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模样,谭柏钧笑着抚了抚她的头,微笑着说:“是啊,我也觉得离得好。这件事对我刺激很大,从那以后,我就发奋图强,还把定远拉出来一起苦干,于是有了今天。”“这叫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很好,很好。”沈念秋连连点头。

谭柏钧搂住她温软的身子,轻轻地说:“是啊,我也这么觉得。”沈念秋倚在他怀里,脸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节奏沉稳的心跳,回想着他说的这一切,心里还是觉得疼。虽然这是他过去很多年前吃的苦,现在早已经被巨大的成就所淹没,但她还是为他感到难受。想着想着,她按捺不住翻腾不已的心情,猛地直起身,抬头重重吻住他的唇,喃喃地说:“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谭柏钧轻轻按住她的头,热情地回应她,唇舌与气息纠缠在一起,很快就点燃了熊熊烈火。沈念秋跪坐起来,一边吻他一边脱他的衣服。谭柏钧的手伸进她的衣摆,在她腰侧轻轻抚摸,低声笑道:“外面会看见。”沈念秋这才醒悟,马上跳下沙发,冲到落地玻璃门边,拉门,拉帘子,随即跑回来,扑到他身上,热烈地吻他。

沙发太小,两人纠缠了一阵,谭柏钧便觉得施展不开,于是一把将她抱起,大步走进卧室。

醒来时已是晚上。

沈念秋没睁眼,懒洋洋地翻个身,习惯性地靠过去,将旁边的人抱住,在他身上蹭了蹭。谭柏钧顺手搂着她,继续闭目养神。

过了好一会儿,沈念秋嘟囔,“好饿。”

谭柏钧也饿了,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懒懒地说:“都十点多了。”“哦。”沈念秋伸着懒腰感叹,“真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啊。”谭柏钧被她逗笑了,一掀被子下了床,“我去热下饭菜,还是得吃东西,不然这一夜肯定睡不好。”“嗯。”沈念秋把他的枕头抓过来抱住,继续闭着眼睛睡觉。白天的激情太过猛烈,她浑身肌肉都在疼,不由得在心里嘀咕,果然不能太过放纵。

正睡得迷迷糊糊,谭柏钧进来推她,温柔地说:“起来吃饭。”沈念秋睁开一只眼睛看他,然后再睁开一只,半晌才说:“你这姿色大概要到一百岁才会褪色吧,真让人有压力。”谭柏钧忍不住轻轻拧了拧她的脸,“再有姿色还不得被你调戏,你这还叫有压力,那要是没压力了不得被你摧残死。”“不会死,顶多是半死。”沈念秋咕咕地笑着,坐起来穿衣服。

一顿饭吃得心满意足,她忽然想起来,跑到院子里去看,然后奔回来兴奋地说:“昙花要开了。”今年的温度比往年同期要高几度,昙花的花期也提前了一个月,沈念秋昨天就发现花苞像是要开的样子,顿时很开心。那株昙花是她亲手一点一点养起来的,这还是第一次开花,所以她特别自豪。

谭柏钧擦干手,很高兴地与她一起走到院子里看。

今夜天气很好,一轮明月高挂天际,向大地洒下万道清辉,即使不用点灯也能看得很清楚,昙花的花筒已经翘起,绛紫色的外衣打开了一点,隐约露出里面的白色花瓣。

沈念秋搂着谭柏钧的腰,兴致勃勃地看着花,连声称赞,“好漂亮。”城市里种昙花的人不多,公园、酒店、小区之类的绿化根本不会种这种花,谭柏钧从来没有看到过,更别说守着它开放,这时也很感兴趣,揽着她的肩笑道:“是啊,真漂亮。”月光下,昙花在他们面前一点一点地绽放,雪白的花瓣一层一层地张开,似冰肌玉骨,完美无瑕,卷曲的白色花蕊渐渐伸展出来,在晚风中含羞带怯地轻轻颤动,清香四溢,如梦如幻。

两人站在昙花前,目不转睛地看着。

沈念秋轻声说:“昙花又叫韦驮花。传说昙花是一个花神,原本每天都开花,四季灿烂,后来却爱上一个每天为她锄草的男子。玉帝知道了这件事,就大发雷霆,拆散鸳鸯,把花神贬为一生只能开一瞬间的花,不让她再和情郎相见,还把那个男子送去灵鹫山出家,赐名韦驮,让他忘记前尘,忘记花神。可是花神却忘不了那个人,她知道每年的暮春时分,韦驼尊者都会上山采春露为佛祖煎茶,于是就选在黎明时分朝露初凝的那一刻才绽放,希望能见韦驮一面,只要一次,有一次就够了,遗憾的是,一年又一年,花开花谢,韦驮还是不认得她。昙花一现,只为韦陀,它绽放所有的美,只为了那一刹那的回眸,可是却永远都等不到。”说着,她遗憾地叹了口气。

“很美的故事。”谭柏钧温柔地抚了抚她的肩,“其实也没有关系,昙花可以一年一年地开下去,总有一天,她会等到那个人的注视。”“是啊。”沈念秋又高兴起来,“其实韦驼每年都会从她身边经过,让她看见,那其实就已经很快乐了,他们这样也算得上是地老天荒了吧。”“算。”谭柏钧很肯定地点头。

昙花终于完全开放,如雪般的花瓣上似乎有晶莹的露珠。在安静的深夜,它仿佛有点寂寞,却又有点不在乎,不管有没有人看到,它都无比美丽。

沈念秋仰头看着月亮,深深呼吸着昙花的清香,兴高采烈地提议,“清风明月,鸟语花香,如此良辰美景,我们不要虚度,跳个舞好不好?”谭柏钧笑着看向她,轻轻点了点头,“好。”

沈念秋进屋拿出自己的手机,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把里面存的几首歌循环放出。音量调得很轻,若有若无,既不会吵到邻居,更渲染出一种诗意。

两人在月光下相拥慢舞,随着音乐与歌声轻轻摇晃。

清澈的女声轻快地唱着,“如果真的有一天,爱情理想会实现,我会加倍努力好好对你,永远不改变。不管路有多么远,一定会让它实现”沈念秋抬起头,明亮的大眼睛反射着皎洁的月光,深深地看着面前的人。谭柏钧的双眸变得更加深邃,慢慢低下头去。两人退到墙边,在花前月下紧紧相拥,缠绵亲吻,浑然忘了周围的一切,只有那轻悄的歌声变得更加清晰,“不管有多少风雨,我都会依然陪着你不管有多么的苦,只要能让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这样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