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只听另外一桌一名白衣公子哥对着同桌人悄声道:“你们听说了吗,那个人回来了!”

 另外一名黄衣公子皱眉道:“哪个人?”

 白衣公子小心翼翼道:“还有哪个?就是那个混世魔王!”

 那么黄衣公子不可置信道:“不是吧,混世魔王不是住在平戎城吗?怎么跑回来了?”

 虽然平戎城已经改名为安定城,但是老西北人还是习惯用原来的称呼。

 另外一名黑衣公子悄声:“我倒是听说了一个消息,好像是长乐公想给自己找个孙媳,所以就将那魔王骗回来了。”

 黄衣公子擦了擦冷汗,道:“这样的话,他应该没时间找我们的麻烦吧?”

 白衣公子嘿嘿道:“现在那魔王自己都焦头烂额的,哪有时间找我们的茬。不过大家可得盯住自己家姐妹。千万别被那魔王看上了!”

 众人仿佛看到了那魔王成了自己家亲戚的场面,不由都打了个冷颤。只见黑衣男子苦笑道:“哥们,这个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

 黄衣男子想了想,犹豫道:“其实,能与长乐公结亲,倒也是种荣幸。”

 哪知,众人皆一脸白痴的看着黄衣男子,白衣男子更是缓缓道:“看来这个哥们有受虐倾向。”

 黄衣男子则是尴尬的笑了笑。不过虽然大家都称呼狄卫国是魔王,但是心里都知道,那个家伙,其实还是挺讲义气的一个人。

 过了会,只见黑衣男子悄声道:“其实,现在能跟那魔王门当户对的,并且年龄相仿的,京城没有几个。而有一次我无意中听我母亲说过,有一个却是最有可能。”

 黄衣男子好奇道:“谁?”

 黑衣男子道:“信平伯之女”

 黄衣男子恍然大悟道:“对,听说上次郡主举办一次聚会,专门将信平伯之女安在了自己的身边。当时长乐公好像也将自家的一名侍女以伺候之名派了过去。”

 白衣男子却噗笑一声,神神秘秘道:“我跟你们说,他们俩是绝对不可能的?”

 黄衣男子好奇道:“兄弟有什么消息?”

 白衣男子悄声道:“最近,在卫王府重新启用信平伯之后,大家才开始重新关注他。而信平伯已经被冷藏多年,虽然俸禄照发,但是侯府内已经入不敷出。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我家府上有一个丫鬟,就是去年被信平伯家贱卖给我家的。”

 黑衣男子皱眉道:“然后呢?”

 白衣男子神神秘秘道:“听那丫鬟说,信平伯之女,似乎与她的马夫过于亲密。”

 黑衣男子连忙止住白衣男子,悄声道:“打住,这种话怎可乱说!而且那丫鬟我建议你也别留了,这种乱嚼舌头的下人要尽快处理。”

 白衣男子点点头道,“这丫鬟已被我母亲打发了。”

 这几人却并不知道,他们说的一切都被周怀听了进去。周怀一直没有荒废武艺,耳朵灵敏。专注之下,一百米内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可谓听八卦的利器。

 听到这个消息后,周怀皱眉不语。而郡主也皱了皱眉。很明显,郡主也听到了他们的议论。过了片刻,两人起身走了出去,不过在走之前,招来秦卫小声吩咐了几句。

 秦卫点头应诺。不一会,这三名公子哥就鼻青脸肿的被扔出了酒楼。并且在回家之后还被家人狠狠教训了一顿,这些暂且不提。

 走在路上,秦傲雪皱眉道:“这些人,怎的凭空糟践女子的清白?”

 周怀却皱了皱眉,道:“所谓空穴不会来风。夫人,对于狄氏的请求,我们还是再等等看吧。”

 闻言,秦傲雪微微点了点头。

 本来,秦傲雪都已经准备让狄卫国与魏思华两个人私下里见上一面,以促成此事。但是现在看来,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之前,还是什么都不要做为好。毕竟,一旦乱点鸳鸯,最后闹出事情来,好事都能变成坏事。

 随后,等将郡主送回房间后,周怀就命令秦卫立即着手调查。

 在晚上,秦卫就收集到了相关的情报。

 原来,自从失势之后,信平伯一家就过得十分拮据。有的仆人受不了就直接跑了,而有的没有其他的着落,只得在请求魏思华之后,也被直接转卖了。

 其实,当年卫国公府给秦傲雪姑姑陪嫁的嫁妆也不少,但是信平伯一直没有动用。据说,对于这些嫁妆,信平伯是打算等他女儿出嫁的时候再带走。

 所以,如今信平伯府中,只剩下了一个马夫,一个老管家,一个厨子和一个魏思华的贴身丫鬟。

 而那马夫自小就与魏思华共同长大,在信平伯家最困难之时也不离不弃,一直矜矜业业的为信平伯办事。信平伯见其资质不错,并且有情有义,所以也向他传授了一些本领。

 魏思华和这马夫朝夕相处,渐渐的暗生情愫。不过这马夫一直本本分分,并未作出什么出格之事。

 听完秦卫所述,周怀皱眉不语。现在看来,在酒楼听到的事情恐怕不是空穴来风,而且想来现在长安已然流言四起,该知道的都应该已经知道。就是不知道信平伯遇到这种事情会怎么处理。

 另外一边,信平伯府内,信平伯正阴沉着脸坐在厅中,而魏思华则战战兢兢地站在厅中。

 只见信平伯怒道:“华儿,这事是真的?”

 魏思华摇摇头,泣道:“父亲,我与曾德哥清清白白,绝无越轨之事!”

 信平伯冷静下来,缓缓道:“那你们之间,有没有私情?”

 魏思华咬牙沉默不语。

 叹了口气,信平侯道:“华儿,你要知道,你是我信平伯之女,更是郡主的表姐。就算你找个平民百姓,为父也能接受,大不了请卫王府降下恩典,让他去前线历练历练,给他封个爵位。可是你现在找的却是一个奴隶之子,一个马夫?!这要是让世人知道了,你让其他人怎么看我们家?”

 魏思华咬咬牙,道:“父亲,曾德哥熟读兵法,勤于练武,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仆人。”

 信平伯默然,曾德这个人,他当然清楚,但是他真不想冒这个险。一旦一步走错,女儿就得受一辈子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