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防万防, 家贼难防。程朔同志,你该好好整顿你身边的人了!

被药翻之前这是出现在白悠悠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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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再次醒来,不出意料之外的发现自己手臂动弹不得, 似乎是结结实实的被捆在一个大树上。她往四处打量, 就在她旁边的那棵树上汐月似乎也被迷昏绑起来。

她出现一瞬间的疑惑, 难道这次绑架不是女主他们策划的?

她醒来没多久,汐月也是一副悠悠转醒的模样,她先是惊慌的往四周看了一眼, 看到了白悠悠以后似乎是松了口气,随后嘤泣:“母后, 我们似乎被人绑了, 怎么办呀?陛下会来救我们吗?”

她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这应该就是女主他们策划的,毕竟谁闲的没事干胆大包天敢劫持天后。

现在这样估计只是为了迷惑她,白悠悠默默无语地盯着她看:好家伙, 奥斯卡影后没你的奖我不看!

她一个真正被绑架的人都还不慌, 汐月这个配合演出的反而是绘声绘色的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 白悠悠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似乎并不太想搭理她, 汐月也是尴尬下来, 渐渐止住了声,“母……后?”

现在还是不要戳穿她, 先配合她表演吧。

白悠悠叹息一声, “皇后不必过于忧虑。既然绑匪只是绑架了你我而没有动手必然是有所图谋,暂时应该还没有性命之虞, 再说就算是哭, 除了浪费力气, 也没有别的用处。”

汐月表情愣了愣, 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这番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毕竟她一直以来的表现,看起来……不像是个会这么冷静的人,她好像,一点儿也没有害怕。

此时从她头顶上传来一连串掌声,一道充满笑意的声音响起,“精彩啊精彩,不愧是太后娘娘呢,面对如此险境还能临危不乱。”

话音一停,从白悠悠头顶的树枝上飘飘然落下一道身影,看起来是个身高挺拔的男人,他在脸上蒙着一层黑色面纱,只露出一双带笑的漂亮桃花眼。

啊,看到来人,白悠悠就先排除了青濯,青濯是个面瘫脸,不会笑的。方艾是个手无寸铁之力的书生,精通佛儒道,四书五经和谋计,但要是从树上掉下来,他可能会死……

至于程渃,剧情改变,他活了下来,但也夺嫡失败,在南方割据占领了一小部分领地谋划反攻。就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也绝对不敢只身闯入程朔所在的北重城,那么面前这个声音听起来轻挑的男人很明显就是后宫之一的云琅了。

云琅,白悠悠心中思索。那是她设定中的一个花花贵公子角色,好像还是个什么侯来着,总之,这是个在遇到女主之前游戏人间的花中浪蝶,后来被女主美貌俘虏,从一开始的调戏到后面拜倒石榴裙下成为舔狗之一。

本来都是一些添花边的配料,看来也都活跃起来了。

他走到了白悠悠身边蹲下来,拿起折扇来挑起她的下颌,“太后……嗯?”

此时她描写的配角,正在她面前,那双看似带笑的眼睛里却透着冰冷,“真是想象不到的年轻啊。我很好奇,若是将您卖到勾栏瓦肆里也会像现在这样面无表情,波澜不惊吗?我倒是迫不及待的期望陛下在春楼里找到他母后的场景。”

“那一定会很有趣吧?”他出言威吓企图吓唬住她。

白悠悠暗自挑眉,难道说她想在去见识古代花楼的心声被听到了?

她盯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看,毕竟是她笔下有名有姓的角色,又是女主后宫之一,就算遮住了脸,也能看出眉眼俊俏。

“算上哀家借你一百个胆子,你敢吗……”她盯着他的眼睛,慢慢说出了他的名字,“云琅?”

眼前之人身形微僵,随后刻意放松下来,眯起眼睛说道:“云琅?那是谁?不会以为随便说出一个人的名字就可以诈出什么信息出来吧?”

白悠悠眨了眨眼,抿唇一笑,“那看来是哀家弄错了,哀家还以为是云琅那个游手好闲,吊儿郎当的小侯,色胆包天想要掳掠皇后呢,毕竟他一身恶臭名声,寻花问柳,是个有名的浪**之人。又早有传闻对曾经还是名门深闺的皇后死缠烂打,要发疯做出这种事情,似乎也并不奇怪。”

她还不想惹怒这个人,于是话锋一转,“不过现在想想,壮士看起来器宇轩昂的,倒确实与他不甚像。”白悠悠似褒实贬的说道。

“好会说话的一张嘴。”云琅哼笑了出来,抬高了她的脸庞,两人对视后,他眸光明显危险暗沉了很多,但动作上明显有所顾忌,估计是在顾忌旁边的汐月吧。

就在这时远远传来了一声哨响打断了他即将说出口的话。

旁边钻出了一个黑衣人喷血半跪在地上,“他追来了,快带人走。”

“这么快吗?先周旋住他。”从周边不知哪里出来一群人,那些人砍了她们身上的绳子,拖了就走,身前的云琅本来是想要去带汐月的。

可不知想到什么,他把白悠悠打横挂在了牵出的马匹上,然后打马离开,可能是故意的,他的马特别颠,因为面朝下,马匹奔跑起来颠的胃里翻涌,十分受苦。白悠悠看到女主汐月还在伪装成人质和她有相同的遭遇,心里顿时就好受了许多。

真没想到第二次上马经历,居然是被捆着的……

就这么颠了小半天,白悠悠觉得自己大概离升仙不远了以后这一批人带着她们来到了一个山林密集的地方。里面很多黑衣人正在挖掘陷阱,带尖的一排竹刺,深坑,吊在空中的大石头,一个个看着都是要致人死地的,可不是什么男生女生向前冲了。

还有身上绑着树枝草叶的,埋伏着很多死士,看来这里就是设伏点了。

几个人一言不发的扒下白悠悠和汐月的外衣给两个身形和她们相仿的女人穿上。

又将她们装进了一个钉上铁栏杆,类似囚车的马车里,再运送着继续往前走。

现在看来,果然是密谋许久的准备。

马车窗户被封死,车门被铁锁锁牢,完全看不到外面的天色,也不知道到了哪里。一片黑暗里汐月颤抖着声音说,“母后,刚才挟持我们的人真的是云琅吗?”

是不是你心里不应该最清楚吗?

白悠悠心里吐槽,但还是搪塞道:“就算是,那也是乱臣贼子了不是吗?”

沉默后,汐月说道,“如果是他,那岂不是儿臣牵连了母后?”

“事已至此。得想办法先逃出去。”她想办法接触到汐月的手后,她此刻心声传来,

【到底有什么计划非要瞒着我不可?希望他们能够信守承诺不要伤害太后,现在有我在身边,他们不会当着我的面对太后无礼,她毕竟……并没有做错什么。】

白悠悠一愣,没有想到女主竟然是为了保护她才一路跟着她受苦的,一下子心情复杂极了,这次的计划汐月似乎也不是很清楚,没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白悠悠无奈收回手。

她们在马车上待了好久好久,想也知道,这马车肯定没有太后的马车来的舒适,一路磕磕碰碰是少不了的,还有一股说不上好闻的异味,除了避风几乎完全不防寒。

又冷又臭,白悠悠忍耐着。

来了古代这么久,她还没过这种苦日子,别说衣食无忧了,饭都吃不饱,每天就从小窗口扔两馒头,汐月还会主动掰一般给她吃,说自己胃口小,吃半块就行了。

热水也是没有的,天天喝着冻得牙齿生痛的凉水。

等到被人粗鲁的带下车,总算是暂时结束了颠沛流离的生活,她和女主被关在了一个小木屋里,虽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母后您说陛下什么时候能来救我们?”

“而且刚才在路上,那么可怕的地方,他会不会中陷阱?”

面对焦急询问,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却视而不见。你问我,我问谁呢?白悠悠心里也没底啊!

毕竟女主后宫团VS男主,谁胜谁负,她心里也没个准。

现在她和女主两个都被捆在木桩子上面,已经饿了小半天了。

本来她还以为自己能和女主一起同甘共苦下去呢,可是不一会就有人凶神恶煞踹开了木门,把汐月粗鲁押走,女主还表现的十分不情愿,在那里疯狂挣扎,嘶声力竭的喊叫,“母后!母后!你们放开我!!!我要和母后在一起!”

白悠悠默默看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要被拖去大刑伺候还是干嘛了呢。她看着女主一路被拖拽走,柴房门被关上,到处漏风的柴房寂静无声下来,她羡慕的望眼欲穿,知道估计是男配们看不得女主受苦,这是把她带走过好日子去了。

咱就是说,要带的话能不能带远点,这样她就可以和系统联系上了啊!

可是目前看来女主应该离她并不远,在的时候觉得聒噪,真走了一个人又觉得十分凄凉。

女主在身边好歹还能有个人说说话,现在彻底变成一个人,她只能百般无聊抬头望着蜘蛛在墙角里忙忙碌碌的这头到那头。

可是柴房里,好冷,她被绑成耶稣造型冷了只能跺跺脚。

而且几天下来,每天只吃一个馒头,肚子空空,咕噜噜叫,厚实的外衣也拿走,要是等到今晚还没有人来看她一眼,恐怕要冻死在这里了。

好在晚上的开门声证明了她还没有被彻底遗忘,真是谢天谢地。

从外面走进来的是一个侍女打扮的人,白悠悠看她或者说他一眼,“你是皇后身边那个侍女。”

是青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