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我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我忽然就感受到一股力量在拉我的手臂。

我当时的神志已经有些不太清晰,被这股力量一拽,我因为受惊,精神力反而恢复了许多,顺着那股力量站起身并跟随着它跑了起来。

我们刚跑出没多久,身后便“哇啦啦”地杀出一个身影。

是吴海洋,他似乎是以为我自己杀出重围,受到鼓舞,爆发了最后的力量,也突围出来。

那些蜡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们已经跑出去很远。

跑着跑着,我眼前逐渐浮现出一个人的轮廓。看清她的身姿,我激动得差一点哭出来。

原来刚刚那股奇怪的力量是隐身的林若兮,用力去撞那些蜡人发出来的。我本来想要在危机关头保护她,却屡屡被她救,此时的我又欠了她一条命。

随着胖子“嗷唠”一声杀过来,我们三个人在梦境中再度重逢。然而此时只有林若兮还完好无损,我和吴海洋身上已经不知道挂了多少彩,好几处都火辣辣地疼。

我眼见林若兮拉着我朝我们进来时的那个门的方向跑,还以为她对梦境中的情况还是不够了解,那根本就是个只能进不能出的门,于是便气喘吁吁地喊着提醒她朝那里跑没有用。

林若兮也喊着叫我别说话。

我们很快跑到那道门附近,然而她并没有去开门,反而拉着我贴着墙的方向跑,很快,我们就跑到一个死胡同,前方已经无路可走。

吴海洋这时来了句:“这地方我之前跑过,跑到这里没有用,不过就是换个地方死。”

林若兮却不说话,径直拉着我往前面走。

我们走到尽头的墙根底下,我惊奇地发现地面上有一个带着把手的铁板。

林若兮这时对吴海洋说:“你之前走马观花,根本就看得不仔细,这里是一道暗门。”

我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情节有些熟悉,就好像我多年前来过这个地方。

我正想深入地回忆,后面的蜡人已经围了上来。

“没时间了,快点下去。”林若兮在一旁催促道。

我立刻伸手拉住铁板,刚想发力,却猛地发现自己的手臂其实已经受伤了,刚才在混战中没有发觉,此时发力刚好抻动伤口,疼得我直咬牙。

吴海洋见状,小声嘀咕了一句我不爱听的话,自己走上来想要试试。他的气势很足,结果一发力的时候也“哇啦哇啦”乱叫,他伤的比我还重。

林若兮见他不行,一脸嫌弃地推开他亲自出马。

刚刚我虽然没有拉动,但也能感觉到这个铁板比我想象的要沉的多,林若兮脸都憋红了,才勉强拉动一点。

眼见那些蜡人靠的越来越近,我受本能意志的驱使,强忍疼痛上前帮忙,吴海洋见我上手,也伸出一只手过来帮忙。

最后我们三个合力打开这道门,已经顾不得下面有什么,逃命一般快速往里面钻。

林若兮让受伤的我和吴海洋先下,由她来殿后。

此时的我已经连逞英雄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乖乖听话。

我们三个都下去后,林若兮快速合上铁板,同时发现下面有一把挂锁,刚好能把铁板锁上。

这个发现令人大为振奋,林若兮赶紧把门锁好,这种铁门如果在下面锁上,想从上面打开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

等锁好门的林若兮从台阶上下来时,吴海洋兴奋得乱叫,还得意跑上台阶,对着铁门大喊:“他娘的,你们这帮臭虫,有种你们下来啊?”

他话音刚落,上面便传来一阵噼里啪啦敲铁门的声音。吴海洋一下子蔫了,快速从台阶上跑下来。

我们这才开始探索此时身处的空间。

这个空间没有亮灯,但也不是完全黑暗的,我隐隐能感觉这个地下一层似乎有很多东西,不过想要看清里面有什么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儿。

此时的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下面隐约可见的东西可能会给人极大的视觉冲击,我的心脏或许会受不了,但不亲眼看到,却又心痒难忍。毕竟那种因为找到了有价值的线索而解开空间谜题的感觉,比世间任何一件事都要有快感。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移动步子往这个空间的深处走过去看看,身后的吴海洋忽然来了句:“这个好像是开关。”

我本想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只听“啪”的一声,整个空间立刻亮了起来。这个胖子下手永远都是那么快,之前为此已经闯了不少祸,要不是我帮他担着,就算他的脑电频率是万里挑一,也早被公司开除了。

灯光亮起后,整个地下的情况瞬间呈现在我们面前,看清里面的状况,我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距我五米不到的地方,是一排排光着的蜡人,足有上百具,逼真的程度仿佛我此时来到的地方是澡堂子。

这些蜡人从外貌和身形上来看有男有女。男的自不必说,女的看着令人脸红。

当然现在不是感慨这件事的时候,我要担心的是活命的问题。

吴海洋这时也大叫起来:“他娘的这里面怎么也这么多蜡人?这下完了,死翘翘了。”

“先别惊慌!”林若兮叫了一声,“这些蜡人和上面的不一样。”

吴海洋悄悄地迈着猫步走上前来,表情认真地盯着这些蜡人看了一阵儿,道:“我知道了,他们没穿衣服!”

林若兮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就只能发现这些。他们没有动,应该是不会活动的,不然早就冲过来杀你了,还会听你在这讲这么多废话?”

我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心里一直绷着的弦总算松了许多,但不好的预感并没有完全散去,毕竟刚刚吃了蜡人的亏,此时面对着他们这么多同类,要说一点也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我提议四下看看,看能不能在这里面找到些值钱的线索。

一开始我的注意力都被这些蜡人吸引,每走几步就会偷看他们几眼。

这里我要澄清一下,尽管那些蜡人中的女人身体做的十分逼真,但我并没有饥渴到看着蜡像都有感觉的程度,我之所以经常会看,只是单纯的担心他们会突然活过来。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无意间看到其中一面墙上凸出来的浮雕。

那个浮雕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一副残缺粗糙版的清明上河图。

我盯着浮雕看了一会,忽然感觉有一道光打进脑袋里,我兴奋的握起了拳头,道:“想起来了,我来过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