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曾为错过的风景而深陷懊恼中,最后竟连眼前的风景也一同失去?

唐王曾经深深地为错过的风景懊恼,因为就在不久前,离大光明殿里那张龙椅仅只一步之遥,眼看转身就可坐,却在一夜之间被人从高台上一脚踹下。

但现在,他痛恨鄙弃这种懊恼情绪,他要丢开它,去争取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跨上骏马,环顾身周数千忠勇善战的部众和爱戴拥立自己的文武百官,一股天下尽在掌握自豪与快感充填胸臆。

往前看,大光明殿巍峨伫立,那老百姓口中的“金銮宝殿”。在九十九级龙纹通天玉阶顶端,一身缟素曾太后肃然而立。

大军霍然驻步,向高高在上曾太后山呼海啸道:“太后千岁千千岁!”

曾太后抬手向众人示意,声音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道:“众臣工,众将士,先帝不幸为妖人所害,死不瞑目,日前托梦命哀家为他报仇。今我以天下之母,六宫之主身份命令你们:立即前往明光宫扫**妖孽,捉拿妖后谢端仪!”

“诺!”数千人齐声高呼。曾太后在宫女太监扈从之下,缓缓步下玉阶,坐上凤撵。唐王拔长剑高呼道:“众将士,随本王前往明光宫捉拿妖后!”

大军气吞万里如虎,经大光明殿、甘玉殿、北辰殿等外宫三大殿**,沿路畅行无阻径直来到明光宫宫门外。

唐王勒住坐骑,仰头向宫城上高声唤道:“小罗、小罗、小罗——”

这三声“小罗”和新任羽林将军罗步思约定开门暗号。三声过后,黑黔黔宫城上突然亮起数百盏宫灯火把,面上带着微笑,男人有预谋飞身冲到了门口,罗步思白银盔白银甲威风凛凛在门楼上现身,向唐王和曾太后凤撵抱拳施礼道:“太、太后千岁,唐王千、千岁!”

唐王见罗步思按照约定占领了明光宫的门楼,心中大定道:“罗将军,打开宫门!”

谁知罗步思摇晃脑袋道:“殿下,这、这宫门开……不得!”

唐王一怔道:“这是为何?”罗步思不答,就听门楼上一个太监用又尖又亮嗓子高声道:“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刚刚继位不久的大楚皇帝禹龙光瘫在龙撵之上,在众多太监宫女簇拥下被抬上门楼。

谢皇后伴在禹龙光身旁,后头跟着掌印太监王瑾贤和天机营统领柳统超。惟独少了已告假回家侍奉病重老母的地机营统领独孤千赫。

唐王由惊转怒,骂道:“好个罗步思,敢吃里扒外背叛本王?!”

罗步思道:“我、我并不曾依附过、过你,何来背、背叛之说?”

唐王遍体生寒,意识到自己落入圈套中了。罗步思显然皇后党人,那么他的老爹罗松堂不用问,肯定也是谢端仪的亲信!可恨自己对这两父子还信任有加,费尽心机把他们从刑部大牢里救出来,又保荐升官又打压唐觉虎为其出气,最后却买了炮仗送给别人点!

更糟糕的是,罗松堂今晚还去了金吾卫衙门。眼下那两万驻守京师金吾卫大军……他打了个寒噤,气急败坏道:“罗步思,你何故辜负本王?”

谢皇后玉容霜冻,徐徐说道:“太后,殿下,两位明火执仗率兵入宫,是为护驾还是为弑君,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如能幡然醒悟回头是岸,我也可念及先帝血脉网开一面。若怙恶不悛,执意作乱,则天网恢恢国法无情!”

“贱人!”曾太后从凤撵上站起,手指谢皇后冷笑道:“你指使高太医毒死先帝,事后又杀他灭口,还有什么脸面提及先帝之名?众将士,谁能为苍生诛此妖妇,为先帝报仇雪恨,便是我大楚第一功臣,朝廷又何吝一个万户侯?”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宫门外数千兵士听说只要杀个人就能邀功封侯,一个个均目放精光瞪视门楼上那个华贵优雅很可能给自己带来幸运的女人。

谢皇后俯视曾太后,淡淡道:“既然如此,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说了。”

话音落下,门楼上的景阳鼓咚咚敲响,从明光宫前东西两侧大殿后杀出无数御林军,站住阵脚张弓端弩对准唐王叛军。

谢皇后冷冷一笑道:“太后,唐王殿下,欢迎两位的到来!”

唐王怒喝道:“妖妇,休得狂妄,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挥剑遥指门楼之上,高叫道:“杀了她!”

从谢皇后身后应声冲出七八个宫女太监,竟然个个暗藏利刃向她扑去。

罗步思、柳统超等人早有防备,拔出刀剑挡在谢太后身前,指挥两旁羽林护卫一拥而上,将叛乱宫女太监团团围住。

这些宫女太监虽然也有些修为,但面对人数众多训练有素的御林军还是很快败下阵来,接二连三地倒在血泊之中。

突然御林军中闪出一道人影,出手如电插向柳统超的背心。柳统超猝不及防,厚重的甲胄竟被那人徒手穿透,利爪直插心脏。

他一声大吼回头望去,难以置信地问道:“端午成,怎么会是你……”

端午成抛飞柳统超的尸体,向罗步思撞去,身形犹若鬼魅瞬间欺近谢皇后。

“哧哧!”两根黑黝黝的乌金魔锥吐出,直刺谢皇后的胸膛。王瑾贤就站在谢皇后身后,上前一步挥出袍袖道:“好大的胆子!”

“噗!”乌金魔锥穿透王瑾贤“葵花宝袖”,骤然飙射出两束精芒飞袭谢皇后。

王瑾贤尖声长啸,舞动袍袖卷裹住乌金魔锥向左侧飞**。“啵”地爆响大袖碎裂,乌金魔锥被带得一偏,但那两束精芒还射了出去。

王瑾贤反应奇快,左袖刚刚报废,右袖又挥了出去,横空截住飞射的精芒。

“啪!”精芒爆裂,袖衣粉碎。王瑾贤光着两只滑溜溜的小臂失声叫道:“你不是端午成,你是山中老人斩断天?!”

唐王在宫城下得意道:“现在才醒悟过来,不嫌太迟了么?”

天机真人和玉机真人相视一眼,双双御风飞起,如黄鹤冲天直扑门楼上的谢皇后。

擒贼先擒王,这是他们和唐王、曾太后早已设计好的既定战略。所以才不惜代价重金聘请山中派掌门斩断天出马,以其神乎其神的“万法造化”变身为御林军官端午成,一鼓作气击杀谢皇后。

门楼上斩断天亮出魔兵乌金锥,魔锥贴着掌心急速旋转,迸发出八八六十四道锋利无比的光轮,摆出“伏羲之阵”铺天盖地吞没了王瑾贤,随即扑向谢皇后。

这时候天机、玉机二真乘风鼓啸,两柄仙剑双管齐下,业已凌空杀到。

唐王眼睛一眨不眨地仰望门楼,仿佛已看到了谢皇后尸体上开出灿烂的红花。

然而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侍立在谢皇后身边的四名宫女蓦然挑动宫灯,放射出一连串紫色焰光迎向天机、玉机二真人。

这些焰光飞在空中“劈啪”作响,赫然化作二十八宿神火天将,生生阻住两大真人的去路。与此同时谢皇后侧转娇躯,罗袖无风鼓**向外拂出,刚刚好把斩断天刺来的乌金锥收进袖口里!

“咦?”斩断天面色微变,哪个杀材搞来的情报,说什么谢皇后没有丝毫仙道修为,可眼前这一位,分明位身怀绝技的宫廷高手!

在极短暂僵持交攻之后,身形疾退撞在背后劈来的刀剑之上。

“砰砰!”五六个御林军撞飞出去,人在空中全身都结起蓝幽幽的冰霜当场僵毙。

斩断天的乌金锥从谢皇后的袖口中趁势抽出,表面也是一层诡异蓝霜。更可怖的是他的双手直至盔甲上,也都泛起了蒙蒙霜气。

“冰封十八禁——”斩断天吐出一口淡蓝色的寒气,体内十八条经脉的封冻麻痹感迅速淡去,诧异地望着谢端仪道:“你怎么会玉皇宗绝传的邪功?”

但他等到的不是谢皇后的回答,而是王瑾贤鼓胀如球的幽蓝色冰掌!

“母后?”紧张观望战况的唐王倒吸一口冷气,仿佛已感觉到了门楼上丝丝缕缕的寒意。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咱们都被这贱人给骗了!”曾太后眼里流露出一缕**着震惊与怨毒的光芒,沉声道:“皇儿,没时间犹豫,你该下令攻城了!”

“是!”唐王一省。事到如今,造反到底才硬道理!举起宝剑喝道:“进攻!”

首先是玉清宗百余名金丹级以上的高手腾身而起,御风扑往门楼之上。随即唐王身后的大军也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了紧闭的宫门。

“放箭!”罗步思一声令下,门楼上、宫外两翼的御林军箭如雨下射向叛军。

看着似飞蝗一样扑向门楼,又被二十八星宿天火神将阻挡住的玉清宗高手,谢皇后的左手轻扬,手中多了一面明黄色的旗幡,迎风一展迸射出数以百计的金灿灿细长火线。

这些火线如密雨般穿越过天火神将布下的二十八星宿大阵,如金蛇狂舞飞旋夜空,猛然爆散成一片片刺目的金色火云,瞬间交织融合化为漫天的火海。

“大虚空燃烧术,快退!”天机真人向门人们扬声呼喝,袖口里打出一支玉简,顿时分化出千百道风刃,急速切割肆虐的金色火云。

然而从火海中逃生而出的玉清宗高手寥寥可数,大部分人在听到呼喝之前,已被无情的神火吞噬,化成缕缕青烟散去。

“妖妇!”玉机真人目睹门人死伤惨重心疼不已,口中射出一道剑芒,左手食指遥遥一点道:“咄!”剑芒在空中急遽壮大,竟变成一把长达三丈宽逾两尺的巨型光剑,在主人的意念驱动下势如破竹一口气连斩七大神火天将。

二十八宿大阵登时出现缺口,天机真人率先冲出,杀向谢端仪!

生死一刻,唐王也不含糊,高坐马上,声嘶力竭地喝道:“杀啊——”

“杀——”身后传来惊天动地呼应。唐王怔了怔,不由自主地回过头。

五千名金吾卫将士在骠骑将军兼兵部尚书罗松堂统帅之下开入紫禁城,从后方掩袭上来。但他们并不急于进攻,而摆开阵势,从旗门后推出二十个铁家伙。

神武大炮?!唐王险些从马上栽了下去。总算明白了,敢情造反也个技术活,手上有点高科技武器,关键时刻才能加分!

“啪!”居巫奇柔白嫩滑的手掌不分先后击中了钱沛的天下刀和晋王的白玉折扇。

比起上次在京师时的两次交手,这回钱沛的表现明显要好很多。至少,他抗击打能力增强了。

一声低哼,钱沛的身躯像炮弹一样斜飞出去,卸下了居巫奇的八成掌力。但剩下的两成也够钱沛受的,他右半侧经脉酸麻,眼前一阵阵发黑。

再看晋王,白玉折扇毁了,被绞成一堆麻花状,右臂经脉从肌肉下凸显而出剧烈跳动。他英俊的脸在瞬间失去血色,往侧旁连滑三步才堪堪消去余劲。

这下和太元圣母一同现身的三名智藏教高僧法元、正元和会元大师看不下去了,齐声禅唱站成一排,六只手掌一齐前推,金煌煌的罡气跌宕聚合化成三只硕大无伦的狮首轰向居巫奇。

“三狮吼?”居巫奇漫不经心地将左掌按住中间那只狮首的额头,口中一记清叱。

“轰!”狮首的表面先蒙上一团炫光,继而由里往外爆炸开来。汹涌的光澜波及侧旁,竟将另外两只狮首也炸得支离破碎。虽然还有离散的流光不停击打到居巫奇的身上,却已经伤不了她。

“星辰爆——”气机牵引之下,三名老僧身躯摇晃,面露惊异之色。

如果说钱沛的“紫罡爆”必须凝聚全身的功力才能发动成功的话,那么居巫奇仅仅用了一只左掌的力量,便制造出威力远胜于前者的震撼效果。

“居巫奇!”钱沛祭起陵光神君与监兵神君两尊金像,全身光焰腾腾威风不可一世,豁出老本发出一道复合型灵术。

一半是青色的风,一半是红色的火,如两条划破夜幕的巨龙交织在了一起。

登时天空中出现了一只直径将近两丈的巨型风火轮,在烈焰与飓风的龙虎交汇中迸放出绚烂的光华,轰向居巫奇的真身。

这不再单一的火灵术又或风灵术攻击,而是两尊神器联手发威!

“天地法轮?!”居巫奇笑了,看来是时候给钱沛提高待遇了。她的五道分身迅即归体,全身燃起一团黑色的焰火,以肉眼根本无法追逐的速度破空激射,只在身后留下一条撕裂夜幕的长长光影。

“喀喇喇!”居巫奇肉身化作“幻火之箭”与天地法轮迎头激撞,爆开一团波及二十余丈方圆的巨大光球。好在这里是十几丈的高空中,要是换在地面,除了融光级以上的高手还能侥幸保命外,其他的人将在弹指间被秒杀。

“上天入地,狱火无涯——”居巫奇双掌抵住天地法轮,乌亮的长发在浓烈光澜中飞扬,跃动着黑色的火苗,宛若一个从地狱里杀出的女魔神,施动无涯狱火。

千百朵鲜红色的焰苗涌现,以她为圆心向四周排山倒海般扩散开去。

天地法轮在幻火之箭和无涯狱火两道火灵术接连的轰击下四分五裂,风流火散。

钱沛不由怀疑居巫奇在今晚行动之前,未雨绸缪地先往肚子里装填满了火药!

要知道人就是人,终归不是仙也不是魔,能够吸纳炼化的灵气再多总也有个限度。

可居巫奇从现身开始,已经连施三道威力惊人的火灵术,居然没有露出半点匮乏之象,看样子再随便发个三五道也只要小手挥一挥就可以的,难不成她祖上是开烟火铺子的?

按理说太元圣母和那些智藏教的老和尚也该上来帮着搭把手了。可们全都围绕在晋王殿下周围,一边和萨满教的大小祭司们斗得不亦乐乎,一边在精神和道义上向钱沛提供强有力的支持。

毕竟今晚的局势变化只维系在谢皇后、唐王和晋王几个主要人物身上。只要领头人没事,自己就能在智藏教的红旗下,接茬念歪经。

这道理居巫奇也是明白的,但她看上了钱沛手上的两件物事。老天不公,凭什么自己天赋奇才还要起早贪黑辛苦练功,那小子就可以白捡便宜。所以她决定暂时丢下晋王不管,集中火力先把自己喜欢的东西搞到手。她犹如一束电光射到,右手亮出一根尺许长的乌黑魔杖,敲向这家伙的后脑门。

原来个女敲头党!钱沛很不齿居巫奇使出来的新招数。

于是天下刀与拜火杖迎头相撞火星四溅。钱沛惊喜地察觉到,自己进步了,至少能跟居巫奇硬拼个三五招不吐血。

可惜居巫奇并没有在三五招后收手,拜火杖电光石火间又连攻七招!

“铿铿铿——”钱沛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对方气势强大,一步一步,害得他完全没法施展鬼狱门独到的身法,只能玩命打铁。

居巫奇的攻势澎湃如潮连绵不绝,一波刚打过来,二波三波四波还有五六七八波就一股脑地涌到,钱沛有一种掉在海里淹而不死的感觉。

于是放出了两条救生艇,一条叫火灵奴天罚,另一条叫风灵奴包屠龙。

可惜救生艇刚一入水就立刻成了潜水艇,差点被拜火杖可怕的乌潮淹没。

“老天你快开开眼,让这恶婆娘赶紧嫁人,回家洗衣烧饭生孩子去吧!”

钱沛从心底里发出痛不欲生的呼喊,打开了天罚长老藏在眉心之下的神罚之眼。

“呼——”一簇血红色的神光直射居巫奇,冲破她的护体魔功袭向灵台。

“噗!”就在居巫奇被神罚之眼慑得神思稍恍之际,天下刀趁虚而入劈中她的肩头。一股痛楚感令居巫奇迅速清醒过来,她扬声清啸拜火杖挥出一团光火,将天罚长老击飞,左手抓住嵌入肩的刀身,“丝丝”电闪强悍绝伦的轮转魔罡反攻进钱沛的右臂。

钱沛哪能跟居巫奇斗力呢,他抢先放开天下刀,合身撞向对方的前胸。

居巫奇的拜火杖回旋过来横扫钱沛腰部。“嗡——”琉璃沙漏从钱沛身上飞起,放出金沙罩护住他的身躯。

就在拜火杖距离击中钱沛身体还差千分之一秒时,钱沛抓住这稍纵即逝的宝贵机会在居巫奇胸脯上轻轻一按。假如……只能说假如,居巫奇丰胸不那么的鹤立鸡群,钱沛的咸猪手根本来不及碰触,就会被拜火杖扫得骨断筋折。

一阵酥麻感觉如电流般由胸口迅即蔓延全身,居巫奇嘤咛低哼唇角溢出一丝血。

“砰!”拜火杖击在金沙罩上。罩身劈里啪啦破裂散灭,钱沛右手顺势拔出天下刀往后飘飞。

居巫奇的愤怒犹如火山爆发,炽烈的岩浆喷涌而出,她强压胸口的些许内伤,撇下风灵奴不管,如疯似魔、风驰电掣般开始满场追杀钱沛。

钱沛把大风翼的灵力全开,可在速度上依旧比不过居巫奇。

这下真是捅了马蜂窝了。不,应该说不是马蜂,而是发了飙的女王蜂。

幸亏自己这几年屡屡被美女追杀,否则还真不知该如何对付眼前的局面。

眼看居巫奇追近到钱沛身后,突然斜刺里杀出一人,手挥朴刀斩落,嘴里豪情万丈地叫道:“妖女,往哪里逃?”

居巫奇为之气结。这家伙有没有长眼睛,到底谁在逃?

她横杖格挡,“叮”地朴刀高高弹起,那位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被震得抛飞而出。

就这么稍微耽搁了一下,钱沛和居巫奇之间的距离又拉开到十丈。

更恼火的是又有一把朴刀杀了出来。略有不同的是,这把朴刀的主人是楚河汉。

他眼见宝贝侄子被居巫奇震伤,顿时火冒三丈,使出和楚宏图一模一样的招式斜劈下来。居巫奇心头微凛,侧身招架。

钱沛大喘一口气在空中停了下来。由于对楚河汉的修为不怎么放心,依然保持着随时预备跑的最佳姿势。

这时候另一位大美女赶到了,尧灵仙飞出水袖救下楚宏图,将他交给身边红盟部属,挥动软鞭上前夹攻居巫奇。这下钱沛不能跑了,不但不能跑,还高喝一声道:“都闪开,让我来!”

没想到这一声立竿见影,楚河汉和尧灵仙被居巫奇强横的轮转神功震退,钱沛顿时变成与居巫奇挥落的拜火杖面对面。

“搞错了吧?”钱沛头皮发麻,横刀招架。“铿!”拜火杖重逾万钧,硬生生压落天下刀,居巫奇眉目含煞拧腰迫近左掌拍出。

千钧一发之际太元圣母挥动拂尘攻到。居巫奇迫于自保,左掌回旋**开拂尘。她眼角余光扫去,底下的唐王人马已经溃不成军,金沙门和萨满教的高手也在红盟与智藏教的联手夹击下腹背受敌死伤惨重。那边楚河汉和尧灵仙缓过劲来,一左一右站住阵脚,隐隐对自己构成围攻架势。

深深地望了钱沛一眼,那眼中没有柔情,满是凶光。居巫奇祭起一支卷轴,一幅图卷迎风打开,涌出如潮银澜。

“大赤天道卷,快躲!”太元圣母的拂尘在身前画出一圈圆光,却被银澜一冲而破。好在她的“梦幻泡影身法”在刹那间将身影虚化,脱出银澜笼罩逃过一劫。

然而站前排的人就没那么好运了,钱沛和尧灵仙双双被摄入大赤天道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