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日,京兆府中,卫国摄政周怀坐在主座上,黄杰坐于下首,而张平宇和杜希文也被周怀请了过来,坐与一侧,衙役们则分立两旁。同时,周怀这次实行了公开审案,并且让专人记录,准备公布在公开栏上。

 只见周怀敲了一下惊堂木,淡淡道:“带人犯。”

 不一会,张骆两名衙役押了上来,并跪倒在地。

 周怀缓缓道:“张骆,如今各种证据都表明,你就是那杀害白牡丹的凶手,对此,你可认罪?”

 张骆激动道:“摄政,在下冤枉!其实不瞒摄政,我与牡丹早已私定终身,只待在下说服父亲和母亲,就将牡丹纳进门来。谁知,牡丹会被人所害!请摄政一定要为牡丹查明真相!为牡丹报仇!”

 说完,顿时变得泣不成声。

 堂中众人皆惊,这事张骆可是从来都没说,而张平宇更是气的吹胡子瞪眼。

 虽然他给了那个白牡丹名分,但是那只是妾室!而张骆的意思很明显,竟然是想纳那个花魁为妻,实在是岂有此理!

 只有杜希文冷笑道:“你还真的是为了活命无所不用其极。而且以前未说,今日为何就说了?据仵作现场查验,那白牡丹明明是刚刚**,又何来私定终身一说?”

 张骆悲愤道:“以往在下不敢说,是怕有辱家门。可是昨天有人知会与我,说若是继续隐瞒不报,只会让真凶逍遥法外,对牡丹不公!而且今日父亲也在场,儿子也希望父亲能成全与我,将牡丹以正妻之礼下葬。”

 说完,跪倒在地又给张平宇磕了几个响头。惹得后者是又气又心疼。

 磕完头后,张骆站起身来继续道:“至于我与牡丹虽然私定终身,却秉承礼法,所以一直是清白之身,只待大婚之日再行周公之礼。谁知?”

 说到这,张骆再也说不下去了,又在那哭了起来。

 周怀咳了一声,拍了下惊堂木道:“男子汉哭哭啼啼成何体统,现在审案,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就是。”

 张骆擦擦眼泪微微点头。

 杜希文当然不信,道:“真是鬼话连篇,那我问你,那晚你家车夫是怎么回事?”

 张骆想了想,道:“大人,当晚在下绝对没有让我家车夫去接牡丹。至于那晚车夫为何在那,在下也是想不通。”

 杜希文冷笑一声,正待说话。周怀咳了一声打断了他,问道:“那你可知,车夫现在在哪?”

 张骆微微摇头。

 而周怀却早已知道张骆的答案,继续道:“既然世子这里问不出什么了,那我们就问问下面几个嫌犯吧。”

 杜希文皱眉道:“摄政,恕下官直言。这个张骆毫不配合,一问三不知,再问下去也是浪费时间。而且那些官员子弟虽然跟这个张骆是一丘之貉,但是却跟这个案子并无牵扯,恐怕更难以问出什么。”

 周怀笑了笑,道:“我要问的,可不是那些人。郭捕头,将人犯带上来!”

 郭从勇应诺,向外面挥了挥手,不一会,两个陌生的商人就被带了上来,被捕快们押着,跪倒在地。

 看着周围疑惑不已的众人,周怀笑道:“郭捕头,你来给诸位大人介绍一下这二位吧。”

 郭从勇应诺,对着众人道:“诸位大人,上次我带人去城郊搜查赃物的时候,遇到两辆马车相撞。而这二人,就是这两辆马车的主人。”

 堂上都是聪明人,一下子就知道情况有变。若是不去细想,那恐怕大家都会以为是巧合。但是既然摄政单独将这两个商人押过来审讯,那其中绝对另有隐情!

 杜希文看了看摄政,又看了看这二人,一下子陷入沉思。而张平宇则是眼睛一亮,知道事情有了变化,至于黄杰则是老神在在。毕竟,这段时间就是他辅佐着周怀,才使得案件有了重大进展。

 若真论起查案的本事,周怀是比不上这个京兆府尹的。

 周怀将众人反应收入眼中,并未多说什么,用力拍了下惊堂木,对着这二人道:“你二人将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吧,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在座的可都是朝廷重臣,王公贵胄,你们二人可要想清楚说谎的代价!”

 只见这二人吓得跪倒在地哆嗦不止,其中一名商人连忙道:“大人,小的冤枉啊!那日,我与身旁这位的确是故意在城门口相撞,但是,也只是受人指使啊!”

 毕竟,他们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而那个人根本就没说是什么事。若是他们知道竟然牵扯到这个大案,打死他们也不会这么干。

 黄杰哼了一声,道:“受谁指使?还不快说!”

 另外一名商人哆嗦道:“我俩实在是不知啊,那人只是派了个下人分别给我俩送了一百两银子,然后让我二人在城门口相撞,堵住城门一段时间即可。我俩本来以为这只是举手之劳,谁知道会闯出如此大祸啊!请大人们明察啊!”说完,连同另外一名商人不断地磕头。

 见到事有变化的张平宇则是来了精神,冷笑一声道:“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摄政,看来得给他们上刑了,好让他们好好的回忆回忆。”

 看到黄杰也点头表示赞同,周怀想了想,闭上眼睛微微点头。不一会,堂上响起了二人的惨嚎求饶之声。约么一会,只见一名商人惨叫道:“啊!小的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啊!”

 周怀挥挥手,让人停止用刑,道:“说吧。”

 这名商人趴在地上疼痛不已,道:“大人,小的的确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那人绝对是京城贵胄!”

 张平宇怒了,麻蛋,难道还是想往自己家泼脏水?不由怒道:“放屁!你不是说是一个下人给你们送钱的吗?怎么现在又说是京城贵胄了!?”

 毕竟,下人也有可能是商人家,或者是普通官员家的,这个商人怎么能确定的了?

 至于杜希文也是有些不信,审视的看着这个商人。

 一时间,堂上的气氛再次凝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