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随从毕恭毕敬后的站在他的旁边,等待着他的吩咐,傅君泽的眼睛随着长歌所在的船浮动,他轻声道:“谢言,宋锲,凡影,他们三个身边的那个姑娘是谁?”

随从怔了一下,随即目光也扫了过去,看见长歌更是脸色一变,许是因为离的不仅的原因,那轮廓像极了一个人,随从这才知道了为什么大皇子为什么会对这个女子感兴趣了,他忙道:“回大皇子,那女子名唤愁吟,是谢言在外面带回来的姑娘,听说同谢言是师徒关系。”

傅君泽嗯了一声,长歌所在的船越离越远,他渐渐的收回了目光,随从见他一脸的失望,试探的问道:“大皇子,要不要奴才……”

“不用了。”傅君泽知道他的意思,他的嘴角翘了起来——“既然是在京城中,那一定是有再见的机会的,不急。”

这次的游船本来是乘兴而来,哪想到最后却匆匆忙忙的回去了,宋锲下船的时候脸色十分的不好看,长歌看出来宋锲是十分的不喜欢大皇子,所以才会要求赶紧下船,长歌在心中无奈的叹气,虽然宋锲比长歌年长,但长歌却决定他像个小孩子一般,倒是没有觉得这样的宋锲十分的惹人厌,反而觉得有些任性,让她不由的就想起那个生死未卜的弟弟。

下了船走在园中,虽然已是秋季,那园中依然开着未名的话,让人看着心中欢喜,长歌见宋锲走在最前面,气呼呼的模样,而谢言还是一副二世祖的模样,凡影倒是想上前劝解,但是似乎想了想,他上前劝解可能是拉仇恨,也便罢了,长歌想了想,快走了两步与宋锲并肩。

“在想什么呢?”长歌侧了脸问他。

宋锲一怔,有些吃惊的看着长歌,他与长歌不过是第二次见面,对她也是爱答不理的,她怎么会趁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来说话,宋锲正想说话,长歌又是一笑,道:“你不喜欢大皇子?”

宋锲闷闷的嗯了一声,他是站在太子这一边的,自然不喜欢那个随时有危险的傅君泽,长歌见自己猜对了,又道:“你是礼部侍郎,站在的太子这一边,皇上想必也是能看见的,皇上疼爱太子更甚于大皇子,这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但是我想皇上对你却没有这么热情吧?”

后面的凡影眉头一皱,皇上对臣子是什么样子的,这等不宜选张的事情长歌怎么会知道?正想打断她,长歌却轻笑了一声,道:“因为你是太子这一边的,而现在天下还是皇上的,你却不站在皇上这一边,纵然皇上再疼爱太子,也不会因为自己的疼爱而让太子持宠而娇,你……”

“你知道什么!太子他……”宋锲忍不住打断了长歌的话,但是又生生的忍住了,他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是呵,她怎么会知道呢,太子,根本不是太子,他现在身边站着他,也只有他自己罢了,他不知道

这辈子还能不能等到太子了,至于皇上的态度,他是不在意的。

长歌眼皮一跳,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里升腾了起来,她忙问道:“太子他怎么了?”

“长歌。”谢言终于在凡影不停的暗示之下走上前来喊住了长歌,长歌茫然的看向他,见他眼中带着犹疑,长歌猛然反应了过来,暗骂自己这是怎么了,就因为刚刚看见了傅君泽觉得十分的熟悉,所以便有些乱了,竟然乱议起了朝政,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她肯定要被抓起来了。

宋锲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了,但是碍于长歌这么说都是为了他好,他竟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多聪明机智的一个人,就这么硬生生的站在了原地怔怔的看着长歌,谢言手上的折扇摇着,暗想这件事要怎么圆过去。

四个人正僵持在原地,宋锲突然道:“愁吟今日穿的鹅黄色衫裙极为的好看。”

十分僵硬的转移了话题,长歌眨眨眼,随即竟然笑出了声,她早前还挺谢言说最好别搭理宋锲,这人似乎怪怪的,但是现在的宋锲在她的眼中就像一个弟弟一般,而宋锲也自觉虽然跟长歌只见过两面,却将后面的姑娘去了,一下子变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刚刚的那一点尴尬也变得烟消云散了。

谢言和凡影对视一眼,凡影不可察觉的摇了摇头,他是知道宋锲为什么不得皇上重要的原因的,一来这些年皇上因为病逝的皇后的原因十分的颓废,大型宫宴已经办的很少了,所以基本上没有礼部侍郎什么事情,二来虽然宋锲知道现在的太子殿下不是原来的太子殿下,但是还是坚定的站在他的身边,让皇上误以为宋锲是大皇子的人,不得不防了起来。

但是也是这一举动,还闹出了一个笑话,那是七年前的事情了,傅君泽以为宋锲是站在他这边的,便十分热心的去笼络,哪里想到宋锲一点面子也不给,还到皇上那里参了他一本,说他结党营私,众人一时都不知宋锲所站在哪里,所以他在朝中也一直没有什么好的人缘。

唯一熟一点的谢言还杳无音信,就这么寂寂过了七八年,凡影垂下了眼帘,他正在思考要不要将太子殿下回来的事情告诉宋锲,若是告诉了,只怕会打草惊蛇啊。

他还在想着的时候,谢言已经走上前和两个人说说笑笑,凡影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说笑的也只有谢言一个人了,丝毫看不见跟他说话的两个人的表情有多么不自然。

凡影和他们一同出了园子便告辞了,谢言似乎也知道他要做什么,多看了他几眼,凡影示意他一会儿过来,于是谢言一想到要见到太子殿下了,便对宋锲道:“宋锲,你看本少爷对你多好,给你一个机会,送我的小徒儿回醉春楼。”

“你去哪?”宋锲白了谢言一眼,谢言露齿一笑,道:“你懂得。”

道罢便施施然的远去了,长歌深深的觉得谢言刚刚的笑容实在太过猥琐,便去问宋锲谢言去了哪里,宋锲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他低咳一声,十分隐晦的说道:“你们女子不能去的地方。”

长歌挑了眉看向他,轻笑出了声,道:“谁说那只有你们男子才能去。”

宋锲疑惑的嗯了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一脸头疼的看向了长歌。

再说谢言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之后自然没有去女子不能去的地方,而是抄了近道很快便到了城墙边,此时的凡影正站在城墙上扫视着什么,谢言大叫着:“凡大将军,你的东西掉啦!”

说着便挥着手,手上倒是有一块玉佩,手上的那块玉佩到底是凡影的暂且不表,光那一声喊便瞬间吸引了整个街上的目光,随即熟悉这一幕的人都不由的失笑了,这一幕是何等的熟悉,话说那还是十年前,尚是十五六岁的谢言便整日都跟着太子殿下,但是他的身份上不去城墙,便声称凡大将军掉东西了,他是来这里送的,太子殿下何尝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只能无奈的由着他去了。

“谢家公子,凡将军的东西都过了十年你才还给他啊。”一旁有卖糖人的小贩笑着说了一句,谢言不同于其他公子哥,现在又成了谢家掌柜的,自然又拉近了不少的距离,谢言哼哼了两声,从城墙上跑下来一个人,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谢言,才道:“这位公子,我们将军让您赶紧上去,说让您别在这丢人了。”

谢言得意一笑,跟着就小跑了上去,卖糖人的小贩略有些怅然的看着谢言的背影,同一旁的人说道:“想十年前太子殿下经常来视察,谢家公子也是冲着太子殿下去了的,只是这样的场面,已经十年没有见过了。”

那长长的叹息,不知是对十年前的怀念,还是对现在太子殿下的失望。

谢言飞快的跑上去之后,见凡影沉默的站在风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的眼神四下打量了起来,没有看到想看见的人,失望的表情溢于言表,凡影白了他一眼,屏退了一干人等,对他低声道:“太子殿下已经等我们很久了,来。”

说罢二人便进了上次进去的屋子,刚一进屋子便感到了一股凉意扑面而来,谢言抱着肩膀发起抖来,再细细一看,便看见傅易之赤身坐在巨大的木盆中,木盆中堆满了硕大的冰块,冒出了阵阵的寒意,无方沉默的站在一旁,偶尔拿起一块放在傅易之的背上,他那俊俏的脸上便露出了些许痛苦的表情。

谢言自然知道这是在做什么,虽然从樱天那里拿来了解药,但是余毒还需要每隔七日变要清一次,需要用冰块冷身体,谢言和凡影默默的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倒是傅易之开了口,他道:“你们来了?”

谢言上前了一步,道:“太子殿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