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旷和洛衣又逃出了数里,这才停了下来。

途中蓉儿和淮荫醒的很快,唯独教主迟迟未醒。但墨云旷知道问题应该不大,只是因为教主不习武的缘故,这一回白白躺了这么多天只怕是元气大伤,回去还得好好调理一番。

只是他们现在要去哪,几人都不太清楚。反正离冬教是回不去了,墨云旷这张脸也不太好招摇过市,想到这墨云旷面色愁苦了些。

“要不出中原吧。”

洛衣提议道,“这中原武林不待也罢。”

洛衣说的不无道理,淮荫和蓉儿也是微微颔首,觉得这可行,可就当四人刚想带着教主远走高飞的时候却被一行人挡住了去路。

洛衣不认识来人,只觉得是正派来人抓他们的,刚想上前却被墨云旷拦了下来。

因为他认得那一行人之中为首的那位是他曾在怀云城里见过的,梅花宫少宫主蝶清。

对方依旧是额间一点血红花钿,面目轮廓细致,美如冠玉一般,是很少见的美人。

墨云旷是很欣赏这类气质的美人的,但此刻他却是有些心虚,毕竟对方是原著男主的女人,墨云旷犹记得自己昨晚和简书做的事,眼下只觉得像是舞到了正主面前一样,不由得不敢直视对方。

“几位,宫主有请。”蝶清看了他们几眼,目光在墨云旷身上停留了片刻便收回了目光,神情依旧清冷。

“宫主?梅花宫宫主?”墨云旷诧异道,他对于梅花宫并不熟悉,唯一知道的一点还是先前在怀云城淮荫和他说的。

“是。”

蝶清的语气依旧平淡,过了一会儿又只听其开口道,“宫主让我同几位说,倘若想活命就随我来。”

可就算这么说墨云旷依旧不敢信任,就算是梅花宫,但其也在中原,倘若……

“行。”

正当墨云旷纠结之时身旁的淮荫却是突然应下,只见对方沉声道,“我们同你走。”

“喂喂喂,这不对劲吧。”

墨云旷赶忙问道,“我们和对方都没有过交集啊。”

“我知道。但梅花宫确实是中原之中最安全的地方了。”

淮荫很冷静,他很清楚现在几人的内力尚未恢复,只凭墨云旷的话他们很难成功走出中原,只能暂且找个靠山,“梅花宫是眼下最合适的,在中原武林几乎没人想和梅花宫有仇。”

也就是说只要梅花宫愿意,就能把他们全都保住。

淮荫所说的不无道理,毕竟教主也需要个安全的地方疗养。于是在一阵思考后,几人最终还是跟着蝶清走了。

梅花宫也算是江湖大派,只是亦正亦邪,行事随性,和正派的关系只能说是维持在表面。

墨云旷一行人就这样跟着蝶清走了一天的路,最终来到了梅花宫前,在门口稍等了一会儿,众人就被带到了大殿之中。

梅花宫大殿实在敞亮,顶上挂着好几颗沙包大的夜明珠,殿内装饰也是巧夺天工,夜檀香的味道一点点在空气中弥漫,让墨云旷整个人的神经都放松了许多。

看着看着,他更觉得自己以前的离冬教像是茅屋。

大殿的正前方高座之上,坐着一个面容俊美成熟的男人。

倘若不是墨云旷先前就知道对方此刻定会大为震惊,这整个梅花宫阴气旺盛,可不想这宫主却是个男人。

对方正倚在那歪着头打量着墨云旷几人,眉眼含笑:“先让棋儿去休息吧。”

此话一出,墨云旷眉头一皱,侧过头去问淮荫:“棋儿是谁?”

很快淮荫回了他一个看白痴的眼神,闷声道:“教主本名言棋你不会都忘了吧?”

何止不记得,甚至墨云旷曾经还一度以为教主就叫教主,毕竟都是炮灰,没有个名字也很正常。

但墨云旷也不能说出口,只能尴尬一笑。

教主被带下去的时候几人还阻拦了一下,见到这一幕梅花宫宫主梅尘良悠悠笑道:“放心,我不会对棋儿怎么样?你们与其关心他倒还不如关心关心你们自己。”

男人明明是在笑,可墨云旷却总觉得对方笑容之中带着杀意,这叫他一下就警觉了起来。

大概是神情变化太快,男人很快便注意到了墨云旷,他垂眸看了墨云旷好一会儿,最终竟是感慨了句:“原先看那通缉令我还不信,如今见到了才知竟是真的有人可以这般长相。”

“……谢谢夸奖。”墨云旷忍不出开口。

“也没有夸你的意思,毕竟你现在是个烫手山芋,有你在棋儿会很危险,不如……”

梅尘良抵着脸颊的手指轻点,似乎是在沉思,片刻眼神之中的杀意几愈溢出,“不如我杀了你,如何?”

此话一出,在场几人瞬间的面色一变,墨云旷还没反应淮荫几人就挡在了他的跟前,几人目光凛冽,整个大殿一下便成为了一群亡命之徒的据点。

见到这一幕,高座之上的男人并没有害怕,甚至带上了几分兴味,他又端详了墨云旷许久,最终眼中的杀意还是褪了去:“也罢,杀了你棋儿恐怕还得和我翻脸,再者我也不喜欢杀人,那便不杀了。”

对方眼下这般大度的模样实在是墨云旷没有想到的。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昨日明明无峰剑派已经将你给杀死了,为何你眼下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

毕竟是梅花宫宫主,梅尘良也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还是说有人保了你,是无峰剑派之人?奇怪,无峰剑派又为何要保你?”

一连好几个问题将墨云旷问的是头昏眼花,因为时间紧,墨云旷还没和淮荫他们说明整件事的经过,当然他也还没想好怎么说,谁料却被梅尘良给先说了出来。

“行刑之时我宫中之人也在现场,而无峰师祖那小子向来公正,应该也没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脚,那便是他自己保的你了,如此一想倒是全都对得上了。”

梅尘良短短几句话就将墨云旷这些天的一切给猜了个透彻。

“但这件事他做的不好,恐怕会出事,实在是可惜了。”

稍稍感慨了一句梅尘良便也没再继续这件事,他瞧着墨云旷他们,脸上又挂起了那看似温良的笑容,“我可以留你们几个在这,你们又能给我什么呢?”

“什么意思?”

洛衣听到这话第一个出声,语气极为不服气,“不是你让我们来的吗?”

“我让你们来的吗?”

男人挑了挑眉,“那应该是我说错了,我只想让棋儿来,你们,不行。”

“妈的,信不信我……”

洛衣是个暴脾气,梅尘良的嘴脸实在让人不爽,但幸好蓉儿及时拦住了洛衣,她看向梅尘良,也是微微一笑:“那请问宫主,我们要怎样才能留在这里呢?”

听到这话洛衣一脸震惊,低声问:“你是不是傻,我们又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里?”

蓉儿侧过脸耐着性子解答道:“你是不是傻,我们走的话他会把教主还给我们吗?”

很显然并不会,再者离冬教主已经被梅花宫众人给带了下去,就算墨云旷他们想强行带着对方离开也是不可能的。

“让你们留在这也行,毕竟你们也是棋儿的手下,我倘若赶你们走棋儿醒来定是要怪我的,这样吧,你们帮我做一件事。”

梅尘良依旧一副大度的模样,看着墨云旷他们缓缓道,“去帮我把胡昔岩的那柄佩剑拿来吧,我想你们应该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