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犯错」病人人数过多, 几人被分别关入了不同的禁闭室。

陆戎止同谢天豪关在了禁闭一室,托了狂拽不羁的发型的福, 他即使穿上了病号服看上去也像个实在的大反派。修长一个人站在铁门前, 透过门上的小窗向外看。

直觉告诉他距离生门近了,距离死亡也更近了。

【five:刚刚那个工作人员就好像知道我们会绕后门,提前在那边等着一样的巧。】

陆戎止也早早地发现了这一点, 他至今都有些心有余悸。那个白衣似乎是剧情里提到过的护工,但剧情里并没有确切地提到过有这样一位拥有如此重权利的护工。

“喂, 你刚才有看到那个护工的脸吗?是不是帅的?如果长得好看那就铁定不是普通NPC。”他问谢天豪,他是被其他护工一路护送的, 而谢天豪走在最前面, 应该比他看得真切些。

这是陆戎止第三次同谢天豪搭话,他是在别墅门口偶遇二点谢天豪, 并没有特意去找, 但遇到谢天豪的时候, 谢天豪就已经是现在这幅木讷的样子了,之前他着急进别墅找姜米没有机会和谢天豪细聊,可包括现在这一次,三次主动搭话都遭到了谢天豪的无视。这叫陆戎止有些火大。

陆戎止:“喂, 玩家之前如果都不分享经验的话,你和NPC有什么差别,别忘了是我找到的你, 把你塞进沈渊的车的。”他将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

谢天豪依旧没有回答,他整个人侧卧在**,身上盖着唯一的杯子。

“我在跟你讲话, 你在躲什么!”陆戎止忍无可忍, 走上前一手掀开被子。

这一掀可不得了。

谢天豪笨重的身体像一块五花肉在案板上翻了个面在**弹了两下, 其双手蜷缩在身侧,手里捏着被子,嘴啃着被子的一角不断蠕动着双唇。

竟然是在吃被子!

陆戎止下意识用手抽被子,在被子即将被抽离的时刻谢天豪嘴里发出刺耳的呜咽声。他眉心皱起,狐疑着歪了歪脑袋:这人不太正常。

要不是姜米指认此人为玩家,他会将其和这个世界其他人归类在一起——都是疯子。

他搭在谢天豪肩上的手松开了,任由五花肉弹回了角落咯。

就在陆戎止脑海中的疑惑还环绕着的时候,脖子后头冷不丁地响起一个声音:“谢天豪之前和你们的动作是一样的。”

“我靠!”陆戎止吓到整个人弹跳了起来,手捂着心脏的位置坐到了谢天豪身上!

回过头他看到不知何时敞开了的铁门和门边上站着的沈渊。沈渊没有穿病号服,而是穿着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白大褂,单手插在兜里,明明整个人很端正高冷,却有一种扑面而来的痞气。

明明大家都是被抓回来的……

为什么他沈渊看上去就像是回了家一般轻松自由?

沈渊无视陆戎止的失礼,继续道:“不守规矩、自命聪颖、格格不入。这样的人包括你在内,我一共见到了6个。其中有两个同他一样突然变异,泯然众人。所以趁你也变成这样之前,我需要你明确地回答我的问题。你们到底是什么?”

陆戎止一怔,他知道沈渊口中的六个人,指的就是六个玩家。按照沈渊的说法,包括谢天豪在内,已经有三个玩家被折磨成了疯子,成了NPC的同类。他心中巨震。

沈渊见陆戎止没有反应,有继续道:“这一次你如果不回答,我也可以帮你提前完成他的流程。”指谢天豪。

这哪里是高岭之花,简直是活阎王。

陆戎止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身体尽可能地往墙边挪,沈渊果然没有信之前在别墅的时候姜米的那一套说辞,也许现在将他们隔开早就在其计划之内,分开审问无法统一口径,总会露出马脚。

“我只是想要进来等待表白的机会,刚才姜米告诉过你的。”他咬死了姜米的说话,眼珠子不断地搜索着,他在床脚的水池边缘看到一块小小地红花镜。

然而视线落在镜子上的下一秒,水池就被沈渊踩在了脚下,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镜子碎裂的声音。

陆戎止艰难地抬头去看,沈渊站在水池上,居高临下地看了过来,气势足以压倒一头大象。

“你怎么不找姜米问?”他挣扎道。

沈渊却答非所问,他问陆戎止:“你的脑海中能听到另外的声音吗?”

陆戎止又是一怔,他以为沈渊是在指five,思考后回答:“没有。”

“他听得到。”沈渊冷冷地道,“已经没有问他的必要。”

听到沈渊这样讲,陆戎止先是疑惑,思考后发现沈渊将姜米和谢天豪划分到了一类。

怎么会?

姜米和他对话的时候正常得要死。怎么可以只凭一个幻听就把人当成疯子?

陆戎止扎到了突破口,他果断卖队友:“他听不到的,都是骗你的!”

这一击有了效果,上头的沈渊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有了变化,似乎是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他不在隔壁基本上,现在在哪儿?”

陆戎止:“不对啊大哥,你们并列走在前面都不知道,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谢天豪终于松开了被子,流着口水咯咯咯地笑了出来:“他跟医生走的,他要切奶奶了。咯咯咯。”

…………

熟悉的手术室里,姜米坐在手术台上,整个人像只鹌鹑似的微弱地颤抖着。

眼前的男子实在过于高大,似乎比沈渊还要大只,之前他怎么没有注意到?

男人将其放在手术台上后,并没有再动他,而是退后两步,开始解防护帽后头的系带。

帽子被拆下,露出一头茂密的浅色短发,结合那双蓝色的眼睛,看上去像是外国人。

姜米的手悄悄往后挪,他想跑,但仅仅动了一毫米的距离,男人鹰一般的眼睛看了过来,叫姜米浑身一僵,不敢再乱动。

男人这才慢条斯理地解开口罩,露出口罩下一张攻气逼人的脸,薄唇动了动发出熟悉的声音:“都说了叫你在家等我,怎么就这么不乖呢?”

姜米的眼睛缓缓睁大——果然是他!

姜晨!

之前在姜家别墅吃饭的时候,姜米接了姜晨一个电话,电话里姜成嘱咐他在家等他回来。

姜米的脑回路打了死结,姜晨还没有和沈渊认识,为什么会提前转到了疗养院?况且明明这位监考护工当着他的面打电话给「姜晨」过,如此一来,岂不是当时打电话的整个动作只是一场针对他的特别表演?

为什么?

姜晨看到弟弟吓到失语并不意外,他从护工口袋里拿出来一瓶红色的**,倾倒了一点在手上,以命令的语气同姜米道:“坐上去,把袜子脱掉。”

“为,为什么?”姜米压抑住心中的惊恐,小腿侧滑上了手术台,小心地藏在了手的后面。

姜晨抬眸瞥了他一眼,说:“黑眼圈重、发虚汗、走路歪斜、腿部无力。肾虚。”

姜米:……

姜晨职业病犯了似的用红油当消毒水清洗着自己的手,每一根手指都润上了油,“不是想要按摩油吗?哥哥亲自帮你按。”他扬起嘴角。

突如其来的兄长爱叫人窒息,姜米耳朵尖尖都憋红了,小声地拒绝道:“不,不用了。”

姜晨声音一沉:“自己脱还是我来?”

“我自己来!”姜米见姜晨要往前走,连忙往后爬了些,手犹犹豫豫地放在了脚腕上。姜晨怎么突然要给他治肾虚?他记得姜晨不是学这一科的啊?

姜晨虽然长相十分有攻击性,但耐心还是很充足地,他抹着油耐心地等待弟弟脱袜子,眼前的弟弟与记忆中比起来要娇软得多,雪白粉嫩的一张小脸上鸦羽般的睫毛乱颤着,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泪珠来。

明明不会撒谎,却硬着头皮演戏。

这样的人,他已经见到六个了,不对,是七个。

姜米磨磨蹭蹭地脱了左边的袜子,弯起来的小腿准备放下,却被姜晨直接抓住了脚,姜晨的手心已经搓热,炙热的温度突然覆盖在冰冷地脚背上,激得姜米一缩。

他的退缩很快迎来了惩罚,姜晨一手抓住他的脚腕往上抬,另一手的两指指节猛地抵在了姜米柔软的脚心!

“啊。嗯哼。”巨大的酸爽从脚底直窜天灵盖,姜米弓起背,两手扶住姜晨的手臂,手指攥紧,嵌入皮肤,无论他怎么蹬,就是挣脱不了。

痛苦面具。

“哥,哥轻点。”

“哥哥?”姜晨的力道反而增大了,他转动着手指,惹得姜米失声痛呼。他才慢悠悠地道:“之前怎么不叫哥哥?”

姜米一愣,抬眸对上了姜晨审视的眼睛。

姜晨:“是没有认出来呢……还是根本就不认得?”

他被发现了!

姜米回忆起昨天离开的时候,在考场遇到姜晨,姜晨虽然没有摘下口罩,但天生标志的瞳孔颜色和声音,没有道理亲弟弟会认不出来。

果然那通电话是为了试探他才打的。

姜晨为什么要试探他,是和沈渊一样,又是一个意识觉醒的NPC吗?

不到黄河,小猫咪是不会认输的。

他哽咽着说起了瞎话:“我以为,只是,一个,长得和,哥哥差不多,的护工而已。”

“是吗?”姜晨的手松了力道。改为两只手握住了脚掌。

姜米稍稍松了一口气,可下一瞬,巨大的刺激感叫他夹紧了臀部。

脚掌上的两只手都在使力!

姜晨:“如果在这里没认出来,那又为什么对着我房间的下人叫哥哥?”

姜米倒吸了无数口凉气,恍惚间记起昨天在姜晨房门口遇到的那个陌生人。

那个人长得有些大众,但姜米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扑进去叫哥哥。

他水汪汪的眼睛委屈地望向眼前的男人,果然要长成这个样子才可以当主角攻的奥。

好痛。

作者有话说:

无奖竞猜:门主候补一:沈渊、二:姜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