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话,很快回到酒店。进了办公室,沈念秋拿起大衣,习惯性地问:“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吗?”谭柏钧想了想,“暂时没有了,如果我再想起什么,就给你打电话。”“好,那我先走了。”沈念秋请示道。

谭柏钧点头,关切地说:“酒店里晚上也有员工餐的,好像味道还不错。”沈念秋腼腆地笑了笑,“今天有点累,得补补元气,我看对面有家巴西烤肉馆,打算去那儿大吃大喝一顿。”谭柏钧失笑,“那我请你吧,一起去。”

“好啊。”沈念秋勉强收敛笑意,严肃地指出,“你的钱包里似乎已经没有钞票了。”谭柏钧这才想起,不禁笑出声来,“那里应该能刷卡吧。”沈念秋笑容可掬地说:“如果不能刷,我可以借给你。”谭柏钧点头,“行,那我就放心了。”

那家烤肉馆跟韩国烧烤不一样,不用自己烤,只要坐在那里,就会有厨师把烤好的各种肉食、水果、蔬菜拿过来,转着圈地给每个客人削下一片,如果顾客表示不要,他就不给,很方便。

因为是自助餐的形式,服务员写完单就要先付钱,倒是不贵,两个人总共九十六。

谭柏钧问她,“能刷卡吗?”

那个年轻女孩看着眼前这位高大俊朗、风度翩翩的男人,完全失去了语言能力,喃喃半天,却不知所云。谭柏钧经常遇到这种事,不免有些无奈,但仍然好脾气地没有不满的表示。沈念秋微笑着掏出钱包,拿出一百块递给那个小姑娘,温柔地说:“妹妹,给你,我要发票。”那个服务员这才回过神来,顿时脸涨得通红,赶紧答应一声,不好意思地匆匆离去。

沈念秋轻笑,起身说:“我去拿东西。”

谭柏钧点头,先让她去餐台,自己守在座位上。沈念秋做了一份生菜沙拉就回来了。等她坐下,他才起身过去。

那个服务员小跑着过来,把发票和找回的零钱递给沈念秋,却没看到坐在她对面的那位帅哥,眼里便有一些失望的意思。沈念秋心里默念着“真是祸水”,把发票放进钱包里,便拿起刀叉吃东西。

她饥肠辘辘,吃了很多肉食,胃口好得让谭柏钧吃惊,“我以为女孩子都不肯吃肉,怕胖。”“哦,我是那种怎么吃都不会胖的体型。”沈念秋开心地大快朵颐,“我不怕胖,而且需要能量,所以从来不节食。”“这是个好习惯。”谭柏钧轻笑。

他也在吃,小羊排、大虾、香猪肉、鱼丸、牛舌、鸭胗、鸡翅、牛腰肉,来者不拒,却仍然给人优雅斯文的感觉。

用纸巾轻轻抹了抹嘴角,他淡淡地说:“把发票给我。”沈念秋一怔,赶紧解释,“我可没想拿这发票报销。消费要发票,这只是习惯而已,来我们酒店的客人可都是要了发票的。”“我知道。”谭柏钧温文尔雅地说,“把发票给我。”他的声音温和,却有着无法抗拒的威严,沈念秋壮着胆子顶住压力,略带调侃地恳求,“老板,请给我个机会请你吃一顿吧。”谭柏钧笑了,“今天说好了是我请客,回头就还你钱。”沈念秋没办法,只好拿出钱包,把发票抽出来放到他手上。他塞进口袋,又继续吃东西。沈念秋虽然没能抢到主动权,却仍然很开心,不断抬头看向那些拿着美食穿梭来去的厨师,顺便偷瞧对面的帅哥。

刚吃到一半,她的手机就响了,是吴瑞弘打来的,声音很急,“沈总,朱力的老婆不知怎么的,突然发起疯来,在自己身上浇了汽油,抱着孩子堵在酒店门口,想要自焚。”沈念秋一惊,“保安呢?”

“刘队长已经扑上去夺走了她手里的打火机。”吴瑞弘急促地说,“沈总,你快来吧,他们一直闹着要见领导。”“好,我马上就到。”沈念秋放下电话。谭柏钧听出她语气有异,便抬头看向她。她低声说,“死者的家属闹事,堵在酒店门口要自焚,我这就赶过去。”“嗯。”谭柏钧点头,态度很冷静,“需要我一起去吗?”“不用。”沈念秋摇头,“不能他们一闹就把董事长要挟来了,这会助长他们的侥幸心理,在谈抚恤金的时候趁机勒索。我先去处理,如果有什么问题,再给你打电话。”“好。”谭柏钧与她一起走出店门,“我的电话从来不关机,你可以随时联络我。”沈念秋点头答应,随即匆匆上车,向酒店驶去。

谭柏钧看着她的车迅速融进车流里,这才在寒风中向自己的酒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