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了热汤, 用过午膳,车辆停下,正在把原来车上的保暖装置加上来。

在车上昏昏沉沉, 手上抱着紫貂, 脚下踩着的暖炉已经凉了, 坐在对面的程朔抬起她的腿,帮她把鞋子脱了。

“你做什么?”她想要挣脱,车上容夷还在。

程朔轻松松的用手捂住她的脚, 神奇的发现她的脚似乎只和他的手差不多大,能完全拢住。

“您体质畏寒, 寒从脚生, 怎么可能不冷,儿臣替您捂着。”

白悠悠要往外抽,“这成何体统, 快松开。”容夷还在旁边呢, 两个人的时候还好, 三个人她就觉得尴尬别扭起来。

只是程朔握着没有松手的打算, 白悠悠没有办法, 连哄带骗:“你松开, 别用手了,多脏。我去交容夷再添上一个汤婆子。”

白程朔低头看到被雪白袜子包着几乎连走路都很少的一双莲足, 脏吗?他不觉得。穷极落魄之时, 他连雨后泥潭里的水都喝过,也吃过腐烂生蛆的马肉。此时望着, 突然喉结上下滚动。

他想这也不知道剥开后会是怎样娇嫩柔软, 应当会像……他脑海里一闪而过曾在江南食用过的乌菱。

他脑子里乌七八糟, 可面上不显, 只是并不为所动。

白悠悠闭眼,头上冒小小青筋,来的时候就知道会这样,为了一些目的,他一定会不择手段的讨好自己。她颇为心虚的看向旁边,容夷正低着头,一副我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

再挣扎也不过是徒劳无功。可突然开始宽衣解带,白悠悠侧过脸,脸通红一片,“你这又是做什么?”随后就感觉到自己冰凉的双脚落在了一片极其温暖的地方,那种温暖甚至让灵魂也战栗着。

她回过头,看到程朔她的脚塞在了双腿中间夹了起来。

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她要抽出来却被使了劲夹着,“别夹了,疼,疼!”

结结实实邦邦硬的大腿肌夹住她脆弱的脚踝感觉骨头都要碎了,她被夹得生痛眼泪汪汪说着。

程朔挑眉,“那母后别乱动。”

他说完松了力气,男人的力气怎么可以这么大!白悠悠含泪想当1似乎也挺不容易的……

要是程朔能扒开她脑袋知道里面在想什么,可能会徒手直接捏碎她的脑壳?

但是寒气从脚生,脚上一热果然全身都暖和了起来。

舒服~

她享受地眯上了眼睛,这时候程朔在旁边说,“上次的事情,母后可以不要再生儿臣的气了吗?”

白悠悠斜着瞄他,现在用体温为她暖足,摆低了姿态。

她哼哼两声,“再说吧~”

她手上抱着绒绒的紫貂,放弃挣扎,感觉到暖和,现在就是让她拿出来也不想了。她眯瞪着,想要睡个午觉。睡得正香甜,朦朦胧胧的似乎感觉踩着了个什么滚烫坚硬的东西。刚开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理所当然的以为是他偷偷别在腰中的刀柄,上次见他拿出来过。

直到不在意的蹭了蹭,听到程朔口中的一声轻微闷哼,才感觉不对劲。

白悠悠瞬间惊醒,可并没有睁开眼睛,也不敢有所动作。暂且装作不知道,容夷还在边上,什么也不知道,要是她反应激烈,那就是傻子也知道他……起反应了。

于是装睡中,控制呼吸匀称,心里想着只要她不动,一会应该就会自己消下去了吧?她这么天真地想着,只是,他一只手托着她的脚腕磨蹭起来,她立刻绷紧了神经。

这是什么糟糕的遭遇。这下真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是应该立刻呵停他,还是任由施为,她正在心里艰难抉择着。却感觉到他轻蹭几下后居然硬生生忍耐住了。

她听着那耐人寻味的叹息声,呼吸也从急促压抑着慢慢平缓。

声色涤**变成了一室寂静。

感觉到那炙热滚烫之物重新变得柔软,她松开了握紧的拳头,装作睡得很不舒服,转了个姿势,悄悄挪开了位置。

·

又行小半日,在城门前停顿片刻后,在森林边上有石墙和木板铁皮做成的城门,从上面被放下,一行百余人进了阗渝关内。风雪声渐疏远,此次出行并未声张,并无人知晓这看起来就与众不同的车队是圣上尊驾。街上吆喝,打铁声不绝,马车行驶在石砖上,马蹄哒哒,车轮滚滚,悠悠悬停在将军府邸。

进了府邸,休整换衣后。她来到正厅内,程朔正在与一个身穿玄甲的男子沟通交流,见她后停下来,程朔神色淡淡的主动介绍:“这位是坐镇阗渝关的威虎将军,朱尚。”

她打眼看去,朱尚长得浓眉大眼,髭髯茂盛,遮住大半张脸,露出一双铜铃大眼,看起来不怒自威。

“陛下与太后娘娘难得来此,不如到城楼上来,一睹我阗渝关边境风光。”朱尚积极邀请,只看了她一眼,就对着程朔说道,一张糙汉直肠子脸硬是看出了讨好的意思。

“至于扫清路障的事情。”他拍了拍胸脯,哐哐响着,“本将已经传令下去,只需一天,今晚皇上和太后大可安心在此安歇。”

程朔不置可否,面对一脸激动的朱尚并不假颜色,只侧过脸来询问她,“可要去看?”

白悠悠颔首道,“既然来了,那就看看吧。”

等回到现实世界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能看到这么大,这么漂亮的北国雪景了,既来之则安之,冷点就冷点吧。

一行人走到了城墙边上,宛如一条黑色龙脊向着远处蔓延而去。

深灰色楼梯一路往上,中间露出了石板,两边堆着扫出来的雪,显得陡峭,而且石壁上结着冰凌,看起来就十分湿滑,最重要的是一定粘手。白悠悠望着数不尽的楼梯,她眼前一黑,来时怎么没想到这个。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天珺塔那楼梯,又要爬楼梯吗,不要啊!那天下来,她可是腰酸背痛了好几天。

朱尚倒是很上道,挥手招来属下,“去命人找抬轿子来。”

“不必麻烦了。”程朔开口制止。他迈步走到白悠悠身边,她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感觉到他一定是又有什么骚操作,也不知道要做啥奇怪的事情来。

果然他低头后黑沉沉的说了句母后莫慌。然后就一只手勾过腿弯,将她单手就抱起来,正好坐在他的肩臂上,提了提,就往上走。

她一只手搭在他的另外一边肩膀,一只手被放在了他的手掌心上。

白悠悠咬紧下唇,克制差点破口而出的惊叫声,要是吓得叫出声那就太丢人了。

他身高腿长,一步两个台阶,白悠悠坐在他的肩臂上,非常的高,那些呆木头的士兵也不知道避让,都傻愣愣抬头跟向日葵似的行注目礼。

这是什么社死现场!

白悠悠脸色惨淡的想。

不过过程也不长,他身有武功,她坐在肩上没感觉到多少颠簸,转眼就到了城墙上。当来到宽敞平坦的城墙上,他就把她放了下来。

而急匆匆小跑着跟在后面的朱尚追上来后,一米八的壮汉仰着头,用十分违和的少女式满眼小星星夸赞,“陛下真是天生神力,孔武不凡,佩服佩服。”

白悠悠压下怦怦跳的心脏,分明是莽夫!

程朔挑眉,没有回应这句夸赞,他的手还没有松开。白悠悠清楚听到他刚才在想什么,

【是她太轻了而已。与其等抬轿子,孤都可以托着她跑两个来回了。】

【根据上次的经验,要是放她一个人爬楼,孤应该可以跑三个来回,恐怕不止……这样就方便多了。】

这种想要打人的感觉,啊,好久没有了呢!白悠悠脸上扬起微笑。

可是她估量了一下自己只到他胸口的个头,默默扭头收回了这个想法,就是把一百个自己捆在一起上了也只是送菜啊!

·

扭过头来就可高高俯视着城外一切。

景倒也是美的。从未见过的场景,只见天上雪花飘扬纷飞。

已不再感觉到冷了,或者说身体的感受比不上心灵的震撼。

一眼望去,千里冰封地,苍茫雪白。

北风呼啸,寒气凛洌,松软而空旷的雪野分外美丽。

身披绒雪的大片原始针叶松森已不再高大到必须仰望了,看起来像上帝随手搭建的柴火。

洁白晶莹的空中尘雪与深色大地上耸立的幽绿静林呈现非常明显的对比,画家,或者诗人来到此处必然是要留下著作才会离去的。

远处的深色树林想无边无垠的海浪,她想到了那个被淹没的梦。她往前走了两步,吹出一口白色雾气,眼见景物变得模糊起来,一片雪花穿过白雾落在她的眼睫上。

白悠悠觉得那梦境就像是神秘的预示,而她现在又真切的看到了它。她心中恍惚着,缓慢的带着那漂泊而来的雪花眨动着眼睛,也许最终是无法逃避的。

与宛如海水一同袭来的最深冷的拥抱,那不可捉摸的天音似乎又在她耳畔响起,

与我一同坠入永恒吧。

冻得嗖嗖冷的从城楼下去,在将军周到的安排下,进行了一场宾主尽欢的晚宴,一夜无话。

第二天车队再往前走果然顺当许多。士兵一夜之间就清理出了一条足够通行的道路。

天颐山庄总算是到了,它居然边界旁边,距离北重城有一段相当的距离。

这里在层层雪山覆盖下,却是庞大的休眠火山,有着最好的优质温泉水。所以才建立了山庄在这里。

里头有人出来接应太后和陛下圣驾,一个个表情是谨小慎微,惶恐欣喜着的。

山庄处在极寒之带内部但就像是暴风眼,沙漠绿洲,因为巧妙的地理位置,夺天地造化将风雪阻挡在外。比之外头可以说是温暖很多,里面有一片林子和外面高大耐寒的针叶林不同,是一些灌木丛。

有最为有名的温泉就是林中一处眼泉,名为五龙看珠。白悠悠到了一看,原来是有五颗交错盘结的大树包围,生长的伴生藤蔓,互相缠绕包围着温泉眼,就像是在守护一捧明珠。

最重要的这不是人为制造而是天然形成,大自然的奇妙远远超乎人类想象,传闻此乃天女度化之地,周围五个藤蔓交织的是守护的侍女,天女飞升后,抛下了度化泉,五人只要谁可能浸泡其中就可追随天女飞升,只因谁也不肯先让,时积月累,就化作了五颗抱泉树。

后人在温泉边缘围砌着一些玉石防止泥土滑落。白悠悠褪去满身衣物,此时天空飘着小雪,要知道外面现在已经被风雪封路寸步难行的程度了。

这点小雪只能说是怡情,落在她的肩发上,不一会就被热气蒸化了。

她拘起一捧水来,闻着不是硫磺味,而是有一股清香。白悠悠泡了一会觉得一个人实在是没意思,就冲着外头喊,“容夷!”

“奴婢在。”

“你要不要进来一起泡?”

她停顿,似乎是卡壳、

“这,恐怕不合适吧。”

“有什么关系嘛~哀家一个人也很无聊的。”她撒娇说道。

“谢太后厚爱,可是奴婢来了月历。”

“啊这,好吧。”白悠悠撇嘴,看来她是真的不能来陪她了。

她呆在里面,那些守护的乔木看起来就很有安全感,藤蔓上开着无名小花,倒是颇有野趣。在里面浸泡,吃着周边的说不出名字的香甜野果,她挨在里面完全不想出来。

慢慢的居然觉得浑身无力,头脑昏沉,她想喊人却发现没力气说话,“容……”她身体慢慢朝着里面滑去,浸没口鼻,也没有多余的反应。

好像是听说温泉不能泡太久……

最后她闭上眼睛,似乎有焦急地呼喊她的名字,然后一只有力的手把她水下捞上来,身体发凉,她睁开眼睛后满眼都是墨色,裹在身上才知道是衣服。

似乎是得救了。

等到苏醒过来,白悠悠先是闻到一股浓浓的沉香味,室内很暖和。她感觉到头很痛,侧头看到程朔正坐在书桌前处理加急送过来的公务。

察觉到她醒了,抬眸对视一眼。他低下头,先是蘸墨写下一段字,再手托方印,红泥盖章,将手上奏章处理完毕以后才说道,“母后醒了?”

她莫名听出了几分不悦。

“唔……”她捂着脑袋起来还感觉有一点晕。

“你知道孤再去晚一点会发生什么吗?史上第一个溺死在温泉水里的太后,可以名流千古了。”他明显心里有气,尊敬的称呼都没有了,语气里也带刺。

她知道错了,乖巧不说话,还往下缩了缩脑袋,连抱歉都不敢说。

“熬好的参汤在旁边。”

她立刻自觉捧起温热的参汤,只是左右转头有些奇怪原本侍奉在身边的容夷怎么不见了。

“咳咳,容夷呢?”就她一个人挨骂可不行!

程朔走过来负手说道,“身为太后身边的近身侍女,,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孤罚她去雪地里跪着了。”

“什么?”白悠悠闻言大惊失色,放下碗掀开被子起来,却忘了自己也是刚醒乏力的歪倒下去,程朔将将扶住。

只听她语气焦急,“什么时候的事情?这,这本来就是我的问题,你怎么这样胡乱罚人?”

程朔眯着眼睛问,“母后为了区区一个侍女是否过于失态了?您就打算这样出去。”

“你懂什么!”白悠悠急了。容夷身上还来姨妈呢,女孩子最懂女孩子,这时候是受不得冻的。

她想着自己去也喊不动人,干脆回过身来揪住他,“快命人让她回来。”

程朔面上更不高兴了,他把白悠悠打横抱起,“喂,你做什么放我,不是,放哀家下来,你这是大逆不道。”

他懒得搭理,又将她塞回了**。

“再要不听话,孤罚她跪一天。”他话说的掷地有声,完全不容商量。

白悠悠躺回了**,敢怒不敢言,他端起参汤说道,“只要你现在乖乖把这碗参汤喝了,我就赦免……”他话音还没落,手里的碗就被夺了过去。

白悠悠仰头喝完,擦了擦嘴因为喝得太急而流出的**,“你去吧,宜早不宜迟。”

程朔:……

这事儿说起来,估计容夷真没想到她会弱到晕倒,只有程朔对她有多弱鸡十分的了解,才在长时间不见她出来的情况下觉得不对去查看。

她是个稍微用力捏一下就没了的人。

程朔压下这些心思,开口说道,“祝野。”

一个人悄无声息出现,白悠悠这才发现房间里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个人,白悠悠侧目,这家伙,难不成是史莱姆做的?

“你去吧。”

程朔从怀中掏出手帕替她擦了擦嘴,本来白悠悠还不以为意,可是突然叮的一下想起什么似的夺回了手帕,定睛一看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上次他用过的那条。

他挑了挑眉角,“母后难不成以为……”

“闭嘴。”她出声打断,把帕子丢还给他。

只是在程朔看来未免娇嗔了些,邦邦硬的心都酥软了半截,只是心念一转又硬了回来。

等过了一会祝野从外面快步走进来,难得的脸色为难,“容夷姐,咳,容夷姑娘晕倒了。属下已经命人抬回屋子了,似乎在发热,要请人来看吗?”

白悠悠心里的火压正在不停上涨,程朔似乎感觉到了,不用提醒就说道,“去请随行太医来看。”

等到祝野一走,她恼怒的一拳锤在他的心口,“都怪你!”

程朔只感觉什么软绵绵的力道敲在刚刚企图硬起来的心口上,他不由想:母后是在向我撒娇吗?

她就连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可爱。

程朔拿起她的手,故作困惑地问,“儿臣做错了什么?”

白悠悠揉了揉自己敲痛的手,内心流泪,他是钢板做的吗?到底要怎么才能治这没有心的家伙。

“谁让你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处罚我身边的人的?”

“母后是为此而不悦吗?”程朔表情不变,“可她犯了错就要受到处罚,否则以后不是谁都可以怠慢母后了吗?”

白悠悠一时语塞,她知道这是歪理。

可是当一个人摆出把你视若珍宝的态度,心心念念全是为你着想的时候,真的很难

……真正冲着他发火,白悠悠宁愿他撕开伪装。

她猛的拉下他的身体,怒气冲冲说道“低下头。”

她的话。他从来听从。

白悠悠不满地给了他一个爆栗,天底下大概只有她敢什么做了。程朔摸了摸大概是挨揍了的脑袋,眨眼看着她,“这样母后就能消气了吗?”

“还远着呢,下次不许你这么做了。”

“请恕儿臣难以从命。”

这不就是认错态度极好问下次还敢不敢,他会说:下次还敢。

白悠悠眼不见为净,闭上眼睛挥手,“算了,随你好了。”

她的手被擒住,“我明白您的意思,只是在儿臣心中,您是最重要的,不容任何闪失。”她闻言,动了动嘴皮,当睁开眼睛就陷入他一片柔软的黑色汪洋的眼眸中。

明明知道是刻意的,是虚假的,是不可相信的。可白悠悠还是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他的头,像是在安抚一只大狗狗那样,她感觉到累了,难得叹了口气,“有时候我在想,你到底把我当什么,程朔,”她单手下滑抚摸着他坚毅英挺的脸庞,“朔儿……”

轻声柔软的呼唤,像一阵吹皱心池的微风。

程朔垂下了暗色眼眸。

她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

容夷生病,白悠悠满心愧疚,想去看望,却被容夷以病容不堪入眼的理由拒绝。

这倒像是她能说话来的话,白悠悠想着。

只是被容夷无微不至的伺候照顾,她变得挑剔起来,总感觉新来的人都不甚合意。

经过几天休养,她泡在室内四角框天的汤池里,

只是这次在温暖温泉的边上多了一只金色的铃铛,应该是为了方便她而添加的。

这还真是……白悠悠趴在水边,露出一片滑腻如玉膏药的背,抬手连带水涟一起,一节白藕似的手臂有如出水芙蓉一般柔美。

白悠悠看了眼,在这里养了很久,皮肤倒是重新白了回来,而且因为天然的精油和膏药养了这么久,比之前更加娇嫩和柔软,几乎达到了吹弹可破的程度,她歪头靠在水边,眼睫湿润,眸底潋滟。

用手指若有若无的轻轻拨抚着小铃铛,它还没动,也就没有发出声音来。

白悠悠眨着剪水双眸抬头汪洋天空,今日无雪,月亮好大,简直像是要扣在她的脸上似的。

而风一吹,她直接往下沉,只露出半张脸,眼睛眨呀眨,嘴里咕咕冒泡。寒冬盛开的傲雪梅花随着风飒飒而响起,变成一场花雨落下,其中一些被吹落在里汤池上。

可惜的是这番美景却无人能来欣赏。

白犹豫摸着自己的手臂心里啧啧称奇,这也太柔滑了吧,人只要底子不要太差,富足生活很容易就能把一个人养得漂亮白嫩。

不过,她现在这样真的很像一只金丝雀吧?这种生活多少人都艳羡不来吧,白悠悠自嘲着想。

就在想这时,在她心底传来一声轻响。

系统:宿主,能见到你还活着,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