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很平淡。

 要么坐在院子里面休息,要么在平顶上练剑,或者在大殿内感怀掌教师尊。

 这就是栾川这段时间的经历,不仅无聊,还非常麻烦。

 想要知道的消息不知道,自然有些无语。但没办法,师兄的修为,如果不想要别人知道他自己的行踪的话,那恐怕还真的没人可以知晓。

 栾川也是明白这点,所以前段时间派出去的人都被召回来了。

 既然找不到,那干脆不去找。

 想要惹事或者报仇的师兄,做出任何事情的动静都不会小。到时候只要随便关注下天下的事,就可以清楚的推测出师兄的位置。

 小童子顾君仁年纪已经有十三四岁的样子,身高也渐渐接近六尺多。

 比栾川差一个头,可胜在年纪较小,再过些年恐怕就比栾川要高得多。

 现如今,他还在思考掌教一脉的剑术是否要传给自己的这位弟子。毕竟两大剑术不说,其余的都是绝学,整个方山也就自己和严怀师兄会两大剑术。

 自己是现在的掌教,而师兄曾经乃是被掌教师尊当做下任掌教培养的人。

 说到底,掌教一脉的剑术,别的可以传授给弟子。如申井冰的无量剑,齐绝的灵天意等,都属于掌教一脉的不传法门。可两大掌教绝学,风起剑落乃是代表着掌教位置的至高剑术,实在难以传授给他人。

 是否需要将自己目前这位弟子当做下任掌教培养,是目前为止他脑袋想破了都没有想出来结果的问题。

 不管是从什么思考角度来,他都觉得自己那位弟子不适合。可毕竟是他的弟子,要是不传授给他的话,以后自己说不定也不会收徒了,那两大绝学不是会失传.....

 申井冰才走出院子,看到栾川呆坐在石头上,慢慢的走过去:“看你一脸急不可耐的样子,你在想什么?”

 偏头看了眼申井冰师兄,栾川想了想,没有给出回答。

 “没什么,就随便想想严怀师兄的事而已!”虽然说这话别扭了些,他这也不算是撒谎。刚才的时间,他就是在思考严怀师兄的问题,只是后来想别的去了。

 想岔了话,也不算是撒谎!

 申井冰领头看着外面的山野,还有那漫无目的柳絮随意的飘**着,觉得很是好看。

 “没什么好想的,他是什么人,我比你了解。”申井冰擦了擦嘴角,手指指腹沾的墨汁涂在了嘴角。

 “我就是不了解,所以我才担忧。”栾川严肃道:“也就是这样,我又没有多担心。严怀师兄实力强大,只要不去闯不该去的地方,那天下就真的任他随处去。”

 “或许吧!”听到栾川的话,申井冰心不在焉的说了句。

 然后就没有心情的离开了。

 等到申井冰远走,栾川回头瞥了眼。嘴角忽地变得苦涩起来,很多事,其实并不需要区分了解与不了解,因为结果都会是一样的。

 严怀去哪里?

 号称极为了解严怀的申井冰很清楚,一直思考的栾川不需要情感也可以想到。

 但......两人在这种情况下,都装作了不知道。

 有点假模假样,可没办法。现如今方山作死的人有点多,为了不同的目的和期盼,他们做着殊途同归的事。有点荒缪,却又不可否认。

 要去哪里,随便可以去,方山派强者在自我凋零和毁灭。

 或许能蹦碎敌人几颗牙齿,甚至打残敌人。但不是栾川所愿意看见的,该做的往后能继续做,没必要现在如此拼命。

 敌不动我不动,兵法都有云,修行者却不懂。

 ......

 镐京城!

 观雨红墙鲜红的围墙好像被雨水冲刷过,涂料都掉落了些。

 其内略偏远的角落,两层阁楼天一楼旁边。

 矮小的平房内,从天一楼中出来的言先生并未直接离开。循着以前定下的话,进入了杨士所在的房间,也就是他自己的房间。

 盘膝坐着修行的杨士感受到言先生的到来,犹如惊弓之鸟般惊醒过来。

 他是位元婴境的修行者,言先生是为成圣上境的修行者。而言先生又是触及到三大至强者层次的高手,即便是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气息也会对他形成压迫。

 何况......眼前的气息乃是言先生不加掩饰的泄露出来,对他的压迫只会更大。

 言念君并未因为自己的气息泄露而故意板着脸,始终温和的面容:“给了你这么多天的时间,想必你也知道自己出不去了吧!想清楚了就可以说了,如果没想清楚,那就再给你几天的时间也可以。”

 “但......我的时间很宝贵,相信你的时间也很宝贵,千万不要彼此浪费时间,这样得不偿失。”

 听到这话,杨士陡然打了个颤栗。

 从肉体气息压迫,到现在的精神威压。这位言先生真是对那些事情好奇的紧。

 不由得苦笑着点了点头:“言先生想要知道的事,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在有些程度上,希望可以保存我自己的某些秘密!”

 语气很坚定,丝毫放松的借口都没有。

 言念君耸了耸肩,嗯了声:“我有自己的判断,如果觉得你说的话是我想要的,然后别的也没必要知道的话,那我自然会多加追问关于你的秘密。”

 “多谢言先生!”杨士松了口气。

 言念君坐在旁边,抬手缓缓道:“现在可以开始了!”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言念君的眉眼发生了轻微的颤动。好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所以话语中才会显得有些着急。

 正当杨士准备开口的刹那,不动如山的房间发生了剧烈的抖动。

 不是来自房间本身,而是外面似乎发生了某些大事,遂而使得距离相接近的观雨红墙发生了颤动。

 言念君脸色微变,仿佛结上了寒霜般。眼里有愤怒的瞥了眼杨士:“今天的事下次再说,你可以好好想想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免得到时候对你压迫。”

 说完,还未等杨士回答,房间周围升起了犹如薄膜般的涟漪。原先坐在杨士旁边的言念君已经消失了踪迹,应该是已经离开了房间。

 杨士微微苦笑,苦不堪言。却又在刹那疑惑,自己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