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乔家一夜(中)

虽说乔夫人说是“便饭”,但事实上绝对不是便饭,因为今天中午本来就是喜宴,喜宴还没上完呢乔家就出了事,后来也没再进行下去,因此剩了好些珍稀材料来,晚上厨子又卖力地烧了一桌,因此晚膳也极是丰盛。

乔松玉今天中午本来就没有吃饱,后来又受了惊讶和委屈,等到后来洗刷冤屈了,自然是如释重负,也就感到了饿了,再加上又是在自己家和自己父母兄长一起吃饭,因此格外开胃,食指大动,吃得特别饱。

众人在餐桌上聊了一会儿天,就各自散去安歇。

裴容白和乔戎玉又去书房商量事情了,吃饱了的乔松玉就回了自己房间,揉着肚子坐在凉簟上,小满在一旁给他打扇,一边打扇,还一边说:

“公子,今日真是好惊险,要不是相爷,可真是大不好了。”

乔松玉心中自然知道,只是嘴上还不承认,下巴一扬,道:“哼,算他这次机灵。”

“公子你现在还讨厌相爷么?”小满知道乔松玉从嫁给裴容白以来,一直都讨厌裴容白的,不过最近裴容白表现如此出色,而且还对他家公子这么好,他家公子没道理还讨厌他啊!

乔松玉想了想,口不由心地说道:“嗯,讨厌的,他还有多好多事没给我解释呢,上回我生他的气,都还没好咧!”

其实气是早就出了,就是裴容白一直未给他解释,他心中一直耿耿于怀呢!

主仆俩正说着呢,就听门口传来一个声音说:

“什么还没好呢?”

乔松玉望过去,就见裴容白笑意盈盈地进来了。他走进房中后,打量了一下周围,随即自言自语似的道:

“嗯,不错,还挺雅致。”

乔松玉立刻骄傲地扬起脸说:“那是,你也不瞧瞧这是谁的房间!”

裴容白一下子笑了,兀自点点头,装模作样地说:“嗯,裴夫人的房间,自然是不一样的。”

乔松玉便倏地红了脸,又气又笑地说:“哼,你可嘚瑟吧,谁是你夫人!”

一旁的小满立刻起身出去了,毕竟他家公子跟相爷这恩爱秀起来简直要命。

房中没了外人,裴容白便一脸宠溺地走到乔松玉面前,伸手点点他的眉心:“松儿就是我夫人啊,松儿不是,谁是呢?”

乔松玉被他这亲昵宠溺的动作弄得越发脸红了,眼前的裴容白与白日那个与人辩论、与景王你来我往的裴相好像完全是两个人似的,面上笑意盈盈,黑眸中也温柔缱绻,好像一条江南小河,温柔可爱,弯弯曲曲看不到尽头。

此时万籁俱寂,只余夏夜清风细微作响。他仰面看着他,心口砰砰直跳,声音响得好像对方都要听见了。

裴容白望着此时此刻的乔松玉,心中亦是紧张,他又抬起那只还未放下的手,轻轻捏着乔松玉尖俏的下巴,用大拇指抚过那花瓣一样美丽的小嘴。

乔松玉的心跳得更快了,他的目光本是迎着裴容白的目光的,可是此时却倏地躲开了,看向了别处,他目光对着别处,可是余光却分明看见对面的裴容白缓缓弯下腰来,然后眼前就赫然对上了裴容白那双炽热深邃的黑眸,他心下一觉,忙闭上眼睛。

果然,下一刻,裴容白的唇就覆盖了上来,那只捏着他下巴的手也突然收紧,等他下意识地张开嘴巴的时候,裴容白的舌尖便抵入了他的口中。

他紧紧地揪住手下的被单,好让自己不那么紧张,可是裴容白的动作却总是那么出乎他的意料,让他一直很紧张,等裴容白缠着他的舌尖吮吸的时候,他才不紧张,因为那时有一股非常酥麻的感觉流窜到他的全身,他都忘记紧张了!

“嗯……”乔松玉发出一声呜咽,手却紧紧揪住了裴容白的袖子。

裴容白知道,那不是抗拒。

这下,他原本温柔的动作便多了几分热烈和霸道——对于那柔软嫣红的小嘴,他早已肖想已久,他很想尝一尝那是什么滋味,也早已揣测过它的滋味,但是等到此时,他才发现,这滋味比自己想象和揣测的好上十倍百倍。

他甚至很想把乔松玉抱进怀里或者按在**,好好亲一亲他。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心急,越是美好的东西,便愈要慢慢品尝,更何况,他把乔松玉视为珍宝,自然更要小心翼翼对待。

乔松玉被吻得神魂颠倒,意乱心迷,身子都越发燥热起来,直到他发觉自己唇上已经没有了裴容白的唇,这才发觉过来裴容白已经离开了自己,他睁开眼睛,就看见裴容白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见自己看他,他也十分满足似的,说:

“松儿真甜。”

乔松玉便益发涨红了脸,羞得连眼睛都红了,本就满是春水的美目中像极了被欺负狠了的模样,呜咽道:“你欺负我……”

裴容白没想到他羞得要哭,一愣,连忙将他抱进自己怀里,哄道:“好了好了,是我的错,我欺负你……”

乔松玉有人哄,便越发没有忌惮来,甚至还用手轻轻打裴容白,哭诉道:“你讨厌,无耻,你轻薄我……”又说,“你把当我当什么,这么轻薄我……”

裴容白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叹了口气,道:“松儿,我这不是轻薄你,是疼你。我是你夫君,疼你是应该的。”

“你瞎说,你是我夫君,可你只把我当幌子而已,你喜欢的是鲁阳公主!”乔松玉一说到这里,突然又真的生了起来,一把推开裴容白,气鼓鼓地瞪着他,连害羞也忘记了。

裴容白看着他这副拈酸吃醋的模样,不感到生气,反而觉得他可爱,竟一下子笑出了声。

“你笑笑笑,笑个什么啦!”乔松玉看着面色温柔的裴容白,一下子也没了脾气,软软地说。

“我笑松儿你真可爱啊。”裴容白在他身边坐下来,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乔松玉看着他,有些疑惑又有些迷茫地说:“我真看不懂你,有时候好像待我如同夫人一样,可有时候又冷冰冰的,看着我被鲁阳公主羞辱也无动于衷……你就好像戴了面具一般,我总是看不到你真正的模样。”

裴容白闻言,笑容渐渐凝在了唇角,眸子中也多了几分疼惜,好一会儿,才说:

“松儿,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