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姐像我们草原的星光一样耀眼,像雪花莲一样纯洁!”开车接他们来的苏日勒和克夸赞道。

杨妮脸红的像苹果似的,窘迫地说:“少数民族夸人还真直白!苏日,可以帮我取个蒙古名字吗?不要杨小姐,杨小姐的,和这身装扮不搭。”

“奥敦格日乐!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到漫天璀璨的星光,奥敦格日乐是星星的意思。”

“奥敦格日乐!好好听啊!猪猪,是不是?”杨妮挽着诸尚杰的胳膊笑望他。她异域的装扮别有一翻味道,此刻又美目流转,顾盼传情,莹莹朱唇,丰盈诱人。

诸尚杰的心里就像猫抓似的,刺痒难受,下啊腹热浪滚滚,恨不能立刻直接抱进房,好好享用,他狠狠的在她腰上掐了一把,闷哼着说:“上马,赶羊!”

一声口哨,男人们纷纷翻身上马,绝尘而去。琪琪格牵来一匹小马,乌黑的皮毛如黑钻般闪耀,一看就知道有高贵的血统。

琪琪格扶杨妮上马,对她解释说,这匹马叫特尔木,是琪琪格骑的那匹马的孩子,一会儿只要杨妮抓紧缰绳,特尔木自会跟着它妈妈的,不用担心。

蒙古族人和藏族人一样身价不用钱来衡量,都是用牛羊来算,苏日家绝对算是豪门,琪琪格说他们家有十五坡羊,苏日是军人,平时都是她和牧羊犬在搭理这些牛羊。

围羊,顾名思义,一群人骑着马从四面八方把羊往中间赶,惊慌失措的绵羊会四处乱跑,一旁的猎犬就会围追堵截,圈子越收越小,满地的羊群就挤在了一堆。

羊儿们好像知道即将来临的事情,一只只拼命往后倒退,随着圈子越收越紧,它们的退路也越来越小。

突然,羊群好像商量好似的把其中一只一起挤了出去,剩下的都缩在一起,只有被挤出去那只孤零零的站在外面。

杨妮坐在特尔木身上,清楚的看见那只可怜的小家伙四肢发抖,它就这样被同伙出卖了,心里顿时有些酸涩。

立刻,一只绳索套在了它脖子上,将它拉倒在地,其他羊一哄而散。

落网的小羊被人捆住四蹄挂在棍子上,抬着去宰杀,经过杨妮身边时,她看见小羊眼睛里竟然噙有泪水,写满惊恐的眼神落在杨妮眼里,震撼在她心里,她一个失神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

回过神来,仓促下马,跟在抬羊的两个人身后,她不确定自己要干嘛,烤全羊,不是这只也会是另一只,可是那只小羊的眼神让她期盼有意外发生。

来到一块空地,一个男子从腰间取下蒙古刀,手指在小羊的脖子处摸索着,突然,抬起手,手中的刀向它喉部插去。

杨妮却眼前一黑,被人蒙住了眼睛,有人在耳边轻语:“相信

我,你不会想看的!”

彭瑜卿松开她时,小羊已经被抬走,只有腥红的**沾染在翠绿的草垫上,刺目,耀眼!

几只猎狗在舔尝着草地上新鲜的血液,杨妮身体微颤,眼睛蒙上一层氤氲的雾气。

身后又是一片哨声,新一轮的围羊开始了。

太阳向库苏古尔湖尽头一点点退去,金色的圆盘和库苏古尔湖水交相呼应,湖水呈现出深浅不一的蓝色,波光中带出一丝神秘。

晚霞将天空渲染成一片火红,云朵散开了,被风吹成一丝一丝的,在霞光的映照下仿佛金色的丝带飘舞在天上。

草原上燃起了熊熊的篝火,架起了木架,火舌舔着羊羔肉,油水滴在火焰上发出兹兹的声响,一阵袅袅青烟腾空而去,烧烤独有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

人们围坐在篝火旁,喝着香气四溢的奶茶,品着一盘盘洁白的奶皮,女主人忙里忙外的布置着餐桌,拿出精美的银制餐具,盛上香醇的马奶酒等待客人们上座。

诸尚杰从行李箱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礼物让杨妮送给在场所有的女士。

一些由凤凰石、玛瑙、琥珀、珐琅等材料制成的鼻烟壶,一个个制作精美,巧夺天工,集书画、雕刻、镶嵌等技艺于一身,运用青花、五彩、雕瓷、内画等技法,每一个都堪称是艺术珍品。

收到礼物的女士们十分开心,纷纷给杨妮热情的拥抱。

原来蒙古人相信鼻烟壶可以为主人防病或者祛除顽疾,鼻烟壶可以保佑主人身体不受外伤,也能为主人带来好运,更会给孕妇带来健康和平安。

在蒙古国,鼻烟壶一般被装进荷包里,揣在怀里或挂在腰间。

琪琪格用精致的银碗斟上了香醇的马奶酒,唱起了动人的敬酒歌,歌声极具感染力,曲调弯弯绕绕,尽管完全听不懂,却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场内气氛一下热络起来。

接过酒的人必须一饮而尽,把碗交还琪琪格,琪琪格再为他戴上洁白的哈达。

如果你不会饮酒,需在主人倒酒前讲明,她会翻过银碗,用碗底儿盛酒,象征性的喝一些。

杨妮不知道这样的规矩,接过琪琪格递来的满满一碗马奶酒一饮而尽,香醇可口,奶香四溢,酸酸甜甜,觉得像加了酒精的酸奶,很好喝。

一轮敬酒歌唱罢,两个小伙子扛上了烤全羊。金黄色的羊肉油光闪闪,香味扑鼻。

苏日作为男主人拔出腰间的蒙古刀为大家卸羊,随着他手中刀子的转动羊被拆成好多部分,看起来外部焦黄发脆,内部绵软鲜嫩。

平时喜食肉食的杨妮,今天却望羊却步了,那只小羊哀怨、凄惨的眼神挥之不去,那滴眼泪烙进了她的心里留下了

滚烫的痕迹,她体会到了诸尚杰为什么会有厌食症。

的确,视觉带来的刺激经过脑电波传输给了身体各个部位,本能的会做出反应,比如此刻,她对那些羊肉一点食欲都没有,看着别人取下腰间的蒙古刀大快朵颐时竟然有厌烦感。她为自己斟满马奶酒,就着奶皮喝着。

蒙古的姑娘们果然长袖善舞,一点都不扭捏,她们端起酒碗,唱起情歌,为心仪的男士敬酒,喝了她们敬的酒她会为你翩翩起舞。

不管是哪里的姑娘,还是外貌协会的居多,彭瑜卿桌前的银碗都快垒成了山头,他倒是来者不拒。这个祸害到了少数民族一样是个妖孽。

杨妮因没有东西吃,不由得把酒当饭了,一碗接着一碗,没少喝。马奶酒好喝但后劲大,她两腮已经染上了红晕,头也晕晕的,眼里的景象变得朦胧了许多。

正所谓酒壮怂人胆,杨妮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端起自己的银碗,倒满马奶酒,双手递给诸尚杰,笑靥如花,声音百转娇媚:

“公子,饮了此碗酒,奴家为你唱首情歌。嘻嘻,还是蒙古歌哦!”场内的歌舞秀感染了她,点燃了她内心的激情。

诸尚杰接过她手里的酒,场内立刻一片叫好声,不论是他们一同来的,还是当地蒙古族的都热烈的鼓掌叫好,期待听到奥敦格日乐一展歌喉。

诸尚杰想制止都制止不了,硬着头皮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杨妮满意的拿过碗,还在空中倒了倒,检查有没有真的喝完。然后转身,来到场子中间,甜美的向场内所有人做了个芭蕾舞谢幕的动作后开始高歌。

一曲叽里咕噜哟喂改编版《吉祥三宝》惊骇全场,不少人嘴里的马奶酒都喷了出来,诸尚杰脸上浮起三条黑线,这是情歌?

彭瑜卿潋滟双眸里尽是笑意,嘴角歪在一边,他是第一个鼓掌的,在一旁起哄架秧子:“好——再来一个!”

酒精的作用,杨妮此时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声音不由自主的尾音拖长,听起来酥麻入骨:

“好的呀——再唱一个——爸爸,太阳出来月亮回家了吗?没有。星星出来太阳去哪里了?在天上。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它?回家啦——”

诸尚杰嘴角抽搐,眉头紧蹙,倏的一下站起身,走到场中扛起杨妮头也不回的朝他们的毡包走去——

杨妮在他肩上仍然唱着:“妈妈,叶子绿了什么时候开花?等叶子落了……”

进了毡包,诸尚杰把她扔在席子上,准备帮她打水洗脸。

谁知她竟然用脚勾出诸尚杰的腰将他拉向自己,仰起身子,抬手攀上了他的脖子,唇落在他耳边,气若游丝,吐纳如兰:“公子——你,去哪里——”

(本章完)