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秋被这件事绊住,一下午都没回去。她按照正常程序,让那几个人填了招聘登记表,然后与他们一一面谈,根据他们的具体情况在脑子里迅速盘算,将酒店的每个岗位都仔细想了一遍,找出适合他们做的工作。她以亲切温和的口吻明白地告诉他们,想一来就当管理人员是不大可能的,肯定要从基层做起,以表现服人。那几个人虽然自认为是老板的亲戚,心理上对她的话有些排斥,但想到谭柏钧的为人,都不敢放肆,在别处也确实没办法找到好工作,便只得表示服从安排。

沈念秋将一个形象和口才都比较好的年轻人安排到公关部,另外两个放到销售部,然后把两位大叔安排到绿化部,一个中年大姐安排到客房部管家组。现在是放假,她让他们过两天再来,直接去人力资源部办理入职手续,同时再三强调,“进了酒店就要按我们的规章制度办事,你们既然是谭总的亲戚,就更要严格要求自己,拿工作业绩说话,不要让他为难。酒店的管理一向是对事不对人,奖惩都一视同仁,没有人情面子可讲,明白吧?”那几个人连忙点头说“明白”,这才回去。工作有了着落,虽然不是很符合他们的理想,但在工作环境、条件和工资待遇等方面还是很满意的。

沈念秋打电话给谭柏钧,把自己的安排告诉他。谭柏钧很满意,也不耐烦再等亲戚回来,挂上电话就出门应酬去了。

沈念秋在酒店里吃了晚餐才回家,把桌椅上的灰抹了抹,床单被套枕巾都换上干净的,然后洗了澡,坐下来喝茶、看影碟。

谭柏钧开门进来的时候,她正在看《夜访吸血鬼》。瞧瞧屏幕上的那两只吸血鬼帅哥,再看看有点半醉、撑着门框换鞋的高大美男,她上去扶住他,为他脱掉外套,搀着他到沙发上坐下,非常肯定地说:“吸血鬼都是你这一款。”谭柏钧听得没头没脑,盯着电视屏幕发呆,半天才反应过来,“居然敢说我是吸血鬼,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伸手将她一把抓过,重重压在沙发上。

沈念秋一边挣扎一边大笑,“你本来就像嘛。”

“既然你这么讲,那我学着做。”谭柏钧咬住她的颈项,重重地吸吮。

沈念秋顿时软下来,笑声渐渐变成呻吟,脸上慢慢变得滚烫,眼里氤氲着浓浓的情意,双手不听使唤地去拉扯他的衣服,然后伸进去,抚摸着他健硕的身体。谭柏钧脱掉她的衣服,却觉得沙发窄小,自己身高腿长,根本无法施展,不由得生气,在她耳边说:“要去换张大沙发来。”沈念秋卟嗤一笑,挣扎着将他推开,跪坐在沙发上剥他衣服。谭柏钧看着她如花一般的身体在眼前晃动,心头血气上涌,再也忍耐不住,把她打横抱起走进卧室,往床上一扔,就压了上去。

每次谭柏钧喝酒以后在床上都有些失控,会毫无节制地索取并保持长久的激情,让沈念秋在快乐中**迭起,意识昏乱,直到大汗淋漓,筋疲力尽,他的情欲和酒劲才得到抒解。他一直压着她不肯起身,喘息半晌,忽然低声说:“定远要给你和小张做媒。”沈念秋累得动弹不得,也无法思考,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的话,不由得好笑,“赵总有点异想天开吧,我跟小张又不是古代人,还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能有发展,哪里需要他做媒?自己不会去告白?”谭柏钧也笑,这才放松地翻身下来躺着,把被子拉过来盖上,搂着她说:“他怕你跑了。”“怎么会?”沈念秋很诧异,“我没想过跳槽啊,难道有什么事让他误会了?”“没有。”谭柏钧闭着眼,淡淡地道,“他说有不少猎头公司来挖你和小张,开出了高薪,虽然我们过完年按规矩是要给你们加薪的,但肯定比不上人家出的待遇,就算有合同约束,人家既然存心想要挖角,也会帮你们付违约金的,所以他担心你们会走。”“哦,我是肯定不会走的。小张应该也不会,他很崇拜你,一直以你为榜样,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不做出一番成就来就不成家。当然,加薪我肯定不会拒绝,谁跟钱有仇啊?”沈念秋抱住他的腰,笑眯眯地调侃,“还有老板亲自提供的额外福利,我就不要求高薪了。”谭柏钧被她逗得笑出声来,侧头吻了吻她的额,戏谑地说:“你这个色女。”“我以前不色,见到你以后被你引诱,才开始色的。”沈念秋诡辩,“总之,你是祸水。”“还敢这么说,我看是收拾得不够。”谭柏钧佯怒,将她一把抓到身下按住。

沈念秋拉长声调,软绵绵地叫:“救命啊——”

“没人救你,朕要就地正法,你就认命吧。”谭柏钧笑着,猛地压了下去。

两人翻翻滚滚地折腾了大半夜,终于尽兴。这一觉睡得很香甜,虽然第二天起得早,却是神清气爽。沈念秋顾及谭柏钧昨天晚上喝了酒,便要他在家多休息,自己先去上班。

谭柏钧习惯性地把地板拖干净,这才坐下来喝了一杯茶,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便开车到市中心的金铺一条街,走进一家国际名牌珠宝店。

在情人节跑来买年轻女性佩戴的首饰,正常的理解当然是送女友或情人的,店里的女营业员都对这个难得一见的帅哥非常热情,聚过来热情介绍。

谭柏钧首先排除了容易引起流言与不必要麻烦的戒指,然后排除了戴着会影响工作的耳环、手链等等,最后就只剩下项链。店员们小心翼翼地捧出几款时尚漂亮又价格适中的项链,一一为他详细介绍。谭柏钧经过比较,选了一款售价十余万的镶钻玫瑰项链。他很干脆,也没有磨着要折扣什么的,让营业员包得漂亮点,刷完卡就走了。他离开以后,店里的那些年轻女孩为此议论了好几天,纷纷猜测他的女友是什么样的人,言谈之间都很羡慕。

因为是春节公众假日,从中午开始,酒店的生意就忙了起来,那些租出去的营业场所也是人满为患,沈念秋害怕出问题,只保留了地下办公区的保安,而把顶层的保安调到一线去帮忙。她在楼上楼下转了几圈,看到各部门忙而不乱,都井井有条,便没有干扰他们的正常工作。

有些员工是从江南春过来的,并不怕她,都亲热地跟她打招呼,甚至跟她开玩笑,“沈总,今天是情人节,你不去过节呀?”她会幽默地回答,“这么暧昧的节日,我可不过。”周围正在忙碌的员工都忍不住笑起来,然后有人附和,“是啊,‘情人’这两个字就是有点暧昧。”“对,好像夫妻就不能过这个节,只有出去跟小三过才是时尚。”“就是,其实应该叫爱人节才对”

沈念秋看员工们精神都不错,干劲十足,便笑着回到办公室处理手上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