能立刻教训你才这样挑衅我的吗?

怔愣片刻后,秦幼被他抱在怀里,听着耳边传来沉沉的笑声:“好了,是我的错,身为雌君没来得及教您这些,明天教您,好不好?”

秦幼瞬间心里一喜,疯狂点头。

第二天一早,秦幼醒来的时候,他雌君不仅醒了,还下床出门了。

秦幼慌里慌张一边穿衣服一边从房间里冲出去的时候,只见着菲尔斯在摆早餐。

“我雌君呢?”

“是出去了吧?”菲尔斯放下餐碟望了望外面,回忆起来:“嗯对,一大早就走了。”

秦幼心里咯噔一下,登时就急了:“他还伤着呢!怎么能让他出门啊!”

“已经好了吧。”菲尔斯用手来形容他的动作,笑意满满:“走的极快,应该是好了。”

秦幼:“……”

转眼,菲尔斯把早餐摆好,看小少爷不太打算先吃,就去卧室帮他整床叠被。

秦幼跟了进去,在菲尔斯身后磨咕:“你说他会不会觉得我很蠢啊……其实我也不想,但是我一见到他就好像降智了,我满脑子都是fa情细胞,没有理智,怎么办?我以为我和他有过嘿呦之后就会好,但是好像现在愈演愈烈了,你说……我要不要去看看心理医生?我觉得我好像有点变态……总这样下去,他觉得我是傻子怎么办?嫌弃我了怎么办?”

“……”菲尔斯一直沉默。

直到他彻底抱怨完,手边的活也忙完了,回身在小少爷脑瓜上敲了一下,似笑非笑的道:“不用担心,在他心里,您已经是个智力障碍的残障虫了,全宅子的虫都看得出来,他把你当三岁半,所以不会更差。”

什么?

“三岁半?还智力障碍??”

这不是比傻子还严重的确诊性脑残吗?谁确诊的?经过他同意了吗?!

看着菲尔斯点头确认后咳嗽两下,憋着笑离开。秦幼一脸茫然的瞪大眼,许久才指着空无一人的走廊愤怒叫嚣!

“我?智力障碍?我人活两世!加起来三十多岁的年纪!名下庄园豪宅数不胜数!公司股票多如牛毛!怎么就智力障碍了!今天不让他看看我的本事,我名字倒着写!呸!!”

没等秦幼骂完,客厅方向传来嬴舜温柔好听的声音:“宝宝,出来吃粥,给你买了新故事书,成虫可以看的那种。”

成虫?!

秦幼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怕不是,之他前太兴奋的抱着老婆贴贴失误,做出各种泰迪行为,老婆以为他不会,所以特地买了这些“教导”他。

啊啊啊——

转瞬,某只崴脚雄虫一瘸一拐的火速出现在老婆腿上坐稳傻笑,这下真的智力障碍一般几乎淌着哈喇子:“嘿嘿嘿……雌主-我不识字……可以念给我听嘛!”

菲尔斯:“……”

秦幼看菲尔斯猛翻白眼,直瞪眼把他撵走,然后赖回雌君怀里哈士奇式撒泼打滚。

人活两世?三十多岁?

不不不……谁说扮猪吃老虎不香?

三岁半,智力障碍,没毛病,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