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两位至强者还好,可还有几位化神境,就不得不让人深思。”

 言念君走到子曰亭的柱子面前,手里面摩挲着一枚黑棋。

 目光紧紧的放在柱子上面的故事里,眼神微微跳动着。

 现下的方山派,明面上倒是没多么强大,暗地里却成为了远比剑阁还要强大的宗门。

 如今的人间,魔傀宗已经处于破灭的边缘。还有两家覆灭,神秘莫测的紫玉山和无终寺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却不代表他们不会出现。

 “人间多难,太学就有多难!”言念君回到位置,啪嗒落子。

 正中天元,整盘棋局彻底被打开,边角却一直处于封锁的情况。

 就像是紫玉山无终寺,以及天**山腹地的山涧斋,让人忍不住的深思其中意味几何!

 常寻沉默不语,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多。本来他以为太学可以安安稳稳的矗立在镐京城几百年,但目前的情况,让他再也没有这样的好心情。

 看到师兄落子天元,他更加沉默,手中捻起的白棋都恍惚的下不去。

 言念君扫了眼师弟,说道:“这下你明白了吗?不管是谁说方山掌教,我们太学的人都不可以说。”

 “而且这件事本就不属于定论,我想那位年轻掌教应该不至于如此。”

 常寻顿时回过神,质疑道:“那师兄您的意思,是皇宫中那位陛下做的局?”

 “除了他,我真的还想不出会是谁!”言念君想到那位陛下,不由微微一笑。

 棋子落下,落在最中心的位置。那位陛下是什么面相,有什么心思,他倒是也猜的出来七七八八。

 “世间多变迁,看似逐渐削弱的人间宗门,又哪里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希望不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言念君把师弟的棋钵拖过来,从里面选了枚不起眼且别扭的白棋落下。然后自己则是从自己棋钵里面又捻起枚黑棋,交互着不断落下。

 一个多月前,他就警告过钦天监那几位。

 很显然,他的话并没有起作用,难道要直面那位帝皇?

 言念君摇了摇头,摆脱了这个念头,对他而言,那位陛下如何,都已不在他的考虑范畴。

 走出自己道路的他,再也不需要如曾经那般与皇朝处于依附的状态,可以走自己的独特之路。

 师兄念念有词,常寻眉头微动,其实有些愤怒。

 他不是傻子,自然听得明白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位新的皇帝陛下,确实也与其他几位皇帝不同,虽然表面对太学温和,可某些事情却强硬的不行。

 常寻虽然没言说过,不代表他不知道。

 镐京城谈不上风云跌宕,却也有别样的戏目在上演。

 有人在看,有人在演!

 这就要看谁的速度快,一目十行,还是动如雷霆......

 ......

 此时,天**山处于喧嚣。

 拜敛心的回归,让很多人感到意外。

 其中最意外的莫过于秋以凉,感受着弟子体内涌现的气息,异常震惊。

 前面才出现了意料之外的齐绝和希云来,这下又出来个拜敛心,如何让他不惊讶。

 还有弟子身上的气息,总是让他感到奇怪。虽然说不清楚那种感觉为何,却使得他莫名心烦。

 “老师!”拜敛心跪在下面,很端正的行礼。

 儒教终究是礼乐完备的宗门,没太学那般严苛,却也没想象中的宽松。

 “你起来吧!”秋以凉眼神微闪烁着,淡淡道。

 正厅的位置上,坐着的其余几位先生。

 望着师侄的模样,最先感受出来的莫过于贯中先生。常年待在斋主师兄身边,对于这位师侄,他也到达了异常熟悉的程度。

 一入山涧斋,他就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当然也同秋以凉一般无二,发现了不一样,具体如何不一样,却说不出来。

 其余几位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平时和拜敛心的关系也还好,天南先生站起来,连忙将师侄迎接,牵到自己的身边坐下,满脸微笑。

 “出去几年,怎么今日想着回来了?”秋以凉眉眼中看不出情绪,脸上更无毫无神采。

 本来他还在闭关,结果弟子回来,他率先出了关。

 等到问完话,怕是又要进入闭关之所。

 拜敛心窘迫的回答:“游历了一遍天下,看贯三十六州的风景,自然而然走上了老师的路,所以才有了现在的一声修为......”

 他说的比较简陋隐晦,有些人听得出来,有些人听不出来。

 贯中先生和秋以凉自然明白老师的路代表着什么,修为又是何等修为。

 而其余几位先生,则不过认为拜敛心进入成圣上境罢了。

 在他们看来,欣喜倒是欣喜,却也没过分。

 毕竟几年前,拜敛心就是成圣下境的修行者,现在走到上境,也属于十分正常。

 几人又是多说了些话,不过都是普普通通谈论,并没有涉及深处,就允许拜敛心回去休息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掉,仅仅剩下贯中和秋以凉的时候。

 贯中先生凝视着外面出神,半响后疑惑问道:“这才过去多久,出现那几位已然是天大的机缘,现在敛心又如此,我心中有些莫名慌乱......”

 秋以凉微微叹气,感慨道:“如你一般,我亦然如此。人间机缘再大,出了如栾川希云来几位,已经是顶点。齐绝走的路不同,他乃是人间最强存在,更是消耗大机缘。”

 “但敛心,走我的路,再强大的机缘,何以有如此快的速度?”

 两人心中都止不住的疑惑,如今的境界是否有些太便宜?

 难道是剑圣掌教两人压制了人间修行者的破境?

 这明显也不是,以前虽然少,可也不是没有。只是这段时间大爆发,且都是些年轻人。

 正厅内陷入了沉默,两人都想不出其中到底有哪里不对劲。

 “既然想不出来,那就不要想。多个强者,对未来的人间有更好的保护。距离文会开启,也没几天的时间了,这点你要放在心上。”秋以凉烦恼的挥手道。

 贯中先生点头道:“这是自然,文会大部分布置的差不多,按照往常的习惯来就是,也都大差不差。”

 “那便好。”

 交给师弟,秋以凉倒是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