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预选名单上的参赛者都到场后, 第二场比赛按时开始。
宋世安坐进虚拟训练场的全息模拟舱，进入了这一次比赛的比赛场地。因为有过昨天比赛的经验，他这会儿起码在最开始进场的时候, 动作熟练没有卡壳。
只是在进入赛场后，周遭过分陌生的环境还是让他一阵不适应。
第二轮比赛的环境设置为海洋模拟场地。
在进入比赛后, 宋世安眼前便被大片深蓝色的海水尽数填充取代。
不同于上一轮比赛彻底失重的太空环境，这一轮比赛机甲好歹是被设定落到了行星表面能感受到重力存在。只是在水中使用机甲难免还是会受到些浮力的影响, 真正操控起来还是比平时训练要麻烦一些。
宋世安抬头看了看水面, 此时阳光正穿透海水落到水中, 依稀能通过机甲上的摄像头看到海面上海鸟的身影。
也不知道这轮比赛会不会阻止机甲升空……
宋世安心动了一瞬, 随即扫了一眼脚下那随着水深不断变得浓稠的黑暗，瞧着仿佛深不见底的海洋, 很快打消了自己的这个念头。
离开海水区域到海面上飞行，做事这么嚣张, 什么时候被人在水底下开枪打死了都不知道。
要是他的操作足够好足够熟练，他或许会尝试着用这样的手段钓其他参赛者上钩出现，但就以他现在的情况来说还是算了吧。
宋世安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最终操控着机甲朝着更深的水下游过去, 隐匿在那片蓝得近乎于深灰的海水中。
……
和上一轮比赛一样, 宋世安决定在这次的比赛中, 同样从赛场上设置的那些NPC入手，刷取大量积分。
在简单熟悉了一下水底下的情况，尽可能保证在水中也维持大多数操作的基本准确性后，宋世安开始寻找赛场上的NPC。
昨天已经动手打过一轮比赛，感谢在上一轮比赛中和他无私奉献比赛要点的温德林, 宋世安学校安排的比赛机制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学校希望参赛者竞争的同时也会鼓励他们这些人自由组队。前者是因为设置这几场比赛本身的筛选性质, 后者则大多来源于学校特意设置安排的比赛机制。
在比赛中, 学校总会设置一个足以让参赛者自由组队的理由。
上一轮比赛是太空环境中必须让参赛者抱团才能正面抗衡的星盗NPC，就看这轮比赛同样不需要参赛者报团取暖才能克服的海洋环境，这轮比赛设置的NPC或许也同样有着必须让参赛者组队才能克服的特性。
这些NPC究竟是实力强悍的海怪，还是说是什么隐蔽在海底的星盗基地……宋世安看着从自己身边游过的那些脾气温和、外形正常的海洋动物，进一步将NPC的范围缩小，开始猜测自己未来即将对上的那些NPC。
只是这些海洋动物看着未免也有些太过温和了一些吧，和他在电视上看到的动物世界完全不一样……
宋世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都游出了多远，他看了眼周围的景物，从自己身边那些游过的鱼群看着简直毫无攻击性，在海洋中应该多作为猎物存在。
而在附近尽是这样的鱼群的前提下，这片资源丰富的猎场竟然也没吸引到哪怕一个捕食者。
是单纯运气好还没把捕食者吸引过来么？
宋世安对生物了解得也不多，实在分不清楚这情况究竟算不算正常。
不过没有捕食者对他来说也是好事，起码他不用应付那些杀伤力不小的海洋生物的好奇心。
宋世安把自己心里的这点不对劲搁置到一边，继续小心地搜寻着赛场内那些NPC的踪影。
然而也就是在这时候，他的耳边突然捕捉到了一阵急促的水流声，警惕地扭头看去，几只体积不小的不知名海龟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刚刚还觉得这地方没有捕食者看着有些不大对劲，这下能作为捕食者存在的海龟突然出现，宋世安算是放下了心。
只是这些海龟看着有些奇怪啊……
事实说明，宋世安放心得还是有些太快了。
不等他移开视线，那几只突然出现的海龟径直冲到了他身边。
像是对眼前这架过去从未见过的机甲尤为好奇的样子，它们放弃了那些从它们身前快速游过的鱼群，刹车不及一头直直地撞到了机甲上，硬质的龟壳和机甲表面的金属相撞，在水中发出了几声沉闷的声响。
看着这些海龟不依不饶地往自己身上撞，对周围能作为食物的鱼群视而不见，宋世安强烈怀疑这些海龟最后会不会因为他们的这点好奇心，最终成为这片海洋中的濒危物种。
宋世安无意和这些海龟纠缠，正想着把这些脑回路清奇的海龟随手拨开，清出一条合适的路离开原地，余光越骤然扫见一团模糊的黑影由远及近朝着他的方向猛冲了过来。
下意识操控着机甲朝边上移动躲开，宋世安至此终于看清了那团模糊黑影的真实样貌。
大抵也是为了适应水下的环境，它的四足上长着在水中能让他行动速度更快的蹼。
它的体表覆盖着灰黑色的鳞片，脊背上也长着尖利的灰黑色骨刺，这黯淡的色彩足以让它和附近灰暗的海水融为一体。
——这简直完美符合了宋世安印象中的海怪形象，几乎瞬间就让他认定了眼前这外形极具攻击性的海怪，就是校方在这场比赛中设置的NPC。
此时，对面的海怪那两只因为瞳孔过大于是显得过分呆滞的双眼正木然地看向他，腿部微微蜷曲做出了一个蓄力的动作。
回想刚才对方堪比机甲的恐怖速度，宋世安直接抓准了海怪这片刻的停顿，迅速抬起枪口瞄准了眼前的NPC。
子弹瞬间朝着海怪喷射而去，然而这似乎并没有对眼前的NPC造成多少影响。
不，严格算起来似乎是有点影响的……
海怪最初并没有做出什么刻意的躲避动作，但在感受到子弹打到自己身上的力道后，定在原地愣了片刻后，直接就没了动作。
它转而将自己背部对准宋世安的枪口，面向那些仍停留在原地的海龟发出了一声尖啸，并对着这些海龟做出了几个驱赶的手势。
眼看那些海龟当真乖乖离开，甚至还顺带着极富灵性地驱赶附近的鱼群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联系刚才那些海龟一头撞到他身上的异常情况，宋世安这会儿可算是看明白了。
——感情这些海龟就相当于这些海怪养的狗，这些鱼群就相当于这些海怪蓄养的牲畜啊。
能从这个畜牧的举动中看出具有近似于人类的智商，甚至于从畜牧这一行为本身出发都能猜测这些海怪在附近可能也存在着聚落……这绝对就是校方在这场比赛中设置的NPC了！
不同于上一轮比赛拥有高危武器的星盗NPC，在这一场比赛中，这些海怪NPC本身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武器。
也不知道是不是作为热武器的粒子枪在海洋的环境下难免受到影响，被海水浸泡后威力难免下降，还是说这些海怪本身就有着等同于机甲的防护力，在宋世安对准眼前的海怪接连开了无数枪后，对面的NPC愣是没受到半点伤害。
要不是看到眼前的这些海怪NPC确实做出了一些感受到疼痛后的下意识反应，宋世安都险些要怀疑自己的子弹有没有真的打中对方。
——这下麻烦了。
宋世安不自觉皱起眉头。
在水里行动没有这些海怪自由自在，手上唯一的武器面对NPC时杀伤力还不够，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比赛场外，得益于宋世安上一轮比赛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骚操作，在比赛正式开始后，有不少观战的学生都将自己的视角放到宋世安身上。
看到了本场比赛设置的NPC，有不少人都遗憾地叹了口气。
【海洋环境，NPC设置的也是攻击手段古老的海怪，场上也没有什么超常规非自然的杀伤性武器，没有恒星估计也不会设置什么水下火山……唉，看来就算是宋神，在这场比赛中应该也只能采取常规手段得分了吧。】
【没有宋神的骚操作看，见识不到宋神天马行空的智慧闪光，明明是过去一年一度精彩程度只比机甲联赛差一点的大佬对抗赛，为什么我却感觉这场比赛看着都有些无聊了呢。】
【我也……真是第一次希望那些开星舰的星盗能在比赛里接连出现两次。】
【将就着看看吧，骚操作有骚操作的快乐，当时常规比赛也有常规比赛的乐趣。】
【什么将就，你们有没有想过，这种比赛模式才是对学校最好的。你们看上一场比赛，宋神一通超神操作下来，最后除了他自己和划水被带飞的温德林学长外，其他人压根就没拿到多少分。他们的战术策略，甚至于最基本的实力都还没来得及展现就被清出场外，学校的老师怕是压根都没办法找出除了宋神之外，其他另外两个参赛的合适人选。】
【确实，这要是再这么继续下去，我可不想那么重要的机甲联赛，我们学校的队伍里最后还有两个摸不清楚具体实力的水货上场。为了学校，大家都忍一忍吧。】
【忍什么忍，这场比赛还是有看点的。在这轮比赛中，我们说不定还有几率能看到宋世安被海怪NPC按在地上摩擦，被区区NPC清理出局的画面。】
【你瞎说什么？！以宋神的实力，怎么会死在NPC手里。还有，你喊什么宋世安，宋神/的名字是你能喊的么？！上次你明明说倒立洗头改口喊宋爸爸，怎么，输不起了？】
【输不起就被出来现了吧，忒丢人。】
【行行行，改口就改口，让我们现在就来分析分析这位宋爸爸的表现。就目前情况来说，这些NPC在单独面对参赛者是天生占有优势的。】
【就算我们的宋爸爸机甲驾驶风格和其他人存在不同，惯用让人无法预料的飘忽操作来控制高速运行的机甲，给对手无法捉摸的印象，但对上这些速度同样不慢且熟悉周围环境的NPC，并且还要精准地用粒子枪攻击到高速运动下NPC的特定部位。这难度显然也不低。】
【通常情况下，面对这样的NPC，围攻才是更好的选择，这样才能在我方机甲被NPC靠近出现问题前解决NPC。但现在宋爸爸就只有一个人，对上无法琢磨的对手，以及不知道打到哪里才能造成伤害，你就看现在双方僵持的画面，双方都奈何不了对方，就等之后是其他NPC先到场还是参赛者先到场了。】
【如果之后遇到的参赛者不是温德林学长，宋爸爸遇到其他参赛者和遇到海怪几乎没差别。你们就想想这概率，呵呵，有好戏看了。】
【……我靠，好像还真就是这样，现在双方都没办法奈何对方。这片场地好像还是NPC的畜牧场，指不定很快就会有其他NPC赶来了。】
【真的要出局么。机甲联赛没有宋神的智慧光辉点缀，我都你不想看啊。】
【温德林学长，说好的组队，你人现在究竟都到哪里去了啊！】
比赛场中，宋世安还在和眼前的这头海怪NPC僵持。
发射出的子弹毫无作用，粒子枪在水下显然无法穿透海怪外层的鳞片。目前宋世安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的枪口尽量对准NPC体表唯一没被鳞片覆盖的眼睛。
然而这些海怪似乎也清楚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快速游动朝他逼进的同时也会习惯性地保护自己的双眼。
海水中略有些昏暗的环境显然也不能供他仔细瞄准，整体呈现和周围海水相近的黑灰色的NPC也让他一度难以在NPC高速移动下，认不清楚这只海怪眼睛的具体位置。
即便他已经尽可能地预测这只NPC的移动方向和具体走位，但在这个能三百六十度走位的海洋环境下，预判对方的动作显然也并不轻松。
就算勉强判断出来了这只海怪之后的走位，同时他也在高速移动下克服操作在浮力作用下变形且变慢的问题瞄准对方，但最后往往NPC一测头，他的子弹就不小心跟着射偏了。
或许之后在尝试得多了后，他也能在习惯水下的操作后射中目标，但就目前情况看来，他绝不能继续再继续和NPC这么僵持下去了。
如果他想得没错，这里当真是这些海怪NPC的畜牧场，那么很大可能还存在着其他NPC。
等到其他海怪跟着加入战斗，他最后的结果显然就只有被迫出局。
宋世安收回枪口，视线在机甲保持高速运动的前提下，迅速观察周遭的景物。
如果周围存在什么石壁或是山坳，能在把海怪引过去后，限制NPC移动的方向减少射击的难度，他或许能在短时间内迅速解决眼前的困境。
然而作为海怪的畜牧场，鱼群又无需站在地面上就能在海水中游动，周围尽是一片空**，除了海水空无一物，这显然不是什么适宜的条件。
难道附近真的没什么能限制NPC动作的合适障碍物了么？
还是说他现在最好趁着其他海怪还没出现的机会抓紧时间跑路？
可是其他参赛者也很难对付。
离开这片畜牧场的范围，他或许能凭此成功摆脱这个NPC，但他未来也不能不拿分啊。
他可是个必须要参加机甲联赛的人！
宋世安难免有些焦灼。
他看着四周一片空**的畜牧场，无数次不满这些NPC在畜牧上的天赋。
不过等等……畜牧场，尽管这里一片空**毫无障碍，可这里不正还有这些海怪蓄养的鱼群和海龟么。
回想起刚才海怪NPC站出来保护鱼群和海龟的动作，宋世安咬牙决定放手一搏。
……希望保护自己的财产不受侵害比对他下狠手更重要。
也算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宋世安一个快速走位追上刚才提前离场的鱼群，调转枪口对准了正在驱赶鱼群的海龟。
在他看来，相比起这些不知道具体数量的鱼，可能对这些数量有限、且经过训练的海龟动手更有效。
粒子枪的子弹从龟壳的缝隙中打进海龟的头部，红色的血丝瞬间从海□□部的弹孔溢了出来。
被子弹击中的海龟当场毙命。
“啊！”海怪当即便发出了一声尖啸。
宋世安看着那硬生生从大到呆滞的瞳孔中透出来的愤怒情绪，当即调转枪口对准了场上的另一只海龟，作势要开枪。
海怪NPC当即慌张地对着海龟比出了一个和之前差不多的手势，自己则是朝着枪口指着的方向挡，喉咙里因为焦急而不自觉溢出了几声叫声。
尽管听不懂NPC们的语言，可宋世安也能从对方焦急的动作中，感知到对方话语的含义。
一定是在喊“不”吧……
宋世安觉得自己现在就好像一个当着农场主的面，糟蹋对方粮食的恶人。
他看着眼前终于开始显出了慌张来的海怪，一时间感觉有点微妙。
不过这点微妙的感觉并不影响他扣下扳机。
宋世安扣下扳机，同时迅速操控着自己的机甲上前。
机甲在推力的作用下迅速越过原本背对向自己的海怪，用一种近似于背跃落地的姿势和NPC面对面。
宋世安举着粒子枪，在迅速就着之前的对战经历预判了对方之后可能做出的反应后，趁着对方察觉到动静条件反射抬头的时机，一连对着海怪NPC未覆盖鳞片的眼睛开了数枪。
子弹穿透稍显脆弱的眼睛射入大脑，伴随着一阵肢体下意识的抽搐，NPC彻底不再动弹了。
得手了！
宋世安习惯性又补了两枪，当即在其他NPC听到动静过来前迅速离开。
不过宋世安也没走远。
他尽可能地下潜让自己的机甲隐蔽于没有光照下黑暗的海水中，蜷缩抱住四肢伪装成一颗不会动的石头。
这也是他在刚才突然来的灵感。
作为一群已经形成了畜牧文化的海怪NPC，看到了自己同伴的尸体，应该还是有可能会把尸体带回到部落，让他找到这些海怪的聚集地的吧？
当然，如果运气不好，这些海怪NPC还没来得及形成特殊的殡葬文化，又或者是提前把他认出来了，最差也应该会有额外的积分进账。
……
片刻后，宋世安等来了另一头海怪NPC的出现。
在同伴尸体就摆在眼前的前提下，这头海怪NPC无视了那颗动都不会动的“石头”，尖啸着绕着同伴的尸体游动。
在发现自己的同伴是真的死透了不会醒来后，像是至此终于认了命，他伸出手用力地抱住了同伴的尸体，在原地安静地默哀了片刻后，最终带着同伴的尸体朝着一个固定的方向游了过去。
宋世安听不懂海怪的语言，并不清楚这头海怪NPC究竟要对同伴的尸体做什么。
不过想着跟上去后最差也会有一个NPC的积分，他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等着那头海怪游出去一段距离后，这才谨慎地循着刚才对方离开的方向跟过去。
只是在跟踪NPC的路上，难免也会遇到些别的意外。
眼见自己在跟踪路上撞上了另一个发现NPC反应不对，于是同样小心谨慎跟在对方身后的参赛者，宋世安一愣，下意识地举起了手里的粒子枪。
对方见状也是一愣。
随即，像是真怕宋世安搞不清楚现状鲁莽开枪似的，他的声音很快就通过机甲的公共聊天频道传到了宋世安耳边：“这种关键时刻你居然想开枪？！”
“你刚刚是没看到么？！刚才NPC抱着同伴的尸体往前游，这意味着什么，这说不定就是它想带着同伴的尸体回家举行葬礼，它说不定就能指引我们找到他们的据点啊！”
“都一样是预选名单上的人，你应该不会没脑子到做出这种打草惊蛇的短视动作来吧？！”
对面的参赛者这么说着，他显然和宋世安想的一样，也希望能跟在这些海怪身后，找到海怪的据点。
为了表示自己的友善和坦诚，表明自己刚才说的话确有其事，他甚至都没对着宋世安举起自己的粒子枪。
“嗯，我知道的。”宋世安已经逐渐习惯了其他同学说话的这种习惯，说着放下了自己手里举着的粒子枪。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防止对面的参赛者认出自己的声音：“我刚才就是在跟踪那只海怪NPC。在找到它们的据点前，我们就暂时协议互不攻击吧。”
面对着开口就是骂人的其他参赛者，此时宋世安说话的语气依旧显得很淡定。
……没办法，只要一想到同校同学的这种习惯都是从他身上学过去的，他就很难对这类的言辞生气骂人，总感觉自己骂人骂到最后，就是在自己骂自己。
然而对面的参赛者却没再顺势接话。
他似乎是并不喜欢这个过于平静的语气，敏锐地从这份淡定中意识到了什么东西。
“……宋世安？”对面的参赛者见状反而缓缓地举起了自己手里的粒子枪，对准了宋世安，仿佛在确认对方的身份后，下一秒就能扣下扳机开枪。
宋世安被对面的反应惊得愣了愣。
……不是，他就说了这几个字，说话也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对面究竟是怎么把他认出来的？！
宋世安矢口否认：“什么宋世安，你别乱喊，我不是他。”
“还有，你动静小点，刚刚不是你说的么，这种关键时刻切忌打草惊蛇。”
“放屁！不是个屁！”对面的参赛者说话的语气听着更激动了，连带着语速也跟着不自觉加快，“我昨天晚上复盘了整场比赛，哪个参赛者情绪激动的时候不说几句狠话的，全程也只有你是用这种语气说话！”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别想骗我！”
宋世安：……
宋世安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没想到在遇到第一个参赛者后，才说了这么几句话，他隐姓埋名苟一苟的想法就直接失败了。
万万没想到，同校的这些同学明明不会术法，却愣是把从他身上学到的键修精髓融入了生活。
作为全场唯一的一个专业键修，他居然是因为在非施法时间不骂人的习惯而掉马。
简直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