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以崇眸色深沉，注视着眼前的人。
眼前的男孩白净细嫩的脸上绯红一片，长长的睫羽下，是璀璨的光亮，好像盛满了星光。
“手感怎么样？”他问。
“好……特别好……”程音埋着头，手还意犹未尽地摸着，想了想，又抬起头，大胆又羞涩，“我……我可以摸胸肌吗？”
谢以崇挑眉：“有何不可？”
啊啊啊啊啊啊！
程音在心里尖叫。
他望向谢以崇鼓起的胸肌，觉得自己像那个偷了袈裟的观音禅院主持，宝贝一样又馋又欢喜地摸袈裟——
好好摸，手感好好，呜呜呜，又想埋胸了……
自己果然是个猥琐男，痴汉，大变态！
谢以崇看着他根本掩饰不住满足和欢喜的神情，忍不住问：
“喜欢肌肉男？”
程音闻言，吓得缩回手，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我没有，不喜欢。”
“那怎么……”
“我就是自己没有，所以很羡慕崇哥这样的体格！”程音毫不犹豫地扯了个谎。
“哦。”谢以崇的目光落在他的腰腹上，“小音怎么会没有呢？不是天天练舞吗？”
“嗐，我就是吃不胖的体格，都没有肉，就更没有肌肉了。”程音说，见他看着自己的肚子，眉头微蹙，好像有点怀疑的样子，立刻说，“不信你摸摸，真的。”
伸手抓过谢以崇的大手，按在自己肚子上：
“是不是，没有肌肉。”
谢以崇低笑了一声：“嗯，真的没有。”
程音听他那一声笑，见他眸色深深地看着自己，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察到什么似的，脸忽地又烫起来了。
正想放开他的手，就听他说：
“那胸肌呢？”
程音：“……”
“也……也没有……你信吗？”程音面红耳赤地望着他，眼神比任何时候都直白。
“嗯，我也不信。”谢以崇很平静地说着，在程音地注视下，大手摸上了程音的胸。
大手火热，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手掌略柔软，轻轻按在胸上，手指掠过敏感处，激起一阵酥麻。
程音呼吸一下急促了，红着脸，眼睛直直地望着谢以崇，不知是邀请他，还是因为承受不住而拒绝他。
但是谢以崇很快收回了手，比寻常的脸色还要淡然：
“嗯，下次我教你增肌……先吃饭吧。”
“好……”程音不知怎么的，有些失落。
只是在谢以崇面前，不能展现出来，只好做出一副很期待吃饭的模样，蹦跳着去吃饭了。
他没看见，谢以崇的那只手不自然地垂下去，拇指和食指无意识似的，轻轻捻动着。
*
三天的帝都学术之旅马上要结束了。
程音躺在**，有些难以入睡——对面**是谢以崇，黑暗中，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
谢以崇睡得早，他睡得晚，总觉得有点百无聊赖，他拿出手机，刷微博。
不刷不知道，一刷吓一跳，谢以崇居然上了热搜——
#谢以崇小朋友#
点进去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有人下载了谢以崇的博士论文，然后发现了他最后面一页的致谢。
他的致谢还是以往的三行：
感谢祖国。
感谢学校和恩师程师文立。
感谢我的小朋友。
这个人大概是觉得好奇，于是把谢以崇的论文都找出来了，一看他的致谢部分，发现居然都是这三行，于是就把这些截图发到了微博上：
@杨枝甘露我的爱：妈耶，崇爹的论文致谢全是一模一样的内容，前面的看得好感动，可是第三个……崇爹的小朋友是谁？每次都写了小朋友，而且还是写在最后面的。【照片x6】
底下评论：
“啊啊啊啊，总觉得不是真正的小朋友，像是崇爹说的喜欢的人！”
“好苏，小朋友什么的，苏死了QAQ”
“为什么每次都感谢‘小朋友’呀？这个‘小朋友’不是真的小朋友吧？”
“我也感觉，之前崇爹说已经有想共度余生的人了，我感觉就是这个‘小朋友’……”
“‘小朋友’，是不是从小就认识的？”
“啊……这样看就不是音音了呀QAQ”
“楼上，那些都是程音粉的洗脑包，崇爹和他本来就只是师兄弟而已。”
“不是程音最好，我看那些CP粉不爽很久了！”
……
程音看得浑身发冷，脑子里嗡嗡得响，像是受了巨大的打击似的。
是的，之前崇哥明确对自己说过，这个“小朋友”是他以前喜欢过的人，而这个小朋友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他明明之前说已经放弃了，为什么博士论文还是写上了那个人？
甚至还要把那个人放到比祖国、比学校和恩师还要重要的地步？
心里好酸，甚至还有点生气——凭什么呀，凭什么自己喜欢的人，要去当别人的舔狗？
那个人到底是谁，他就有这么好吗？值得崇哥心心念念，喜欢到现在？
所以他之前在见面会上说的，已经有了想共度余生的人，那个不是自己，而是这个他一直暗恋的人。
那自己又算什么呢？
千里迢迢跑来帝都，厚着脸皮跟着崇哥，在崇哥心中，自己就是不懂事又黏人吧？
这时候，他又想起来韩略说的，他说他给谢以崇算了卦，说这个月他会遇到他喜欢的人，难道这个月，他喜欢的那个“小朋友”，会回心转意，来跟他表明心迹，最后两个人在一起吗？
那到时候自己怎么办？
他越想越觉得心酸，翻个身，窗帘缝隙里，透出霜白色的月光，照在房间里，寂寞又清冷。
只是不死心，仍想看看CP粉的安慰——有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不定慧眼如炬的CP粉们能看出蛛丝马迹。
然而，才一刷新话题下的微博，就看见了一条令他心头一跳的微博：
@周宁：@谢以崇崇哥哥什么时候来我家吃饭？[开心]
底下粉丝和非粉丝纷纷涌入：
“宁宁和崇爹也认识？？”
“啊这，叫得这么亲热，宁宁才是‘小朋友’？”
“所以周宁才是正牌？”
“哇哦，高人气科学家X柔弱坚韧小演员，这CP好好磕！”
“我已经脑补一出故事了……应该是谢大神和宁宁青梅竹马互相暗恋，结果谢大神因为受恩师的照顾，想报恩，不得不配合cy炒CP，宁宁误会吃醋，两人分开，结果宁宁发现谢大神一直在致谢词提到自己，终于明白自己才是谢大神心中的那个人……”
“笑死，高赞评论写什么三流纯爱文？上一期《心探》你看崇爹理过你家蒸煮吗？给过你家蒸煮一个笑脸吗？咋地，全都是我家音音威胁他的？”
“哈哈哈哈来围观周粉自嗨，哪来的脸啊！”
“宁宁才是正牌，有些酸鸡坐不住了[微笑]”
“啧，虽然我不磕崇音，但只看颜值，还是程音略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