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大在这座城里有两个校区,一个在城中,一个在城外。涂眠之前听一位名师的讲座时,去过一次城外的校区,吃过一次那里的炒年糕,很好吃,他还给蒋彻打包带了回来。

后来蒋彻每次去城外校区交材料上课的时候,都会帮涂眠带一份。这次也不例外。他清晨提前两小时起了,去输了一组液,马不停蹄地赶去城外校区上课,下了课又是饭点,他赶着完成涂眠给他下的买年糕的指标,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只能多买了一份凑合着在路上吃了,一路坐班车回城里。就算是这样一路紧赶慢赶地回来,他见到涂眠也都下午四点了。

涂眠在他之前上工的奶茶店,帮他完成他最后的工时。

青豆豆:什么?你在帮cece学长上班?

青豆豆:怎么回事!这个协会也太过分了吧!割韭菜这么狠?!强烈谴责!

青豆豆:怎么不回我!都不给你们休息吗?

图图:来了来了。

涂眠中途换休,在后面的休息室里刚喝上两口矿泉水,正准备跟青豆豆唠两句,突然,收到了一通视频来电。

涂眠哪敢接啊,他挂了之后,在聊天界面打字。

图图:?

ce:人呢?

ce:不跟我视频?难道在背着我**?

图图:当然了,你宝贝儿,大爷我,找了个比你富,比你会叫的。

涂眠笑着打字,没防备身后早有人站着了。蒋彻就站在他背后看着他低笑着发出这条消息,“扑哧”的笑声,直接呈现了大爷的喜悦。

蒋彻多看了一眼涂眠的屏幕,把涂眠给他发这句话的现场收入眼底,他弯腰伸手捏过涂眠的下巴,嘴贴着涂眠的耳朵根子。

“大爷听过我**了?什么时候?”

“卧槽,你怎么回来了?!”

“查岗呢!怕宝贝儿背着我偷人。”

涂眠被蒋彻这个动作迫使着抬头,他差点被吓得跳了起来,惊吓之后,他心里突然泛起了紧张,他怕被人瞧见,没想到偏头就看到蒋彻的身躯在休息室门前挡得严严实实。尽管这样,涂眠还是皱了眉头,抬手往靠着自己脑袋这边的蒋彻的腹肌上敲了一拳。

“卧槽!滚呐。我偷什么人?我目前不想谈恋爱,没意思。”

“嗯。最好是。”

蒋彻下意识地向后跳了一步,放开涂眠的下巴,另一只手顺势将提着的饭盒口袋给他。

“喏,你的年糕。”

涂眠还在揉脸,因为这个饭盒,眼前一亮,立马改口:“嘿嘿。彻哥!快快快,来吃。”

说着他把手机放在一边,当着蒋彻的面开了那盒年糕,给蒋彻递了筷子,要蒋彻拆开,自己又站起来,把店里那两个上工的一日同事都叫来了。

“都来尝尝,彻哥带的。”

“哟,这不是城外校区那家的吗?”同事是个识货的,一看包装就知道了,根本没客气,夹了一筷子,“蒋彻学长,今天专门去带的?”

“那是!人肉带回,绝对新鲜。”涂眠吃过好几次蒋彻带回来的年糕了,说起话来可嘚瑟了,手还顺势在蒋彻胸膛拍了拍,“彻哥,靠谱的。”

蒋彻顺势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胸膛:“可不兴说!今天是恰好没人买,下次可不一定了。”

“是吗?”一日同事蹭吃蹭得开心,“那还是你会找时间,我之前去可多人了,来回排了个S型呢。”

“我上次也是!排了30分钟呢。”涂眠举手,“也就彻哥厉害,每次去都没什么人,能给我带回来。”

“每次?还有几次?”

蒋彻努努嘴:“没几次,正好去那边而已。”

涂眠嘴巴沾着酱,还不忘认真炫耀:“四五次呢。这学期是去了四五次了吧,彻哥。”

“差不多。”蒋彻从兜里拿了张纸出来,递给涂眠。涂眠的心都在手里刚要夹起来的那块年糕上,索性直接伸了头,嘴凑过去,让蒋彻给他擦了。

“行了。吃吧。”

“谢谢。”涂眠客气一笑,埋头又夹了一块吃下,嘴里嘟嘟囔囔的,“最后一块,吃完干活。彻哥,你直接回去?我们应该还有两个小时才能签单子下工。”

“不用,我还约了人来这儿——”蒋彻正要说“约了人来这儿见面”的话,突然被外面点单台传来的女声打断了。

“你好?!”

一日同事冲了出去,问:“点单吗?”

涂眠跟蒋彻都瞄了一眼外面,一见是校花,涂眠眉头马上一皱。

“要不再吃两口?”涂眠夹起年糕,递到蒋彻嘴边,边喂边问蒋彻。

蒋彻顺势咬了,包嘴里:“不用。她到了。我出去一下。”

涂眠目送着蒋彻越过他,走到外面和人校花聊上了,他突然觉得眼前香香软软,白白嫩嫩的年糕有点噎人。

他赶紧吐了,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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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点什么吗?”涂眠收拾完桌面出来,履职一问。

“薄荷奶绿吧。”蒋彻接过校花递过来的资料,这是他昨天就该看的东西,因为昨天人啊魂的都不知道在第几空间游走,拖到了今天。

本来资料是可以带回寝室,或者是带去图书馆的,但是蒋彻选在这儿了,校花也不好说反对的话。

“你要喝什么吗?”

“不用,”校花摆了摆手,拆开笔,递给蒋彻,“你先看,有要改的地方,你大致说下,我回去再改。这份是我之前写的,昨天听说你生病了,我怕耽误事,就对照上次你给我的,改过一次了。改过的地方,我画了线。”

蒋彻给涂眠说了只要薄荷奶绿,拿出手机递给涂眠,让他帮忙结账,才回头来翻了翻资料:“好的。辛苦你了。”

“不辛苦。”校花的手指在桌面敲了敲,跟他寒暄起来,“听我朋友说,你们没有……试上?”

蒋彻抬眼,了然校花在提上次那个女装男:“嗯。他人挺好的,我有点事,没约成。”

“嗯,他说他也觉得你挺好的,让我帮他问问,还要再来一次吗?”

蒋彻转了下笔,把笔盖盖上。

“不用。有喜欢的人了,准备收收心。”

“收心?我可不会相信你。”校花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她说这话的时候,涂眠正端着蒋彻点的奶茶送过来,好巧不巧,涂眠听完了。

蒋彻耸了下肩,似乎没想为自己争辩什么:“那就算了呗。反正我有宝贝儿了,别的人,可不敢想了,是吧,宝贝儿?”

蒋彻接过涂眠的奶茶,在涂眠转身要走的时候,还顺势捏了下他的屁’股蛋子,偷香香。涂眠原地一跳,好不容易站稳回头,因为蒋彻手欠的动作没好气地盯了他一眼:“神经病啊!滚滚滚。”

但涂眠没冲蒋彻发火,是因为他在别的方面心虚。

比如,那杯奶茶,他放了全糖。

“嗯~咳咳。”蒋彻喝了第一口,直接被甜得发苦的味道腻到了,大概是报当时“去冰”的仇。

“看你蒋彻小日子过得甜蜜,我可不得往里面再加勺蜜!”涂眠在店里点单台后观察着,嘴里振振有词。

校花不知道他俩在这奶茶里的暗潮汹涌,还继续打听道:“怎么,真和涂眠搞一起了?他不是直男吗?拜服在你的活儿下了?”

“我要是真有那么厉害,会发烧进医院吗?”蒋彻把奶绿推到一边,看起了资料。校花撑着脸,悠闲地吃起了瓜:“那是你为爱做0了?他把你睡了?”

蒋彻睨了她一眼:“怎么你就没句好话啊?”

校花看他这态度,还以为是自己猜对了,她捂嘴笑起来,为自己知道的惊天秘密偷着乐。

这一幕看在涂眠眼里,可不是那个味儿,看在他眼里,就成了郎才女貌,郎情妾意呢。

涂眠有点烦,他把自己换到后面做奶茶,没有蒋彻当招牌,他们上工的奶茶店也没那么忙,所以他找着机会就偷会儿懒,跟青豆豆聊了起来。还没聊几句,就听店员在外面议论,说校花走了。

“蒋彻呢?”涂眠问。

“还在外面坐着呢。”

“哦。”涂眠看了一眼,又继续工作了,等他忙完大学生下课的那一阵高峰之后,蒋彻还在那儿,发着呆,也没看资料,也没看手机,就坐在店门前的卡座。

涂眠摸不清这个男人了。

他们店另一位一日同事,也跟着来忙里偷闲了。涂眠忙半天了,还不知道他叫啥,就姑且叫作A同学吧。A同学分了涂眠一根烟:“欸,彻哥还在等你啊?”

“啊?不是吧。”涂眠手里夹着烟,没打算抽。

“是吧。”A同学叼着烟,给自己的点燃了,把火机递给涂眠,“对了,你俩,也都是,gay?”

涂眠刚刚还在思考这烟要不要抽,因为这句话,他突然觉得,这烟得抽。不抽,这话很难往下谈。

就像有的人分手了,不喝那两口酒,很难哭出来一样。

“怎么这么说?”

“哪个直男会跟那儿守一个多小时两个小时啊?”A同学吐了个烟圈,“我之前有个直男朋友,知道我搁这儿打工呢,每次来,都是拍50块钱和一包烟,买杯奶茶,还喊我给他打个8折。买完拍拍屁股就走了。”

“是吗?”涂眠被他这么一说,脑子有点迷糊了,他将信将疑,“那gay会?”

“不知道,但我们之前店长是个蕾丝,蕾丝你知道吧,”他看向涂眠,涂眠勉强能从语境中意会,示意他继续,“她女朋友,就是能从她上班守到她下班。”

“那不是因为,人家是女孩子吗?”

“谁跟你扯女孩子啊,你前女友会等你一天吗?”

涂眠想了想,之前去欢乐谷,自己因为多打了一把三倍经验的极地大乱斗,晚到了20分钟,他那个前女友直接坐地铁回去了。

他摇了摇头。

“不会。”

A同学抽了最后两口烟:“所以咯。你慢慢想,我准备走了,我们院晚上还有结课考试。”

所以咯?

涂眠不敢想所以后面的结论,他心里打起了鼓。

“但是,我真的不是gay啊,我是直的。”

涂眠看着手里点燃了又没有抽的烟,他把烟掐了,也把这个话题一起掐了——彻哥也肯定不是弯的,上次不是还被我逮着和人妹妹开房?今天又和人校花相谈甚欢呢!

“那,就当这人危言耸听吧。”

“什么危言耸听?”

“草,你怎么走路没有声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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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图:只要自我洗脑够强大,我就能咬死我们是直男的事

cece:蒽

图图:你不愿意?

cece:愿意(勉强

图图:很勉强?!那你滚!滚去找你的校花妹妹!滚呐

cece:不勉强!怎么会呢!yes,i do ! 不可能勉强的!

图图:这还差不多

青豆豆:悄悄)yes i do 是用在这里吗?

cece:你不管。就你有嘴,一天叭叭叭的!

报告图图cece马上要放暑假了,异地恋(bushi)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