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词的时墨云旷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是真的有些诧异,本以为这个所谓的花菟蛊只是个传说,谁想竟然和原主他们有关。

“那花菟蛊现在在何处?”墨云旷轻声问了句,这东西可算不上是什么好东西,眼下整个江湖都在寻他,若是可以,他们还是不要和其扯上关系的好。

“不知,花菟蛊是我族秘术,只有每一任族长知道,不过……大哥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提到这,女子的眼神便浮现悲伤,语气也沉缓了许多,“当年因为此蛊我们一族都被中原人所灭,大哥生前常说这蛊是个不祥之物,可一旦没了此蛊我族便无法存活,谁想最后还是被灭了满门。”

“……”气氛渐渐压抑,墨云旷的面色也逐渐变得凝重。虽然他并不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随着墨云芝所讲的话他竟是想到了那个困扰自己多时的噩梦。

梦中的杀戮那般真实,而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妇女孩子在自己面前丢了性命。在墨云芝提到原主的大哥时墨云旷大致就能确定了,那梦或许并不是噩梦,而是原主的记忆。

当年真真切切发生过的杀戮。

“也就是说,当年是中原人灭的我族?”

“除了中原人还能有谁?三哥,十二年过去了,可就算再过去十年这场恩怨就能化了吗?如今他们竟然又来了南疆。”

墨云芝对中原人的恨意几乎溢出,“我会叫他们血债血偿的,他们都该死。”

“可是……”

墨云旷听到这话却是有一点不解,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意和墨云芝开口坦白,“你确定先前毁了村子的那些人是中原人?”

墨云芝没明白墨云旷的意思,猛地抬眼看着墨云旷,反问道:“三哥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要帮中原人?”

“不是帮不帮,只是有一点我不是很理解。”

墨云旷自怀中掏出了他先前从那名长宁弟子身上取下的血蛊,血蛊饿了一晚上看上去颓废了许多,就连身上的花纹都有些暗淡,“这血蛊是我从先前见到那伙人的弟子身上取下的,你说若真是中原人又怎会有血蛊?他又为何要伤自己人?”

“血蛊?不可能!”墨云芝也懂蛊,自然明白血蛊这东西中原人养不出也养不了,除非是一直生活在南疆之人,那便不会是最近才来的中原人。

“怎么可能是南疆人?三哥,你是不是在骗我?”

墨云芝站起身,走到阿鼓他们面前指着他们道,“他们都看到了,毁了村子的人就是那些正派弟子!他们的家人被害,怎会说假话!”

本应是家人团聚的场面,可谁知墨云旷与对方之间的气氛却是愈发凝固,而那些村民看向墨云旷的眼神也愈发警惕憎恶。

墨云旷稍稍别开了脸,他从未被这么多人用这般嫌恶的眼神看过,就好像他真的做错了什么。

就在这时一旁沉默许久的淮荫却是幽幽出了声,声音依旧阴冷没有什么起伏:“别妄想做什么,那对你们不会有什么好处,他脾气好,我可不好。”

“是的是的,这位少侠可厉害了。”

被绑来缩在角落的唐秋术赞同开口,陈述了一下事实,“我连他三招都打不过。”

听到这顾十三也忍不住添了一句:“我墨大哥也很厉害,你说是不是?”

说完顾十三还不忘扭头问了一旁的宋云一句,这话瞬间勾起了宋云不太好的回忆,脸上阴沉了不少。

“所以三哥,你要与我为敌?”墨云芝走到墨云旷跟前,那和墨云旷极为相似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可置信。

可下一刻墨云旷却是缓缓摇了摇头。

他抬眼看向墨云芝,眸色温润如玉:“我不会对你们出手,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想什么?”

“血蛊。”

墨云旷手中的血蛊开始躁动,太久没有进食使得其趋于本能地想要啃食墨云旷的血肉,但瞬间墨云旷便将其碾死在了手中。

他将那蛊丢到了一旁,扯了点干草擦了擦手,一边擦一边同众人说道:“我在想,若是我们都没有说谎呢?又或者我们都没有说错。血蛊确实只有南疆能养,可若是有南疆人和那些中原人是一伙的呢?”

正如正派之中也有心怀不正之人,这南疆之中又怎会没有这般人?

“不可能!怎会有南疆人与中原人为伍?”

墨云芝不信这话,眉头紧紧蹙起,“他们帮中原人又有什么好处?”

“这正是我在想的。”

墨云旷眉头紧锁,“我想,我们得先弄清楚是谁在帮着中原人。”

“这要怎么找?”墨云芝开口询问。

“你知道要如何疗血蛊造成的伤吗?”墨云旷突然想起当初自己在怀江的镇子上遇到墨云芝,对方对丹药倒是极为擅长。

“知道,三哥你是想要我……救谁?”

“那名被血蛊所伤的正派弟子,他是唯一一个见过背后主谋的人。”墨云旷缓缓起身,眸色深邃了些。

“不行,我绝不救中原人。”墨云芝语气固执,不同于墨云旷这个半道魂穿的假冒货,她对中原人的恨意那是实打实的。

“云芝,你虽说不救中原人,可你不是早就怀江时候就救过吗?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再不救等那弟子一死就真的来不及了。”

那名受伤的长宁弟子只是被墨云旷吊着一口气,再过两天恐怕是这一口气都没了。

“……我反正不会去正派。”墨云芝沉默良久,最终气鼓鼓地坐下说了这么句话。

墨云旷见状微微一笑,转头看向了淮荫。繇|药

淮荫冷哼一声:“我去把那弟子偷出来。”

“行行行,不过你可得小心点。”墨云旷拉着对方走到一旁,胡乱比划了一下那长宁弟子的房间位置,末了还不忘嘱咐一句,“偷人就行了,可别伤了谁。”

“……”淮荫别过脸瞪了墨云旷一眼,扭头就离开了这地窖。

“他可以吗?”宋云一边将手中寻到的干粮递给墨云芝他们一边开口问道。

“当然,这世上轻功比淮荫好的能有几人?”墨云旷自己凑过去拿了块饼,随后便分给了唐秋术和顾十三那两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